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瓦尔斯。”
角落里灰雾缭绕。当然在外人眼里，这里是什么都没有滴。
高大的女人俯视着俊美的青年，如果不看其他，光看两人的体/位的话，那是极其暧昧的。
维思菈虽然依旧是一副淡淡的表情，但却能感觉出她声音里的些许不悦。
“我希望他们研制出来的，可不是帮助他们不受我们影响的药物。”
“维思菈，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只有他们研制出了这样的药物，才有可能帮助我们研制出我们想要的。”
西瓦尔斯似乎一点都没有受到维思菈的压迫影响，泰然自若地回答。
“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一旦他们掌握了这样的技术，再加上他们的新型武器，他们完全可以对帝国进行复仇？”
“那又如何？至少他们现在复仇的对象是安娜瓦尔特，而不是我们。”西瓦尔斯道，“而且，你不觉得，帝国是时候需要一点什么强大的外压力来打破现在畸形的平衡了吗？”
“维思菈，你和我合作的目的，就是为了推翻现有的帝国统治。而只要结局一样，中间的过程、手段不同，那又有什么问题呢？单凭我们自己的力量难以打破，那就借助外力，这并不是背叛帝国的表现。你无需感到良心上的谴责。”
维思菈沉默了一会儿，又道：“那现在，他们不愿意帮助我们研制我们需要的药剂怎么办。”
“不可能的啊维思菈。”西瓦尔斯几乎要笑出声来，“这对他们来说也是极其有利的。他们完全没有理由来否决我们的要求，因为同样的，他们也需要我们的帮助。”
“不可以完全相信人类。”
维思菈低声道。
西瓦尔斯不置可否地微笑。
………………
冷。
很冷。
但是腹中却又有一团极其的滚烫炽热的东西，不停地翻滚着，时时刻刻地折磨着他。
应该是那个已经成型的胎儿吧……
什么，胎儿？我什么时候怀孕了？
是我和，哥//哥的，//孩子吗？
还是说……
不可能，哥哥怎么可能允许我和别人，怎么允许我怀了别人的孩子？
哥哥居然没有把任何要接近我的人，杀掉？
奇怪啊。这是为什么呢？
是不是因为，哥哥不要我了？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哥哥怎么可能会……不要我……
可是，阿钰现在好疼啊，哥哥你在哪里，阿钰的肚子好疼啊，哥哥不在阿钰身边吗？……
哥哥……你自己说的，永远不会离开阿钰，那你现在在哪里呢，阿钰这么疼，你怎么都不来看看阿钰……
哥哥，爸爸又打我了，他还对我做那样的事情，这种事情明明只可以对妈妈做的……呜呜，阿钰好痛，哥哥快来救我，哥哥……
哥哥，我看到爸爸打妈妈了！妈妈在尖叫，妈妈也好痛苦啊……
妈妈说求我送她走，阿钰能把她送到哪里啊呜呜呜……
哥哥，爸爸昨天把我弄的好痛啊，今天还带了好多叔叔伯伯来帮我看病，可是今天怎么更痛了呢……
哥哥，哥哥，你怎么也在哭啊……哥哥不哭，阿钰抱抱。
哥哥，爸爸今天哭了，说他错了，要阿钰原谅他。阿钰都答应原谅他了，他为什么还要打阿钰……
呜呜呜，阿钰好痛啊。谁来救救我，哥哥……
哥哥说哥哥是坏人。哥哥还说从今天起阿钰只有一个哥哥。阿钰到底有几个哥哥啊……
哥哥怎么不来抱阿钰呢，都不给阿钰早安吻了。
红色，到处都是红色的……啊，还有橙色，黑色和白色……好多好多漂亮的颜色啊，就像向日葵一样……
哥哥，这是什么怪物啊，不要来碰我！啊啊啊不要碰我！啊啊啊啊——
肚子好痛……是以前吃过的葵花籽，要在阿钰的肚子里长成向日葵了吗？
没有哥哥，阿钰一个哥哥都没有了啊……阿钰没有了，阿钰什么也没有了……
哥哥说话不算数呐，说好了要替阿钰报仇的。可是，咦，报仇是什么意思呢？
阿钰的肚子里好像有东西在动……阿钰好害怕呜呜呜……
好多人盯着阿钰笑啊。怎么都看着阿钰的肚子？阿钰的肚子鼓鼓的，一点也不好看。
是要看向日葵吗？
哥哥，你不要阿钰了，阿钰好伤心。可是阿钰只有你，所以要来找你……
哥哥是阿钰一个人的，阿钰也永远是哥哥一个人的……
我好像看见你了哥哥，你在那个女人后面，你是不是在看向日葵？嘿嘿，我们一起种下的向日葵啊，长的真好看。
………………
一群医生被琉叫进了屋子。
乔钰快生了。
