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纪云锡道,“你们女皇的产业,好像有不少呢。”
“所有官营的产业都是女皇自己的,自然遍布整个帝国。”西瓦尔斯和煦地道,“我们其他贵族只是捡一些她剩下的残羹冷炙罢了。”
纪云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又问到:“你的母亲,或者说你们家族,对我们人族的科技,感兴趣吗?”
“自然。”西瓦尔斯呵呵一笑,“我的母亲也会说你们的语言。相比较对你们动武,我很希望能采取贸易合作的方式,互通往来。当然,文化的交流也是必不可少的。”
“朝廷上并不是一派祥和。这次与你们休战合作是维思菈亲手促成,她本人和我的家族一样,属于非战派。而以琉为代表的一众则为主战派。”
“但是,就如你们找不到能解决‘异化’的方法一样,如果我们找不到解决血脉问题的方法,也不可能真正达成我们的目标。”西瓦尔斯道,“不过好在,我们的研究也小有眉目……相信你们的科技传入以后,对我们的研究能产生很大的帮助。”
“那内个农场,究竟是谁的?”
“一开始是琉的,她致力于控制俘虏使其成为帝国忠诚的战士,然后回到你们的世界,作为一支奇兵。不过她显然低估了我们这里环境对你们的伤害能力,因此抓捕过来的俘虏死的很快。所以她养在这里的人主要开始研究怎样保护你们不受我们环境的影响。”
“当然,研究的效果不尽人意,后来干脆就放弃了,开始虐杀找乐。”
“女皇知道了以后指责了她的行为,把这个农场转交给了维思菈。维思菈这些年一直致力于学习你们的文明,并且成功研制出了一些可以减缓、抵抗‘异化’的药品。不过,仅限于已经被‘异化’了的人类。”
“后来,维思菈前往你们的世界了,琉又重新把农场的控制权拿了回来。”西瓦尔斯道,“所以我们一会儿去得小心一些。不过,若是琉不在,我可以用自己的能力给你俩隐身。但如果琉在的话,就不能进入她的察觉范围。”
“你们的这个能力,还挺有趣。”
“嗯,按照你们人类的话说,就像‘异能’一样。不过在我们眼里,你们人族其实也挺有趣的。”西瓦尔斯说着往窗外张望了一眼,“到了。下船吧,我亲爱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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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有没有送过来最新的药?”
“公主殿下,并没有。”
“那医生呢,那些医生,怎么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琉狠狠地将手里的东西砸向地板。
只可惜地板上铺着厚厚的地毯,那东西非但没碎,反而还从地上弹了起来。
侍女低着头不敢说话。
“那那几个人族的医生呢?叫他们过来给他看!都是人族,凭什么看不好他?!”
“……公主殿下,他们来看过的,说是乔先生的情况太严重了,他们也无能为力……”
“再叫他们过来一趟!我族的医生也都给我叫过来!”
“……是。”
琉烦闷地叉着腰走了几圈,最终还是没忍住走进了房间,看着躺在床上虚弱的少年,心里又气又烦,走了出来。
过了一会,医生陆陆续续地到了,顶着她的冷脸给乔钰看病。
半晌,有医生来找琉,犹犹豫豫吞吞吐吐地说:“公,公主殿下……”
“怎么了吗?连个话也说不清楚,要你还又何用!”
“公主殿下,这位……乔先生,好像,好像,好像怀孕了!”
“是吗!”琉挑了挑眉,略一思索,道,“怀孕了确实容易身体虚弱,似乎也说的通……嗯,你们都退下吧,晚间做一些补品过来。”
“是……”
琉颇为满意的去看望乔钰。双手轻轻抚摸着乔钰脸颊两旁青绿色的鳞片,她的脸上绽放出了异样的笑容。
“不愧是我的人……连鳞片都和我一模一样”
“……真美啊,我的乔钰……”
“哥哥。哥哥……”
怀中人的嘴唇蠕动了一下。
“什么?你醒了,你说什么?”
琉把耳朵贴了过去,勉强才听清了乔钰在说什么。
“……哥哥,我想要,哥哥……”
“……哥哥,你说好,你说过的,永远不会,抛弃阿钰……你说过的……”
“……哥哥……”
“呵,一天到晚就知道惦记那个小子。他有什么好的,还骗我,还把你搞成这副模样!”
琉愤怒地狠狠地掐了他的脸一把。
“我待你这么好,却不知道惦记我?那个小子,要不是你,我早就把他的心脏挖出来泡酒,把他赏给我的仆从们吃了!”
“……哥哥,哥哥,呜呜呜……”
“没有良心的混账东西。”琉怒道,“你要他是吧,我今晚就给你拽过来!”
………………
乔珏知道自己快死了。
当初被抓到的时候,他就以为自己要死了。看awutf那些人的意思,自己也确实要死了。就连治疗,也并没有十分尽力,只是草草了事。
倒是对阿钰,他们还挺上心的,每天过来检查一次。
他在病房里呆了几天,一些明显的伤口被补好以后,就和阿钰分开了。他被关到了专门的监狱里,而且是隔离区,毕竟,他和异物接触过不短的时间,也接受过异血。
至于阿钰……阿钰应该还在病房里吧。
乔珏不知道awutf的人要阿钰做什么。或许是为了研究?还是说,要给他洗脑,让他为awutf做事?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现阶段对阿钰还不错。
如果他们能一直这么对阿钰好的话,自己就这么死了,也没什么关系……
乔珏倚着冰冷的墙想。
只是……有点对不起阿钰了。他说好要永远和阿钰在一起的,说好了永远不放弃的,现在看来要做不到了。
监狱里真冷啊。也没有别人。他的伤口反反复复的发炎、感染,他发情期来的时候一声又一声的嚎叫着,一下一下挖着墙壁,甚至痛苦到在地上摩擦,神志不清地咆哮惨叫,也没有别人来看他。
只有他一个人。
以及偶尔压缩粮食供应。
但那一天,有人来了。
还来了不少人,都是awutf的,全副武装,来押送他这个半死不活的怪物。
他应该是要被处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