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春一直候在外头,直到郦玉熙出现,方迎上来。
“姑娘,里面是有什么人?”
郦玉熙三言两语把事情说明白。
“又是太子殿下,姑娘你与太子殿下怎么这么有缘分?”晓春圆眼诧异。
郦玉熙笑了笑,没说什么,只道:“我们快回去吧,有场好戏要上演了。”
晓春似有些担忧,“姑娘,这法子能成吗?若是被人知道只怕”
"别担心,那老板不是说不会被人发现吗?"
虽说不上天衣无缝,但也不会叫人查出端疑,也没人能怀疑到她头上。
“阿泽,你干嘛要接姐姐送你的香囊,人家会吃醋的。”
安静的偏房内,郦挽月浑身靠在谢泽高大的身躯上,双手环住他的腰,娇嗔道。
“你莫要使性子,她是我未婚妻,没有理由拒绝。”谢泽皱眉。
“人家不想你接,反正你回头就把它扔了。”郦挽月撇撇嘴,素手锤谢泽坚硬的胸膛。
面对郦挽月的无理取闹,他心烦,转念一想毕竟是月儿受了委屈,便应下。
“嗯。”
郦挽月立即眉开眼笑,看得谢泽身下一紧,他看着郦挽月娇羞的模样,微微恍神,不可自拔地想起郦玉熙那张妩媚的脸,内心燥热,身躯竟生出几分欲念。
郦挽月亦然,她紧贴谢泽散发出男子魅力的身躯,只觉娇躯发软,脑海不由自主地浮想联翩。
禅房内,淡淡的焚香袅袅升起,朦胧的烟雾似乎抹盖了房中激起的旖旎气氛。
慢慢的,屋内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脱衣声以及令人面红耳赤的叫声。
一切似乎顺理成章地进行着。
同偏房隔了几间房的禅房内,林氏忽然对谢夫人道:“谢夫人,你可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什么声音?”
谢夫人刚开始还疑惑什么声音,可随着声音越来越清晰,谢夫人随着察觉,“这是”
谢夫人岂是不知世事之人,她愈听,老脸愈发红,斥责道:“这、这是哪家人?感在寺庙内行这等荒唐之事!简直离谱。”
谢夫人与林氏面面相觑。
林氏的脸也有些红,她尴尬地咳了两声,“荒谬,太荒谬了。”
“我们要不去瞅瞅?”谢夫人提议道。
“这不太合适吧?”林氏不太赞成。
“罢了,也不多管闲事。”
林氏同意,只是这声音怎么听着很耳熟呢?
没过多久,郦玉熙带着晓春便回到禅房,她环视四周,迟疑道:“母亲,妹妹与谢二公子去哪了?”
“挽月?”林氏皱眉,她方才与谢夫人交谈甚欢,一下忘了人,此时郦玉熙提起,也想起郦挽月人不见了。
谢夫人:“我家泽儿也不见人影了,莫不是他们二人去哪了?”
林氏:“可能,也差不多到时辰了,求完平安符就回府吧。”转头吩咐郦玉熙,“熙姐儿,你带着丫鬟去寻他们。”
郦玉熙:“是,母亲。”
“还有,你注意些,这附近好似有什么在”林氏欲言又止。
郦玉熙不是聋子,更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闺阁女子,也听到了似有似无的娇声,明白这其中代表了什么。
她轻声应下,“母亲放心,我会小心避开。”
郦玉熙从还没待热的屋子出来,她看了眼回廊,无声发笑,看来还要她自己去抓。
从重生回来,郦玉熙就一直盘算着该如何退掉这门亲事,最后她选择了一个最下作的法子。
以同样的手段下药,既然郦挽月与谢泽对她不义,她也不想仁慈。
生病期间郦玉熙也是考虑好久才出此下策。
重生回来,自己明明没喝有料的酒却还是发作,郦玉熙就把当日带进宫的东西带到如意坊盘查各遍,终于发现她佩戴的香囊中有一味难发觉的药。
如意坊是京城一处隐秘的交易所,只要有钱,没有什么办不到,上辈子她偶然偷听到谢泽的谈话,发现了如意坊。
不仅如此,她更是从如意坊那买下了独门秘方,这秘方分为两份,只要当两方药物相对时,才会发挥催情作用。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遑论人。
晓春根据郦玉熙的指示贿赂郦挽月身边一个侍候丫鬟,让她在郦挽月的衣裳上撒上香粉。
那丫鬟家里重亲生病,正是用钱之际,加上嘴巴严实,办事利索,郦玉熙才选中她。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在访承业寺这天,她顺利把香囊给谢泽,只要接下来他们二人如她猜测,会独处调情,那就是完美。
当郦玉熙听那不正常的声音时,就明白一切顺利,他们二人不负所托,果真背着她偷情,想来前世也没少干这种腌臜的事。
郦玉熙唾弃。
思绪回笼,郦玉熙带着晓春走在回廊上,踩着轻快步子走到偏房门前。
里面的人忘乎所以,一点没感觉到有人靠近。
郦玉熙顿足,目光凝视房门,她看了眼晓春,晓春是第一次做这种事,难免紧张。又恐东窗事发,生怕连累到自家姑娘,又心疼姑娘,妹妹竟然和未婚夫搅合在一起,简直不知廉耻。
天气渐渐回暖,但还是冷。
吱呀一声,门开了。
铺天盖地的、混杂着男女体味的气息迎面而来。
里面暖和,如烧地龙。
寺庙里的床榻上就一张不太厚的棉被。
门的正对面就是床。
床下随意铺散着男女衣裳以及零落的鞋履,床上棉被高高耸起,两颗黑漆漆的脑袋时隐时现,不时还会露出男人结实手臂以及女子纤细的手腕。
郦玉熙把一切尽收眼底。
沉溺其中的男女丝毫未感知到冷风的侵入,屋内只闻男女低喘。
正在这时,骤然响起一声女子惊叫:“啊!”
乍然一声才让谢泽神思稍正。
他探出头,目光落在门口。
只见郦玉熙瞪大眼瞳,眸底满是震惊与不可思议,她的纤手颤栗地捂住嘴巴,身子发抖,好似要站不稳一般,一阵风就会被吹倒。
太娇弱了。
谢泽有一瞬的皱眉,随即见到晓春将郦玉熙扶住,被让她倒地,他的眉头方舒展。
可旋即而来的,谢泽这才发觉身下有个柔软的身子,他忙低头看,映入眼帘的是郦挽月清纯红润的脸,她正眯着眼,嘴里呢喃着什么,手还勾住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