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真的释然了一般：“你们既然要弥补错误，那么现在就去那个基地。”
拉莱耶化为了人形，领头看着古神的人形态愣在了原地，想到了什么后更加虔诚地匍匐在沙滩上。
古神化为人形代表着祂要亲自去做一些事情，这片土地上的人是何德何能值得古神亲自去处理？
领头不禁生出了一丝诡异的嫉妒之心。古神化为人形是为了那些愚蠢的人，而不是他们这些早早就认知到了古神智慧的光辉的人。太可恶了，不是吗？
他们一定会好好完成古神的任务，只要将其他人都转化或者杀死，古神的光辉终将只照耀他们。
“我们一定会圆满完成。”领头站起身后敬了个古老的礼节，声音沙哑而狂热。
“这次我不是要你们摧毁基地。”拉莱耶接着说，黑色的头发在月光的照耀下就像是同样没有光亮的深蓝大海，带着容易让人痴迷的吸引力，瑰丽而神秘，“而是要保证他们的信任，并加快他们的实验。”
领头是个聪明人，他立即就明白了古神的意思：“好的，我的主。”
说罢他就带领其他黑袍人消失在了沙滩上。
黑色的雾气出现又消失，沙滩与海面再次恢复了平静。如果不是满地的狼藉，似乎都看不出这里曾经有过一场战斗。
“还是修复一下吧。”诺娃看了看惨兮兮的小木船，不忍地说道，“在这里生活的人都不怎么富裕，就不要给他们本就贫瘠的生活再添一层霜了。”
基本这种自己搞的事情造成的损伤她都会顺手修复，算是一种习惯。毕竟演戏是演戏，生活是生活。要是真的因为金手指而觉得自己强大，肆意妄为，到最后也肯定会在这方面吃到苦头，任务失败。
使用了几张卡牌后连满地的狼藉都没有了，一切都恢复如初。就像过去的每一天一样，海面平静，微风阵阵。
估摸着时间黑袍人应该到了九头蛇基地，诺娃想，他们有着不知限制如何的集体传送能力，是一群非常完美的召唤兽。
她才不会说他十分羡慕这种集体传送，在战斗或者危险时集体传送所产生的效果是巨大的。
如果可以的话她应该将这个能力夺出来。好东西要用到正道上，被这些人用就有些浪费了。
又想到即将面对的事情诺娃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喜欢这些。”
没人能拒绝搞事的魅力。
***
“这不是你们应该来的时间。”一位特工说道，警惕地看着面前的黑袍人，按下了一旁的通知按钮。
“你们的速度太慢了。”领头说道，“我们的古神很愤怒。”
这位特工不置可否，他看见过许多次黑袍人吹嘘他们的古神，说他们的古神有多么强大，说他们是为了拯救这个愚昧而黑暗的世界，这可笑的不能再可笑。
就他们天天神秘地捅咕奇怪的东西，瘦的都能看到骨头，谁还能信他们那个所谓的古神能带来美好的世界？
正常人喜欢的东西在他们看来一文不值，而他们喜欢的东西在正常人看来也一文不值。
九头蛇才是美好世界的唯一创造者，他们的基地遍布世界，他们的人员潜入了许多国家的许多高层。而这所谓的古神信仰者仅将自己的基地局限在一个小镇子上。
若不是他们真有一定的能力，还和这里的分基地目标趋同，谁会跟他们合作？
特工的鄙夷都压在了心底，但他不会将自己的鄙夷露出来，因为他是个合格的特工。
黑袍人跟着这位特工来到了基地内部。内部一个大厅里有许多特工，但他们都是持枪站立在一旁，作为守卫看护基地安全。中间一个负手站立的人才是实际领导者。
“你们好，我的伙伴。”扎索科微笑着说，“我知道你们很着急，但是实验总是需要时间的。”
领头冷哼一声：“这句话你们已经说过无数次了。”
“时间时间，我们难道就不需要时间吗？”
扎索科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带着官方的微笑，像是脾气十分好一样：“你们可以看一看实验室，或者你们对实验有什么想法的话，可以提出来。”
领头没有继续说话。他十分讨厌这个扎索科，因为扎索科虚伪至极。
就像现在他说的话，总是把他们的人摘得干干净净，然后把一切责任都推到其他人身上，好像是他们无理取闹一样。
