蒋依依和孟楠再次来到黄家浴城。
因为发生了命案,这里也不可能再营业了,而且员工们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纷纷要求离开。但黄老板却让保安把守着大门,亲自上阵,拿着扩音器向大家喊:“警方说在案子没有查清楚之前,谁都不能离开!”
这让员工们炸了,他们吼道:“难道说找不到凶手,我们永远不能离开这里了?”
这一幕正被赶过来的蒋依依看在眼里,警方根本跟黄金霖说过这样的话,这家伙根本就是在“假传圣旨”。
孟楠拉响了警笛,乱哄哄的人们这才稍稍平静了一些。
接着,蒋依依和孟楠又对黄家浴城的员工们进行了问询。且蒋依依还特别强调,警方会对大家的话进行核实,有人说谎,就要承担后果。
大家都表示,昨天晚上一切都很正常,各自下班之后就回宿舍休息了。这里的员工都住在宿舍,昨晚既没有浴城的员工外出,也没有外来人员进来。
蒋依依还特别问到了张莉莉的情况,大家表示,张莉莉昨晚在浴池里待得比较晚,她在浴池边洗衣服。张莉莉比较讲究,说洗衣机会把衣服洗坏,所以总是用手洗。
蒋依依和孟楠都认为,既然张莉莉在浴池待到很晚,她又死在了浴池,再加上昨晚并没有外人进入浴城,那最晚离开的人就有重大嫌疑。
通过调查,蒋依依他们得知,昨晚最后跟张莉莉在一起的是一个姓王的搓澡工。
蒋依依又向浴城的员工问起这个姓王的搓澡工,听听众人对他的评价。结果发现,大家都觉得王师傅有作案的嫌疑。叶玲玲还厌恶地表示,王师傅人品差,猥琐,之前也是劣迹斑斑,他曾在按摩女对客人特殊服务时偷看,还在夜里悄悄闯进过按摩女的房间进行猥亵。因为都是浴城的员工,而且按摩女身份的特殊性,大家最后都选择了私了,王师傅这才没有被赶出浴城。
孟楠再次对王师傅进行了询问,但王师傅表示他并不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离开的时候,张莉莉还在,而且还有一个人可以给他作证,那就是浴城的老板黄金霖。
黄金霖也承认自己昨晚到过浴池,但他说他离开的时候王师傅还在,并说王师傅一直对莉莉贼心不死,他或许是看四下无人要猥亵张莉莉,但张莉莉不同意,还说要告发他,他才情急之下杀了张莉莉。
王师傅愤怒了,他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没有伤害张莉莉,他还说,自己昨晚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他的水杯忘在了浴池,回来取的时候听到浴池里有声音,似乎是黄金霖和某人的争吵声。他不想让老板尴尬,就没有贸然闯进来,而是躲在门口悄悄地看,原来是黄老板跟张莉莉滚在了按摩床上。他不想惹老板不高兴,并没有进来取水杯,径直离开了。
王师傅情绪激动,说话速度很快,像是极力在为自己辩白。
孟楠一直观察着王师傅的微表情,确定他应该没有说谎。于是,他再次询问黄金霖,告诉他有人看到他昨晚跟张莉莉的事情,要他如实交待。
黄金霖脸色变得惨白,说自己昨晚喝了点酒,看到张莉莉一个人在浴池里撅着屁股洗衣服,就有点控制不住,就把她扑倒在了浴池边的按摩床上……但黄金霖马上表示,莉莉很快挣脱了他,离开了浴池。
黄金霖表示,张莉莉离开浴池后,没洗完的衣服还留在了浴池,他不想第二天有客人来的时候看到这些,就把张莉莉没有洗完的衣服给收拾起来了,明天道个歉,把衣服还给她应该就没事了。但没有想到张莉莉一直没有来上班,他还以为是张莉莉生他的气了,而且他知道张莉莉的火爆脾气,如果她正在气头上,自己现在过去道歉反而是火上浇油,所以也没有去宿舍里找她,没想到后来竟然在浴池里面发现了张莉莉的尸体。
孟楠质问黄金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黄金霖对天发誓,自己说的句句属实。而且他说昨晚还跟张莉莉发微信道歉。张莉莉还给他回复了一句:“没事”。
黄金霖把手机给孟楠看,确实有张莉莉的回复。
但孟楠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连忙打电话跟宋睿确定了一下张莉莉的死亡时间,再看看黄金霖的手机,孟楠吃惊地说:“根据法医检测的结果,张莉莉的死亡时间不超过今天凌晨3点,但你收到信息的时间是凌晨4点!”
“是鬼!”黄金霖脸色惨白。
鬼你个头啊!孟楠鄙夷地看了黄金霖一眼,说:“应该是凶手!”
“凶手?”黄金霖疑惑地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是要误导警方,让警方推断出错误的死亡时间。”
孟楠突然想到,如果真的是凶手杀死了张莉莉后,用她的手机回复,手机上很可能会留有凶手的指纹。
孟楠让蒋依依去寻找张莉莉的手机,自己继续询问黄金霖。
然而,在浴池,在张莉莉的房间,在浴池到张莉莉房间的路上,都没有发现她的手机。此时,张莉莉的手机已经关机,无法通过手机信号确定位置,想找到手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这时,孟楠已经询问了黄金霖两个小时。
黄金霖一脸疲惫:“孟警官,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现在可以结束了吗?”
孟楠面带不甘,他明明知道黄金霖是昨晚最后一个接触死者的,却无法从他身上有更多的突破。他再次确认:“你说你昨晚从浴池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有人给你证明吗?”
“我的房间门口有监控,监控可以给我作证。”黄金霖面露喜色,“以前曾经丢过东西,就安装了监控,幸好有这个监控,要不然我真是说不清了。”
孟楠跟黄金霖一起去查看监控,他发现黄金霖住处果然安着一个摄像头,摄像头正对着他的门口。
监控录像,昨晚黄金霖12点多进入房间后就再也没有出入过。
于是,黄金霖的嫌疑也被排除。
整个黄家浴城,除了黄金霖的门口,别的地方都没有安装监控,只有黄金霖能证明在案发的时候他不在现场,但其他人并不能证明。而且大部分员工都是单身小宿舍,他们之间连互相证明也不可能。
案子再次陷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