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燕子笑得很开心，那绝对是我见过燕子最美的笑容。
那小麦色的皮肤，在模特界，绝对妥妥的高级色。
燕子的身材很适合做模特。
我轻轻的搂着燕子：“我知道一家影楼，拍的照片很好，过完年，我带你去拍些照片。”
“好呀！我十六岁的时候拍过一次，很多年没拍了。”
燕子还把手机里存的那些照片给我看，都是小孩子拍的那种艺术照，自然没法跟我介绍的那家比。
照片里，青涩的燕子还没有完全长开，却透露着纯真。
燕子的青春还在，我的青春，却再也回不去了。
我的青春，是陪着杨玥一起度过的。
此刻，我才开始慢慢的理解了海叔作为爸爸，为什么坚决反对了。
我跟燕子之间，确实是有差距的，我的过去，我的婚姻，都会成为燕子家亲朋好友的谈资，燕子村里的人，也会一直好奇，燕子是不是吃错药，黄花大闺女，偏要找一个离过婚的男人，还是在即将要拆迁的时候，因为我的过去，燕子将要承受的，远比我想象的要多很多。
我们回到了燕子家，燕子去找她妈妈显摆去了。
我爸跟海叔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海叔的脸色自然不会好看，我爸还算有些风度，没跟海叔吵起来。
“回！”我爸只说了一个字，就往外面走去。
我知道，我爸跟海叔彻底谈崩了。
我给燕子发了微信，跟海叔打声招呼，就追了上去。
我爸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燕子追了上来，拉住我的手：“这么快就要走呀！”
“我先送我爸回去，等下我来接你出去玩。”
燕子这才松开了我的手，我上了车，开车离开了。
我爸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心里有气，坐在副驾驶上，双眼紧闭着，一言不发。
我开出去了十几公里，我爸突然让我停车。
我赶忙靠路边把车停下，下车过去拉开了车门，扶着我爸从车上下来。
老头为了我的事情，也是拼了。
蹲在马路边一通狂呕。
“爸，对不起！”
我心里愧疚到了极点，我三十了，还要我爸为了我的事情出面奔波，还喝成这样。
“少废话，拿点纸巾过来。”
我起身到了车子跟前，拿了纸巾和矿泉水，打开了矿泉水的瓶盖，递给了我爸。
我爸漱漱口，擦了擦嘴巴，这才站了起来。
我扶着我爸上了车子，我爸叹了一口气，看着我说道：“要不，还是算了。”
我爸打退堂鼓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我爸做出这样的决定。
“那个叫沈强的，你知道吗？”
“我知道！”
“是海子本家姐姐的儿子，嫁的也是姓沈的，就这一点，我们就没法比，你说他们这是不是近亲结婚呀？”我爸喝迷糊了。
“我问过燕子，往上七八代才是一家，早就出了五服了，也就是同姓的本家。”
我开着车子，我爸叹口气：“我们姓江的也挺多的。”
我知道我爸跟海叔谈崩了，这在意料之中，我已经碰了几鼻子灰了，要不是沈国洋从中作梗，事情应该没这么难。
我爸睡着了，嘴里还在嘀咕着什么。
我把我爸送回家，就去接燕子了。
燕子早就从家里出来了，站在公路边等着我，穿着我买的羽绒服。
燕子上了车，脱掉了羽绒服，她穿着那种紧身的衣服，好身材显露无疑。
我收回了目光，燕子却用小手捧着我的脸，娇羞着说道：“好看吗？”
“好看！”我说道。
燕子松开了手，脸蛋红红的，不知道是被冻红的，还是因为羞涩，嘴里呢喃着说着什么。
好像在说，就是穿给你看的。
我开着空调，车子里暖暖的。
“我们去哪里？”
“去商场买衣服。”
“你不是给我已经买了吗？”
“给你爸妈买。”
我也是刚才看到燕子穿着羽绒服去给她妈看的时候，才想到的，应该老人们也买身衣服了。
“你对我真好。”燕子靠着我的肩膀。
以后还会更好的，燕子真是一个容易知足的女孩。
我感觉自己只不过就是买了件羽绒服而已，她就感动成这样。
一个爱你的人，哪怕你送她一盒巧克力，她也会很感动。
一个不爱你的人，哪怕你把心掏给她，她也毫不动容。
这跟送什么无关，而是这个人是否心里有你。
“我爸失败了。”我说道。
“我知道，我爸发酒疯，都说了，好在他喝醉躺下了，要不然，我也出不来。”
燕子的小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你说我们还有希望吗？”
办法，多的是，只是愿不愿意用而已。
我想只要我愿意，燕子也一定会配合我完成。
生米煮成熟饭，带着大肚子的燕子去找海叔，冒着气死海叔的风险，我绝对可以跟燕子在一起。
但凡有别的办法，我都会认为，这是下下策。
“当然，除了我离过婚，我觉得其他方面，海叔应该还是挺满意的。”
“我们要是早点相遇，那该多好。”
我笑了，小时候，我们相遇过，只是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太小。
到了商场，我买了两套衣服给燕子的爸妈，我从来没见过如此节俭的女孩，几乎整个商场都逛遍了，燕子还是觉得贵，最后在我的坚持下，还是买了。
“我爸妈要是知道价格，肯定会被吓到的。”
这样价格的衣服，我给家人每年至少买两套，我想象不出，还有更便宜的衣服吗？
在我看来，正常的消费，燕子却觉得很贵。
我知道不是燕子消费不起，而是她从小养成的节俭的习惯。
经过男装店的时候，燕子停下了脚步。
“干什么？”我问道。
“我觉得这套衣服挺适合你的。”
“我已经买了，不用了。”
燕子却坚持让我试穿，等我试穿好，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燕子却已经付好了钱。
我没说什么，这是燕子的心意，我必须接受。
“喜欢吗？”
“特别喜欢，只要是你买的，我都喜欢。”
燕子笑了，她笑起来的样子，好美。
“你怎么了？”燕子看着我问道。
我没说话，不远处，几个女人朝着我们这边看了过来，其中两个，满脸惊讶的朝着我跟燕子这边指指戳戳。
躲无可躲，避无可避，我拉着燕子的手，硬着头皮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