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好像突然一下子又变回了那个乖乖小孩儿。
盛斯年刚适应今晚那个会生气会冲自己发火的小孩儿。
这还没过一个小时,他们家小孩儿就自由转换的变乖了。
盛斯年顺着他的背,轻轻的抚摸了几下,问他,“不跟我生气了?”
江洛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胸口。
盛斯年胸前衬衫的扣子被他蹭的解开了两颗。
江洛望着那一小片皮肤,凑上去用唇轻轻的碰了几下,“我没跟你生气。”
“嗯。”
盛斯年见他这会儿情绪平稳了,跟他检讨了几句,“今天这事是我没考虑周到,没想瞒着你,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听了也添堵,但我没想到你早就知道了。”
江洛知道他说的是因为柏溪上热搜,然后盛斯年避开他打电话的事情。
“嗯,我知道。”
盛斯年捧着他的脸在他的唇上亲了亲,“不早了,去洗澡吧。”
但是江洛抱着他没有松手。
盛斯年见他这么依赖自己,心里自然是开心的,“怎么了?”
“还想让你再抱一会儿。”
盛斯年笑了一下,宠溺道,“那就再抱一会儿。”
说是抱一会儿,两个人这么相拥着在客厅里站着,将近过了二十分钟江洛才主动松开了手。
刚松开时江洛还有些不好意思,耳朵有些泛红的冲盛斯年道,“我去洗澡了。”
盛斯年对他点点头,“去吧。”
江洛去洗澡。
盛斯年无事可做便看了会儿胎教书。
刚翻看了没两页,盛斯年就听到浴室里传来了江洛的声音。
盛斯年以为出什么事了,赶紧把手里的书扔下,起身快步走进了浴室。
江洛坐在盛斯年给他专门放在浴室里用力洗澡的椅子上,表情有些痛苦的用手紧紧地按着自己的双腿。
盛斯年走过去,把浴霸关掉,在他身前蹲下,“怎么了?”
江洛指了指自己的脚,“脚抽筋了。”
他现在肚子已经挺大了,自己不能完全弯下身,去碰自己的脚。
所以只能坐在椅子上,忍着叫盛斯年进来帮他。
盛斯年低头看着他脚趾蜷缩的那只脚,问他,“是这一只吗?”
江洛点点头,“有点儿疼。”
盛斯年单膝跪地,握住他的那只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一边帮他揉着一边对他说,“马上就不疼了,乖。”
可能真的是疼的厉害,小孩儿眼睛都红了。
盛斯年给他揉了好大一会儿,江洛蜷缩着的脚趾才自然的展开。
“好点儿了吗?”
江洛冲他点点头,“已经不疼了。”
盛斯年怕他另一只脚也难受,放下这只脚之后,又把那只握住,从小腿到脚掌来回给他按摩几遍。
浴室里热气熏腾,盛斯年蹲在哪里,额头上都密起一层细细的汗珠。
江洛伸手抹了抹他的额头,“别弄了,我已经好了。”
盛斯年这才放开他,站起来脱掉自己身上刚才进来被浴霸的水打湿的衬衫,重新把浴霸打开了。
江洛刚要站起来,就被盛斯年按住了肩膀,“你坐在那里,我帮你洗。”
刚才脚疼,江洛没顾上不好意思。
这会儿脚不疼了,光不出溜的被盛斯年看着他,他莫名有些害羞。
盛斯年摸摸他的脸,“跟你老公就别害羞了?”
江洛红着脸点点头。
盛斯年给他洗完,先把他抱进卧室,回去又快速的给自己冲了一下。
江洛现在大着肚子,做什么都不方便。
盛斯年洗完出来,看着他有些费劲的给自己的吹头发。
胳膊举一会儿吹风机,就累的放下来甩甩手。
盛斯年把毛巾搭在自己脑袋上,走到他面前接过他手里的吹风机,让他在床边坐好,帮他把头发给吹干了。
吹得差不多了,盛斯年用手拨了拨他的刘海儿,帮他整理了一下。
然后拿着吹风机顺道把自己给吹干了。
忙完之后,已经十一点多了。
盛斯年拿了睡衣给他把浴袍换下来,让他躺进被窝里。
等江洛躺好之后,盛斯年伸手把房间里的灯关掉,在他身边躺下来。
“睡吧,小孩儿。”
江洛“嗯”了一声,往他身边靠了靠,嗓音有些沙哑道,“老公。”
“嗯?”盛斯年以为他又不舒服了,伸手往被子里面探了探,摸着他的小腿,问,“又难受了?”
“没有。”江洛靠近他的怀中,下巴在他的身上轻轻蹭了几下,道,“照顾我累不累啊?我现在好像有点儿麻烦。”
闻言,盛斯年当即拧起了眉,“怎么会这么问?”
江洛没有说话。
今晚上的事情让他不仅想到以后的几个月。
他现在还没有到孕后期,就开始抽筋,很多事情都做不了了。
要是真的到了,不知道该如何麻烦盛斯年。
想到这里,江洛都觉得他很辛苦,心里不免有些心疼。
盛斯年好像挺不喜欢他说这种话的。
随着他的这句话落下,盛斯年的脸色就在沉了几分。
房间里的顶灯虽然关了,但是江洛那边的床头柜上,还亮着一盏小夜灯。
透过昏黄的光线,江洛能看的出来,盛斯年脸上明显的不高兴。
江洛望着他心里反省着自己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他张了张嘴,正想说点儿什么找补回来的时候,盛斯年突然开口了。
“你怀孕都不觉得辛苦,我才只是照顾了你一下,为什么会觉得辛苦?”
盛斯年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沉。
江洛伸手抓着他的手,轻轻的捏了捏,“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盛斯年没等他说完,就直接打断了他的顾虑,“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无非是担心时间长了我会疲惫,但是小孩儿你这么辛苦都在努力坚持不叫苦,我就只是照顾你一下而已,说难听点儿,跟你比起来我根本没资格觉得辛苦。”
江洛突然有些后悔自己说那些话了,伸手遮住盛斯年的嘴巴,“嗯,我知道了,你别说了。”
其实江洛不太喜欢从盛斯年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什么没资格,什么不配之类的,都像是贬低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