若不是看中了九头蛇的资源谁又会和他们合作？如果他们真的厉害二战时又怎么会被美国队长打趴下，导致现在只能潜伏在黑暗之处？都不敢光明正大的出现还怎么好意思说他们？
但为了古神的利益领头也不会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表露出来。他伸出了手，和扎索科握了握，同样‘友善’的说道：“我想这么长时间了，的确需要验证一下。”
既然你想恶心我，那我就恶心你，表面的和平谁不会维持？
[跟上他们。]诺娃传音给朗姆洛。
朗姆洛跟在了他们的后面，好像跟其他特工一样为了监视黑袍人，不让他们搞动作：[古神，您的人就在附近，您为什么不去附身他们？]
半夜看到前来的黑袍人时朗姆洛就暗感不妙。这个时间点黑袍人出现，那古神也肯定会出现。
他可不想再面对一次古神了。那种不可名状的恐惧感再体会他可能真的会疯掉。
但他想归他想，古神依旧出现，并且好巧不巧的和他进行了联结。幸好的是古神没有再一次使用祂的恐惧能力。
在接手了这个九头蛇基地的一些信息后朗姆洛也知道了这个信仰古神的团体和他们进行了什么合作。他们需要变种人的血液进行献祭，他们的某些魔法可以方便九头蛇抓捕和控制变种人。总的来说就是各取所需。
利益促成的合作既是稳固的也是易碎的，当利益存在之时，无论双方之间的差距有多么大都能忽视差距，共同行动。但当利益逐渐减小甚至消失时，就算再亲密也会相互对战。
朗姆洛作为一个被下放的人在这个基地的位置不尴不尬。他原本的级别要比这个基地的负责人高很多，但也只是原本。
虽然上面并没有撤销或降低他的等级，可他被处罚是个事实。所以他和基地里的原管理层的人关系都不太好。
这很正常。
朗姆洛思考过，要是他遇见一个空降的、实际级别和他差不多的人他也会非常膈应。无法命令，无法控制，还要小心对方给自己的计划造成破坏，能有好气才奇怪呢。
[为什么？]诺娃突然笑了笑，好像在嘲笑朗姆洛的愚蠢，[你觉得呢？你真的想要听为什么吗？我可以告诉你，但是……]
她特意没有继续说，等着朗姆洛的回答。
朗姆洛：[……不想。]
[人类啊。]听后诺娃感叹道，[总是有那些不应该有的见鬼的好奇心。虽然好奇心在某些时候是促进进步的动力，但绝大多数时候人类都认不清自己的位置。]
[他们总觉得自己才是世界的主宰。]
朗姆洛假装没有听见拉莱耶的讽刺。
扎索科看见朗姆洛跟在了后面也没有说什么。虽然他看朗姆洛不顺眼，但他知道朗姆洛是九头蛇的心腹，是绝对值得信任的。
个人恩怨是其次，大是大非他分得清。
实验室很快就到了。厚重的大门打开后出现的就是和想象中的实验室一样的巨大的罐子，散落在角落里的手术台，和一些被关起来的奇形怪状的尸体。
以及森冷的气氛。
要是正常人看见这样的场面绝对会本能地颤抖和感到不适，但在场的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九头蛇特工们见惯了鲜血与尸体，黑袍人也经常搞献祭。这样的场面对他们来说就如同吃饭喝水一样普通。
“我们说过，我们在认真努力的实验。”扎索科指着巨大的罐子说道，“实验不可能一蹴而就，对吧？”
相比于特工而言，扎索科更像一个政客。虚伪与圆滑是他的标签。他可以提出一个又一个的要求还让对方无法反驳，心里愤怒咆哮脸上还得笑着接纳。
朗姆洛认为这样的人是很可怕的。因为他们更在乎自己的利益，为了达成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哪怕是牺牲自己。
黑袍人领头淡淡地说道：“你们说是那就是。”
[该死。]
朗姆洛突然听见这样的说话声。察觉到古神的怒意的他立刻问道：[古神，您还有什么事情？]
诺娃等了一会儿后才说道：[我想你们这些人都该死。]
？？？
朗姆洛十分不解他们怎么又招惹到这位古神了。虽然他很明白古神瞧不起他们，都把他们当成工具，但也绝不是现在这个恨不得下一秒就将他们撕碎的态度啊。
朗姆洛很会察言观色，一开始他是真的对古神抱有极大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