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一下，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接个吻导致膝盖受伤，这种事大概说出去也没人信。
再说，这听上去，也好像是盛云起欺负了她……
程棠正了正神色，拨弄了一下头发掩饰通红的耳朵：“总之，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盛云起他不会害我。”
“还有，从宁，你是不是对盛云起有什么意见？”
从宁没想到程棠居然猜出来了，她低着头没说话。
这就等于是默认了。
程棠摇摇头，其实她想不到盛云起有哪里是会让从宁讨厌的点，毕竟盛云起跟她也没什么接触。
想了想，她还是跟从宁道：“虽然是我把你留下来的，但从本质意义上来说，你是我和他雇佣的员工，况且如果没有他的同意，我一个人也没办法把你留下来，你如果不愿意照顾她，可以把事情交给周燕。”
如果从宁不喜欢盛云起的话，倒是可以尽量不让两人多接触。
“不过，我更想知道的是，你对他有什么意见？”
从宁咬着唇：“没有，我只是觉得，他不会对你好。”
程棠有些诧异，是怕盛云起对自己不好，所以才看不惯他？
“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从宁摇头，也不解释，敛了敛眉，收下眼底的情绪：“没什么，太太你说的我都知道了。”
程棠蹙眉，但见从宁不愿意再说，也只得放弃了再次询问。
她摸出手机，刚想给盛云起发消息，就发现顾青又给她发消息了。
顾青：【我看到网上有人拍的现场图了，没打马赛克，我靠，恶心死我了，原来那个程越他那么小啊，估计还没我一个小拇指长。】
程棠：【？】
什么那么小？
顾青：【就是他那个玩意儿，有人把他和程菀在床上的图给拍下来了，没打码，算了，不跟你说这个了，太恶心了，我一会儿去洗个眼睛，太脏了。】
程棠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顾青说的那个玩意儿是什么意思。
顾青：【现在网上的人都在嘲这对兄妹，还有之前的事都被翻出来了，警方也调查出来房间是程菀自己开的，现在大家都知道她是想陷害人，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玩进去了，跟自己哥哥上了床，她没脸见人，也不会来骚扰你了。】
程棠扯了扯嘴角。
这还真不一定，毕竟还有张晗在。
女儿这回毁了就毁了，她不会太难过。
但她最后的底牌是程越，为了自己的宝贝儿子，她说什么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顾青的消息又发了过来：【其实这件事原本调查的不会这么快的，估计是你家盛少爷给人施压了，听说程氏受影响了，好多人都在着急抛股，但是没人愿意收这个烂摊子。】
程启明收不住人心，所以程氏的股东们没有跟他站在一条线上的。
要是程氏跟之前一样还盈利，那他们还能表面和谐，要是像现在这样一落千丈，就如鸟兽散。
说到程氏股份，程棠没忘记自己还要收购程氏这件重要的事。
盛云起说他已经让王越找人放出她要收购程氏股份的消息，但这个消息只放给那些股东。
程启明是不知情的。
程棠点开自己的微博，她扫了一眼，因为屏蔽了关键词，所以她一直没都收到任何的推送消息。
她也不打算去看。
或许是有盛云起的授意，那些之前跟程氏有合作的人，全部发了官方的消息，说是要终止与这种名誉有损，做人没有底线的人合作。
如果不是程菀贪得无厌，她现在还可以好好的。
如果不是程越色欲熏心，他那些不愿意说的隐私也不会被人嘲笑。
程氏就不会受影响。
说到底，程家人是自作自受。
但她并不觉得畅快，只觉得心里空空的。
她给顾青回了消息：【还有什么新的消息记得发给我，我有事先处理一下。】
顾青：【ok】
她拧了拧眉心，刚想打电话给盛云起让他带自己上去，周燕便匆匆忙忙的跑过来：“物管那边打了电话过来说是有人吵着闹着要来见你。”
程棠一点都不意外：“是张晗来了是吗？”
周燕点点头。
“让她进来。”
周燕诧异：“要让她进来？”
程棠颔首：“嗯，她这次不进来，下次也会想办法找到我，或许还会在我出去的时候堵我，所以不如就让她进来，看看她要做什么。”
周燕依言给物管回了电话。
没多久，门口就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还有用力撞门的声音。
