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嘛,看你惹了多大的麻烦!!!”柳芊芊双掌一拍,夹住了扑面而来的弯刀,飞起一脚踹向那人胸口。
那人只退了小半步,嘟囔了一句:“不过如此。”
笑苍天的嘴角勾勒出残酷的笑:“咱们来比比谁杀敌更猛吧。”
“你有病!”柳芊芊皱着眉头,“咱们撤吧,他们人多。”
“我还没尽兴,要撤你先撤。”
柳芊芊听闻如此,却忽然犯了难,她是想离开此地的,可又深知此法不妥。一念百转,微微怔住之时,迎面疾驰而来一剑。待她反应过来,剑锋几乎已经追到她的喉头。她甚至已经感觉到了剑锋的寒凉。
“走什么神!”一声呵斥,眼前闪过一抹影子,剑光被包裹住,豁然停顿了下来——笑苍天以肉掌握住了剑锋。
此刻鲜血顺着剑身和手腕滴落下来。
笑苍天眉头一蹙,内力骤凝,生生将力量穿透整把剑,震得那人倒退两步,同时也将这剑震成片片飞羽,月光下飒飒寒光化作点点星芒。
绮丽且阴冷。
“你没事吧?”柳芊芊吓了一大跳。
一片剑的碎片自两人眼前划过。笑苍天屈指飞弹,喝了声:“偏头!”
柳芊芊下意识偏开脑袋。
一点寒芒贴着耳畔飞过,割断鬓角一缕青丝。她的背后旋即响起一阵哀嚎。
柳芊芊转头看过去,之间背后那人拿着剑,此刻一只手捂住眼睛,咕咕鲜血自指缝间冒了出来,滴滴答答滑落,夜色之下分外触目。
却如柳芊芊所顾忌,自打其他真客人走后,两人又杀了许多人,原本应该渐渐稀少下去的人,此刻竟不见得少下去,反倒有多了起来的架势。
又打了一阵,笑苍天倒是没什么,只是觉着略微烦躁,再看柳芊芊,颇有几分已然招架不住的样子。
笑苍天心底暗暗思忖:这小妮子快撑不住了,要不先撤?嗐,诗梦也真是的,平日里时如何训练这徒弟的,体能竟如此差。一点没有他自己当初在杜尔迦教的风范。
“芊芊,撤吧。”
柳芊芊松了一口气,她正等着这句话呢,霎时精神一震:“好嘞~”刷刷刷连出三剑,皆是一剑毙命!
“想走没门!”
两方正杀得胶着不下。
“木长老!当走狗的滋味如何!”一声咆哮忽而划破整个战局。
适才炫耀教派背后有人撑腰的那人顺着声音,抬头看过去:“是你!你还敢回来?!叛出了杜尔迦教,教主正在到处找你呢!“
“找我?哈哈哈哈哈哈哈,杀我全家,他还怪我不忠诚?他有病吧!”那人咧嘴一笑,“朋友,我看了好些时候了。这帮龟孙子,下手还得再狠点才好。那个小妞束手束脚的,真不过瘾。我来陪你!”
笑苍天亦仰天大笑:“好!”
又来了个比柳芊芊还厉害许多的角色。战局顿时扭转。原本因为人实在太少的笑苍天渐渐占据上风。
“柳芊芊,这帮子小鬼交给你了!”笑苍天道,“我和这位朋友来解决那两个‘牛头马面’!”
柳芊芊望着战斗力不算特别高,但是很密集的杀手,顿时有些发杵:“啊?!”
此刻已经不容她再多做思考。
只杀到下半夜,许多杀手已经顾不得教规,无心再战。更重要是两位领头的长老被杀后,杀手们更是没了主心骨,渐渐褪去。
柳芊芊见人都走了,一下瘫软在地上,累得连话都不想说。
笑苍天觑了她一眼:“就这样了?”他一面找了张看着还算完好的椅子缓缓坐下。
那个半路杀出来的帮手也淡定地跟着坐了下来。
“还未请教阁下大名?”笑苍天问。
那人咧嘴一笑:“狄卢。”
笑苍天一滞:“杜尔迦教风雪部的狄卢长老?”
柳芊芊听着,霍地转过头来看着他。
“那是过去的事了。”狄卢神色一沉,“原以为悉伐是个魔鬼。想不到他堕冰河一样不是个东西!当初叛教,我帮他做了多少事,如今——哈哈哈哈哈,是我自己活该。”
“他想称霸中原和西域不是一天两天了,成日里到处去闹事。”
笑苍天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前却撇了柳芊芊一眼:“虽说杜尔迦教是有些势力,但终归不及当初。再加上月影楼还坐镇着中原,诸派之间也多有牵扯结盟,这么折腾,他倒不怕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就是个疯子!”狄卢的眼中有滔天恨意,“两三个月前我们去屠戮一个小门派,那教主在那些属下的忠心拥护下,最终逃跑。”
他顿了顿:“我知道回去定会有惩罚。杜尔迦教的教规是毫无人性的!当年悉伐为了我们能永远臣服于他,弄了断欲清心。做错了事儿,只要不给那颗禅定珠便可以了。但他不这样。他这个疯子……”
说到此处狄卢却顿住了不再说话。
“怎么了?你倒是说下去啊!”柳芊芊正听得带劲。
“他最初给我们看了另外一种解药,据说这是断欲清心的解药。”
柳芊芊忍不住道:“断欲清心不是说根本没有解药的么?”
“有。”狄卢的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夹杂着一点点复杂的情绪。
笑苍天此时截断了话语,悠悠开口:“肯定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是的。”狄卢重重叹了口气,“然后,他们会被派出去作比较艰巨的任务,然后再也回不来。”
柳芊芊气愤道:“嚯!合该着就是——就是给了人希望,结果却又不给人活下去的机会!”
“原本是这样的。可堕冰河是个疯子,谁也摸不准他要做什么。”
狄卢皱着眉头:“那些不是我们的人——我自然是向着自己兄弟。所以头一阵冲杀自然是使唤的别人。”
“杜尔迦教有同盟?”柳芊芊奇道。心下暗想:我得赶紧把这事告诉师父。
“你听他说完。”笑苍天淡淡道。
“算……是?”狄卢的语气不太肯定,“总之,一半是那一拨人,一半是我的兄弟。最后,他们的伤亡比较重,但实际上,他们并不见得比我们多杀几个敌人。”
“回去之后,堕冰河说我们压根儿不尽力,和敌人串通一气,我们都领了惩罚。原以为按着老教规是活不下去了。没想到他只是罚了我们。最多也就是肢体受损、残缺。”
“然后他又说,那些——姑且算作同盟吧,说是同盟那边的人伤亡惨重,能看出来是花了心思的,所以备下了这个解药。许诺下一次要是能取得更大的成果,这个便赏赐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