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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铁证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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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睿他们一行三人见到孔雪儿的时候,她正抱着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失声痛哭。

    “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老公,你知道吗?”孔雪儿的声音沙哑至极。

    “对不起,雪儿,是老公没用!”年轻的男人也哽咽了,“是我对不起你!我还怀疑你出轨,对不起……”

    他捧着孔雪儿的脸,心疼地看着她脖子上的勒痕:“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为什么不跟我解释?”

    “我们一直在冷战……”孔雪儿哭道,“我以为你不爱我了,而且,警方说要保密……”

    她忽然看到了孟楠,赶忙擦擦眼泪:“孟——孟警官。”

    “这就是孟警官吗?被我误会的——”年轻男人臊红了脸,跟孟楠打招呼,“孟警官,我叫钱德昌,是雪儿的老公,谢谢你们救了雪儿。”

    “哦,原来你真有老公啊!”孟楠打趣孔雪儿道,“我看你整天一个人,还以为你口中的‘老公’是杜撰出来的呢!”

    孔雪儿有些不好意思,钱德昌呢,惭愧地挠着后脑勺:“前段时间,我跟雪儿在冷战,再加上我妈妈她生病了,我就回了老家……可我还是爱雪儿的,这不,一接到医院的电话,就赶回来了!”

    他抱着孔雪儿,心有余悸:“雪儿,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真的吗?”孔雪儿迟疑地问,“那,那如果我还是生不出孩子呢?”

    “也没关系!”钱德昌动情地说,“我差一点就失去你了!我也想明白了,没孩子也没关系,只要我们俩好好的——”

    “那婆婆——”

    “我妈那边,我去说!”钱德昌说,“我是不会跟你离婚的,我爱你!”

    原来,孔雪儿生育困难啊!也许,这就是这对小夫妻之前冷战,闹分居的原因。

    嗐,这一次,孔雪儿差点丧命,钱德昌却回心转意了。这谋杀未遂,对孔雪儿而言竟然是因祸得福。

    “那个,钱先生,能不能给我一点儿时间。”宋睿说,“我想问孔雪儿几个问题。”

    “好,好的!”

    ————

    钱德昌走出了病房,宋睿先向孔雪儿说明了孟楠之前“抛弃”她的原因。

    “我明白的,若不是你们假装放弃我,那个凶手也不会麻痹大意,显露出来。”孔雪儿说,“我的命是你们救的。”

    “我问你,你看到凶手的模样没?”宋睿问。

    “我只用眼角的余光瞄到了他的裙角,是大红色的。”孔雪儿说,“想来,他的装扮应该跟他之前杀人时一样,是红衣女鬼装扮。可是,他不是女人,他是男的!他加大力气想要勒死我的时候,我听到了他的喘气声——分明是男声!”

    “你仔细回忆一下,还有没有别的什么线索!”宋睿追问道。

    “对了!”孔雪儿有些激动,“他是在我掏钥匙的时候出现,袭击我的,我听到他的脚步声,刚要转身,他就下手了!我除了看到了他的裙角,还瞥到了他的下巴,很短的时间。他的下巴很白,应该是抹了脂粉,可我还是瞧见,他的下巴上有伤疤的痕迹。”

    孔雪儿比划着手:“大概指甲盖那么大,也是白白的,有些凸起。”

    “那是增生性伤疤。”宋睿说,“好了,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他扭头对孟楠和蒋依依说:“回幸福人家小区。”

    “回那里干嘛?”孟楠问。

    “抓凶手!”宋睿说。

    “抓凶手?”孟楠一头雾水。

    “我已经找到了另一种可能的答案,凶手是本小区的人,或许是业主,或许是租客。男性,下巴上有伤疤。”

    蒋依依眼前一亮:“我明白了,我们翻遍了整个小区,都没有找到伪装成红衣女鬼的衣服和作案工具,这说明凶手一直在关注着红衣女鬼杀人案件,知道杨凯正是因为丢弃了红裙子被锁定的,他就暂时没有丢掉作案工具。而我们已经把小区翻了个遍,依然没有找到这些。这只有一种解释——这个人本来就住在小区里,逃走后,就回家了。”

    “是的!”孟楠也反应过来了,他激动地说,“整个小区,我们没找的地方,就只有各个业主的家了!”

    蒋依依“呼”地起身:“我们马上回幸福人家,让那里的物业人员都动起来,要对每家每户都进行排查!”