之前虽然也有人族生下瓦尔特族的孩子，但那都是随随便便的，几乎就是胎儿自行撕裂开生育者的肚子，然后从里面爬出来。但乔钰不同。琉暂时还没有厌倦这个清纯美丽又乖巧的少/年，所以想让他能够活着生产完。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异化”的原因，乔钰最近的身体状况有些不太理想，人一天比一天憔悴，偶尔还会出现幻觉。
当然，也有可能是过度思念他的哥哥所致。
不过幸好，他的哥哥已经在几个月前就死了。尸体也被她的仆从分食而光，骨头也不剩下一点的。
琉颇为欣慰的想。
“可能要生了，要出来了，都注意！”有医生提醒道。
确实，乔钰肚子里的动静更大了，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扭来扭去，想要突破牢笼一样。
已经这样扭动很久了。看起来是一个很有精神的孩子呢。琉笑了起来。
安静躺在床上的乔钰忽然瞪大了眼睛，张大嘴却喊不出一点声音，脸上的表情变得扭曲了起来。
应该感受到肚皮正在被撕裂的痛苦了，看样子孩子就要出世了。
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
然而，下一秒，变故突生。绿色的、类似琉也被她作为自己烙印的骄傲的象征的鳞片忽然爬满了乔钰的脸。然后他的眼眶被撕裂，灰绿色的巨大眼珠往下流淌着血水。
紧接着，他猛地坐了起来，手已经变成了利爪，覆盖着厚厚的鳞片与倒钩，又长又弯的指甲猛地戳入他自己的肚子里——
“噗”的一声，指甲轻而易举地进入了腹中。
旋即，又是“嘶啦”一声，皮肉割开的声音。
然后，他又把手干脆利落地拔了出来。只见他的利爪上，挑着一坨血肉模糊的青色的东西，还在不断的扭动和挣扎。
“啊——！”琉大叫一声。
医生已经看呆了。他们大概从未见过如此的人族……
“孩子！”琉疯狂尖叫，鳞片顿时长满了她的脖子与脸，有触手从她手臂上伸出，要去拿那个挑在半空中的孩子。
乔钰却像是很冷漠的笑了一下。下一秒，那坨青色的血肉被他轻轻一挑丢在了琉的脸上。他慢慢站了起来，尽管被自己撕裂的肚子敞开了一个大口子，滴滴答答往下滴着青红色的血。
他另一只手臂上也长出了触手，不过更像是蛇尾，覆满了鳞片与弯钩。他几乎是瞬间移动到了琉的面前，蛇尾一般的触手缠上了琉的脖子。
下一瞬间，他的背后突然弹射了无数条巨粗无比的触手，然而不同于一般的触手，每条触手的头部都长有布满利齿的小口，像是巨型鳗蛇，缠绕住在场的医生，将他们一点一点却又极快的速度啃食而光，然后尽数咬住了琉。
琉尖叫起来，头部化作可怕的鸟形，覆盖着鳞片的坚硬长喙狠狠戳入了乔钰的脸。
然而乔钰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任由她戳着，身上的巨鳗可不松口，一点一点啃食着琉身上的鳞片。
宫殿里一时无比混乱。外面闯进来无数侍从侍女，却都被他背后的巨鳗一一吞食。砖玉坍塌，地面破裂，噼里啪啦，无数东西砸碎在地上，混进了血流里。
………………
“人族的使者要回去？”维思菈一皱眉，“是哪位？叫什么名字？”
“谢白夭。”下属恭敬的回答。
“他？”维思菈直接否决，“不可能。不许批准。”
“是。”
“还有，密切关注他们几个人的动向。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必须立马汇报。”
………………
“什么，没有批准？那我怎么回去？”谢白夭挑起了眉。
“肯定是他们察觉到什么了。”纪云锡也锁着眉，“西瓦尔斯不是给过我们地图吗，你按着那个，应该找得着路。但是想要过门，他们那几个行政区还得要通行证……这就麻烦。”
“通行证……一般我们都是得靠女皇手令，才能出的去。女皇手令，除了女皇随身带着一块，其他都放在她的书房里。咱又拿不到……”
“等等，其实安娜瓦尔特好像也不是很在乎自己的手令。我之前看她手令掉了也没发现，还是菲利尔塔提醒她的。”
“也就是说……我们其实完全可以偷走她的手令？”
“谁去偷？王铮？”
“也只能是他……现在只有他能接近安娜瓦尔特而不受怀疑……我估计维思菈已经派人监视我们了，你之后出去的时候记得带上西瓦尔斯的那东西。”
“嗯。可是王铮……”
“试试吧。说不准呢？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