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查？
我查什么？
查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查我为什么会这么成功？
查我这坑爹的木头演技，怎么就这么被导演推崇？
顾佩只觉得风中凌乱。
系统说的话，她是越来越听不懂了。
然而，这日子还是要过下去。
不管再不愿意，该过的日子还是要过，该奋斗的事也还是要奋斗。
顾佩不清楚为什么导演这么夸自己，一时之间也确实查不出来，只能把这归咎于名人效应和拍马屁。
嗯，一定是自己作为铭文公司的老板，现在已经很有名了。
这些导演拿着自己的工资，也不敢得罪自己。
所以，才一直说些奉承自己的话。
嗯。
一定是这样。
顾佩这么想着，心里定了定。
拍马屁好。
拍马屁好啊。
这些导演一心只顾着拍自己马屁，电影肯定拍不好。到时候，成片肯定惨不忍睹。到电影院一公映，一定会引来骂声一片。
到时候，铭文的口碑，就算是彻底毁了。
顾佩很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到来，除了期待毁口碑一天的到来，她还有点期待别的，到来。
唔，每一天，都会有个人，来到片场，看她演戏。
这个，不是别人，而是她的私人助理，温一行。
温一行名为顾佩的私人助理，没有打卡上班的义务，一般都是在自己家里呆着。说白了，就是顾佩千方百计拐来吃空饷的。
但现在，他却每天都过来。
但凡她场次的戏，他都会来看。
每日都到，从不缺席。
顾佩都有些浮想了：这货，不会是暗恋我吧？
当然，这份浮想，也就是偶尔冒个小泡而已。
因为她明白，这个温一行是软饭草包属性，就算他真的所谓“暗恋”，只怕也不单纯，更多的，怕是暗恋这铭文老板的钱包吧。
更何况，这样的软饭男，她也看不上啊。
可，再看不上，也不影响赏心悦目啊。
那啥，春色并不见得人人喜欢，但谁都不会昧着良心说一句“丑”。
这温一行也一样。
顾佩虽然完全看不上这样的软饭草包男，但是，对他的颜值，还是没法否定的。
这样的颜值，是顾佩平生仅见。
别说生活中没遇到过，就算是各种p图高光的男明星，也远没有这份美感啊。
人欣赏美好的东西，是与生俱来。
所以，即便看不上，顾佩也很乐于看对方每天到来，候着自己。
有那样一个美人在那候着，顾佩演戏的心情都更好了几分。
这些日子，她整个人心情都好了起来。
就连之前亏钱的事，都不那么生气了。起码一般情况下想不起来。
现在脑子里出现得最多的，反而是那样一张绝美的俊脸。
顾佩也知道这不应该。
但是——
唔，无所谓吧。
横竖，自己是要离开这个世界回去的。
那这世界，也就跟个虚拟世界差不多。
在个虚拟世界里舔个颜，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她这么自我安慰着，就放纵自己的情绪。
反正，就跟少女花痴爱豆差不多。
可远观，却懒得亵玩。
这美好的情绪，一直持续到她自己的三部电影上映。
她一口气拍了三部。
三部都是温一行创作的剧本。
顾佩很愿意都由温一行操刀。
因为一个人能力有限。在短时间内要逼出三部电影剧本，那质量肯定只会比原本水平更差。
在温一行原本的基础上，再下降几个档次，更好。
而这三部电影，被温一行定义为三部系列电影。
电影总系列名叫《顾盼》。
三部电影名分别叫《顾盼之x》、《顾佩之xx》、《顾佩之xxx》。
具体什么名，顾佩都没在意。
因为在她看来，这种“顾盼之xx”之类的电影名，完全是因为编剧划水，懒得动脑筋，直接套皮。
混日子混到这种程度，也不枉顾佩千辛万苦淘他回来。
顾佩再次为自己当初的眼光点赞。
她相信，有这样一个编剧打底，再加上自己的木头演技，这电影一定会口碑全线崩盘，引来无数唾骂之声。
然而，数据说话。
顾佩眼睁睁看着电影进账的数目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多到冲顶、多到超越以前的任何一部电影、多到可怕……
看着那源源不断入账的电影收入，顾佩只觉得全身发凉。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原本，有之前的不佳记忆，顾佩这一次不打算再第一时间知道消息，也直接断了网，省得知道些不好的消息。
她相信玄学。相信这一次一定能成功败坏口碑、造成亏损。嗯！只要她闷起头不做声，等再度出关的时候，就一定能收到电影扑街的消息。
一定是这样的！
然而，她失望了。
再怎么不关注网络消息。
起码，电影收益进账她是回避不了的。
每天那滚滚雪球般的收益，让她无法忽视啊。
刚开始，她还能自我安慰：才刚开始，应该是公司以前攒的口碑，吸引了大批人来看。但这些人看完后就该到处说这电影不好了。一旦负面口碑大规模释放，就再不会有什么人来看了。
后来，票房没见丝毫颓势，反而越升越高。
顾佩吓着了。
但还是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没关系，不要怕，这一定不是因为电影爆了，而是因为……是因为这电影太差了，口碑太坏，无数人在网上骂，所以反而引起了别人的猎奇心理，就都来好奇一下。这是意外，是意外。不管怎么说，这次口碑算是完了。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人看自家公司的电影了。
这么一想，内心又稍稍安稳了些。
毕竟，她已经爆习惯了。
这次再爆，也只在情理之中。
反而，因为这次口碑沉底，将来的电影，是再也不可能爆了。
牺牲这一步电影的票房，换来以后所有电影的静默扑街，也是好事。
但渐渐，她越来越觉得不对头了。
因为，电影票房还在涨。
还在涨。
还在涨。
……
还在，
涨。
已经涨到打破国内电影票房纪录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