    ————

    天快亮了,宋睿、孟楠、蒋依依三人已经整整熬了一个通宵。在物业人员的带领下,他们封锁了整个小区,并分成三组,对本小区十几个楼栋的住户进行了地毯式地摸排。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投射到大地上时,他们终于锁定了一个可疑的人。当孟楠和物业人员敲门后,他半天才把门来了一条缝,但孟楠眼光很毒,他只看了一眼,就看到屋里的是一个身高马大的男人,三十来岁,下巴上有指甲盖大小的增生性疤痕。

    物业人员让他开门,他反而要把门关上。孟楠当机立断,直接踹开了门,而男人大叫着,要冲出门去。

    孟楠一伸腿,男人便摔了个狗吃屎。

    之后,闻讯赶来的宋睿和蒋依依还在男人家的衣柜里搜出了一段麻绳。宋睿马上调出孔雪儿的照片,比对她脖子上的伤痕,确定这根麻绳与她脖子伤痕吻合,而且马上把麻绳放进证物袋,回去检验。

    宋睿小心地提取了麻绳上的皮屑残留,做了DNA分析。结果发现,麻绳上的残留的皮屑正是孔雪儿的。

    铁证如山,宋睿这才松了口气,疲惫地瘫倒在了办公室的沙发上。

    ————

    而蒋依依不顾疲劳,一个人去了医院,在路上买了两个包子,一杯豆浆,算是早餐。

    “这个人,你认识吗?”蒋依依把嫌疑人的照片展示给孔雪儿看,“他是我们在你家小区里抓到的犯罪嫌疑人。”

    “王东强?”孔雪儿大吃一惊。

    “你认识他?”

    “他就是王东强?”钱德昌惊讶极了,“雪儿,竟是他要杀你?”

    “原来是他!”孔雪儿心惊胆战地看着王东强的照片,眼圈一红,“他毁了我一辈子,我都没找他算账呢,他竟然反咬一口,要杀我!这个庸医!”

    庸医?蒋依依问:“他是个医生吗?孔雪儿,你跟他有什么过结?”

    “我之所以会生不出小孩儿,全拜这个庸医所赐!”孔雪儿的语气里满是恨毒,“我恨死他了!我恨死他了!”

    孔雪儿激动起来,身子发颤,脸上的肉都在抖,这是恨一个人到了极点,情绪到了极致的表现。

    “孔雪儿,你还在养病,别这么激动。”蒋依依说,“钱德昌,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你来说!”

    钱德昌一面拍着孔雪儿的背,给她顺气,一面说:“我没见过王东强,可他的名字,我可是‘如雷贯耳’——我是雪儿的老公,也是她的第二任男友。在认识我之前,她和她的初恋谈了三年……”

    说到这里,钱德昌看了孔雪儿一眼,后者冲他点点头,他才继续说下去:“雪儿遇人不淑,她的初恋是个渣男,搞大了她的肚子后,跟她分了手。那个时候,雪儿才刚21岁。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她只能去一家小医院,做流产手术。当时,给她做手术的便是王强东——那家医院的妇产科医生。流产手术本来只是小手术,可王东强学艺不精,他伤了雪儿的子宫,差点导致穿孔。”

    “我差点大出血!”孔雪儿回想起那段可怕的经历,声音就颤抖起来,“这是医疗事故,王强东却私底下找到我,给了我几万块,说要私了。我没同意,一直在跟那家医院申诉。可一直没什么结果。”

    “后来,我的身体恢复了,还要工作,也不想跟他们纠缠下去,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孔雪儿的情绪慢慢平静了下来,“再后来,我遇到了老公,跟他恋爱,结婚。可婚后两年多了,我一直怀不了孕,我知道,这一定是上次流产手术的后遗症!”

    “这事儿,我也是几个月前才知道的。”钱德昌说,“我怪雪儿瞒着我,再加上我妈妈一直在一旁煽风点火,说雪儿是不下蛋的母鸡,我变得不理智,跟雪儿大吵一架,回了老家。这一冷战,就是几个月。”

    “我恨死王东强了,我又找到了那家医院,投诉他!”孔雪儿哭道,“是他剥夺了我当妈妈的权利,还差点害得我离婚!我告诉医院,他们不管的话,我就去告他们,找媒体曝光!后来,他们迫于压力,赔了我点钱,又把王东强解雇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他是不是因为丢了工作,对雪儿怀恨在心,所以才对雪儿下手?”钱德昌恨得咬牙切齿,“真是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他害得我和雪儿只能丁克,我们只是让他丢了工作,算便宜他了!”

    “应该是这样吧。”蒋依依说,“只是,他的目标既然是孔雪儿,那之前,他又为何会对其他人下手呢?”

    “谁知道呢?”孔雪儿愤愤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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