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宁只想说：你人设崩了啊！
刚才还一副整个地府我是老大的样子，现在怎么能就为了一块酱香饼折腰？
她绷着一张脸，猜想这鬼不会还有后招吧？
可接下来李惑的一系列反应让她彻底打消了其实李惑有智商的想法。
——李惑一直缠着她，她走去看那些眼珠子，李惑就跟在她后面热心介绍。
她想坐着，李惑还把椅子搬过来，她说自己困了不想说话，李惑就给她一张毯子。
李惑眼睛死死的盯着姜宁宁挎着的小包，他也不是没听说过他以前的同事就是因为姜宁宁的美食“毅然决然”叛变，连工资都不要就想去饭店打工。
他之前还觉得这些话都是在搞笑，现在看起来好像是真的。
那酱香饼随时随地都在发出香味勾引他。
只是看着姜宁宁吃他都能感受到那种爽脆的口感。
看上去这个饼外酥里嫩，蒜香味浓郁，上面还撒着白芝麻和葱花。
姜宁宁每咬一口，李惑就会忍不住吞咽一次口水。
越看李惑越可怜，姜宁宁实在受不了这种目光攻击了，她本来就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如果李惑攻击她或者态度强硬一点，姜宁宁都不会给。
但李惑偏偏什么都不会说，就用眼巴巴的眼神盯着她。
不管她走到哪儿都能感受到这股炽热的目光。
姜宁宁只能再拿出一块酱香饼递给李惑：“你拿着吧，”憋了半天姜宁宁又补充了一句：“别盯着我了，真没了。”
李惑心满意足的拿上酱香饼，至于没有了？
他突然就想到一个长远生意。
——让姜宁宁走，这样只要他想吃就直接去饭店买就完了。
说起买，李惑忍不住皱眉，刚才怎么没想起来可以付钱买呢？
对于这个问题，姜宁宁深思：“可能是因为不花钱的更香吧。”
李惑肯定的点点头，转头就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手里的饼，香香脆脆，一口咬下去就是酱料的浓香。
太久没吃过正经的食物，他都快忘记以前品尝美食的感觉了。
“太香了！”李惑大声喊了一句。
一口还没咽下去就忍不住再来一口，满嘴都是酱香饼的酥脆。
吃完一张饼他心思也活跃了，符五那个大傻子都能去当员工，他也差不到哪儿去，肯定也可以！
他扭扭捏捏的说：“那个……”
在被坑过好几次之后，姜宁宁已经有了格外敏锐的直觉。
“本店不收员工，不缺端菜的看店的收账的养鸡种菜的，只缺花钱的。”
李惑还没来得及发挥当即就被一噎。
果然当初王老板派人的时候他就不该嫌麻烦躲起来，现在后悔都来不及。
等符五知道这事，他绝对要被狠狠的嘲笑一顿。
但他还不死心：“没有一点希望？”
姜宁宁摇头，本来确实过两天就开外卖系统了，但是早就有鬼提前预定这个工作，现在还天天来饭店让她一定要记得，千万别让别的鬼抢先了。
李惑遗憾，送姜宁宁走的时候还不停的交代每天一定多留一点菜，他一定会去吃会付钱的。
今天因为李惑的打岔姜宁宁没什么收获，但也算是知道了原来王老板还没有放弃让她破产的想法。
而且王老板那里的员工可能真的很多，每次一派就是两三个一起的。
等她回到饭店，承载体安安静静的待在厨房，饭店门口也没有像前几天那样那么多鬼。
姜宁宁也理解，不管多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有疲倦期。
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门口，突然从心底涌出一股强烈的想要离开这里的想法。
这里很好，不管做什么都是表面上的，手段也都很简单，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会直接表达出来。
但是这里没有讲话的人或者鬼。
姜宁宁幽幽的叹了口气，还以为自己社恐，没想到还是不能失去社交。
头骨也感受到姜宁宁低落的心情，只能结结巴巴的安慰一句：“你别不开心。”
听到头骨安慰的话，姜宁宁惊奇的低头，目光落到头骨上。
“我没有不开心，就是想要出去看看。”
头骨里的鬼很久没有讲话，手指摩挲了一下身旁的铁链。
最后突然来了一句：“我可以带你出去，但是只能一会儿。”
姜宁宁惊讶，很快露出笑容。
“好，一会儿也行，但是会对你有影响吗？”
头骨自从出现在她身边就一直在帮助她，如果因为她偶然的一个想法受伤，她也会愧疚。
“不会。”
听到头骨肯定的回答，姜宁宁放下心，喜滋滋的跑去收拾东西，这样等头骨计划好就不用等她收拾了。
系统也没有说什么，有时候它也不理解公司的一些做法。
比如没开这个分店之前姜宁宁是无法离开饭店的。
饭店刚开门就有几个大汉走进来。
姜宁宁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遇到的鬼大多都挺瘦弱的，她还以为鬼的体型就是这样。
“给我兄弟们上肉！上一桌子！”
姜宁宁点点头，有了承载体如果客比较少她也不用亲自忙活。
为首的大汉吃了几口就开始吹牛。
“说真的，我小时候一直觉得我挺有佛缘的。”
其他几只鬼也给面子顺着他的话问：“为啥？”
就在大汉吹牛的时候又走进来一个和尚，手里拿着木鱼，穿着僧袍，手腕上还缠着一圈佛珠。
“我小时候家里开了家店，就遇到一个和尚，他下山来化缘有时候就会到我们家的店来，他也经常跟我闲聊，教我知识。”
姜宁宁一边听大汉讲话，一边也注意面前的僧人要吃什么，不过她想了想，店里好像没什么能给和尚吃的。
“小僧求一碗水。”
一碗水而已，红木很懂事地没等姜宁宁站起来就主动跑去拿。
和尚鬼拿着水坐下时还特地像几个大汉的方向看了眼。
几个大汉聊的热火朝天，但讲话的大汉也看了一眼那和尚。
“我那时候就想，以后我也去当个和尚，我还想过再见到那个和尚的时候我说什么，可惜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那和尚了。”
坐旁边的大汉疑惑：“那都那么多年了，你还能认出来吗？”
为首的大汉信誓旦旦：“当然！就算那个和尚变老了我也肯定能认出来！”
坐在旁边的和尚敲了敲手上的木鱼，“你有没有想过，可能不是没见到他？而且他也不是没见到你，只是单纯的觉得，你是他上辈子敲的木鱼。”
大汉横眉怒目，粗声粗气地问：“什么意思？！”
“又木又愚。”
大汉还在猜这和尚的意思，姜宁宁就大概知道了，恐怕这个和尚就是大汉讲的哪一个。
刚才还斩钉截铁说变老了都能认出来，转眼见到真鬼都没反应过来。
红木都忍不住了，怎么会有比她反射弧还长的鬼？！
“这和尚的意思是，他就是你说的……！”说人说鬼都奇怪，红木干脆什么也不说。
大汉吃惊，嘴巴长的老大，眼睛也瞪的圆圆的。
说话都说不利索：“你…你就是那个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