周燕去开门，门刚被打开一个缝隙，就被用力一推，周燕整个人一个踉跄，撞在了身后的木柜上，疼的叫了一声。
程棠听到声音抬头，就看到周燕白着脸撑着柜子，一副站不直的样子，她狠狠的一皱眉：“从宁！”
从宁听到动静立即跑出来，把周燕给扶到了边上坐下。
“程棠！你给我出来！”张晗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个愤怒的公鸡，冲着里面就喊，四下的找着程棠。
“我在这。”程棠坐在沙发上，一派安逸闲适的模样，看的张晗只觉得心口的火烧的更旺了。
程棠越是过的好，她就越是觉得自己的儿子女儿可怜。
她刚要上前，把周燕放下的从宁立即赶过来拦住了张晗：“你不许过去！”
张晗的手臂被从宁死死的拉着，她没办法向前，就用那双眼睛猩红的盯着程棠：“程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妹妹，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哥哥，你为什么要陷害他们！”
“陷害？”程棠嘴角讽刺一勾，“你真的不知道，那个房间是程菀自己开的吗？还是说我要把电话录音发给你，让你听听，程菀是怎么诱骗我过去的？想必相关人士已经出具报告了吧？那个房间里cui情香的浓度很高。”
张晗脸色有些白，她怎么会不知道，可她的儿子前途毁了，是程棠害的！
“那你也不能让菀菀去那个房间，那可是她哥哥啊……”
亲哥哥和亲妹妹，怎么能做这种事……
“她不去，那等着她陷害我去是吗？”程棠依旧直挺挺的坐在那，“我没那么傻，一次不成功，她就会有下次，我不保证哪次我没注意被她算计了。”
她只是在自保。
“你可以告诉我！”
程棠只觉得张晗在开玩笑一样：“哈，告诉你，有用吗？你会信？”
“那你哥哥呢！他对你这么好，你知道这件事对他有多大的影响吗！”张晗歇斯底里，“菀菀做错事，你要惩罚她就够了，你哥哥有什么错！”
“他有什么错？”程棠喃喃反问，“我不信，你还不知道程越对我是什么心思？”
张晗整个人的身体一怔，看着程棠那双平静无比的眼睛，忽然从心底腾升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你——”
程棠一双漆黑的眸子冷静无比，她缓缓启唇：“程越是你们程家的宝，从小到大，他说什么都是对的，他做什么都是对的是吗？”
张晗脱口而出：“小越这么优秀，这么听话，我当然相信他，难不成我要相信你这个只会陷害亲人的人吗？”
程棠没有因为她的话有任何不满的情绪，因为她这句话，倒是想起来一些曾经的记忆：“还记得有一次我在学校衣衫不整的控诉是程越对我欲行不轨的事吗？”
“那时候你说什么？你说他是我哥哥，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是我嫉妒你们对哥哥好，来引人注意而已。”程棠嘴角动了动，勾起一抹冷笑，“对，他程越才是禽兽，他明知道是亲妹妹还敢生出这些肮脏的心思。”
也正是因为有这么一个理由，所以程越才总是这么肆无忌惮。
程棠吐出两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你以为只有学校那一次吗？不是，你们不在的时候，他会偷偷摸摸的来我的房间，趁着我洗澡的时候来砸我的门。”
“这是我反抗时候他在我身上留下的疤。”她眸色冷淡，掀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腰上的烟疤，说起这些伤疤的时候，好像只是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事一样，“对了，你应该不知道你儿子很小的时候就抽烟了吧？”
张晗整个人猛地一抖，看着程棠腰腹间那个经年之久的烟疤，想起程越之前在他面前说过的话。
他说她喜欢程棠，说想要上她。
那眼底的疯狂，让张晗都害怕。
程棠放下裙摆，再次把烟疤遮挡住：“他要不是色欲熏心，没有那种想法，他又怎么会同意跟程菀合作来诱我入局，这样的人，难道我就这么轻易放过了？”
张晗摇头，不，她不信，她不信自己那么优秀的儿子会做这种事。
“我不信。”
“信不信随你。”该说的她都已经说完。
周燕和从宁满脸震惊的看着程棠把那些肮脏的陈年旧事剖开。
她们在程家那么多年，也不知道原来程棠竟然遭遇过这些，两个人都眼底发红。
而听到楼下动静从书房出来，正走到楼梯口的男人，此刻也站在楼梯口，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