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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两只老狐狸(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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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两人,一个吹捧一个炫耀,聊得热切,而被二人算计的胡务熙这边也非常顺利。

    胡务熙和银行的人一聊完天,就发现银行里面确实有内鬼,数量不多只有一个——夏小福。

    在外人眼里,他只是每个人问了两三个和案情有关的问题,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瞎扯,实际上胡务熙早有规划。

    首先他扮成记者而且还是羞涩的菜鸟记者,就是让大家对他放松戒备。

    接下来在大堂里先找了唯一个女职员蒋泽卿开始问询,而且聊天内容得是生活八卦,进一步消除大家的心理戒备,营造一个宽松随意的沟通环境。

    这样的情况下,被他问询的人,表情就会更加自然真实。

    最关键的一点,别人关心的重点是问题的答案,却没有人知道胡务熙关心的是对方回答问题时的表情反应!

    胡务熙和所有人都提了“银行里有内鬼“,听到这话,其他人表情都是本能的惊讶,夏小福表现出来的却有那么一瞬间的惊恐。

    尽管夏小福掩饰得很好,那个表情维持了不到02s,尽管惊讶和惊恐的表情有很大相似性,一般人很难做到准确区分。

    可现在的胡务熙不是一般人啊!

    首先作为微表情达人,他知道惊讶和惊恐的微表情有些区别:在眉部,恐惧时眉内侧会挤在一起,惊讶不会;在眼部,惊讶的下眼皮是下拉的,而恐惧的下眼皮是上抬的;在下面部,惊讶的嘴唇是自然放松的而恐惧的嘴唇是回缩的或拉伸的。

    再者胡务熙精神力强大,五感敏锐,异于常人,虽然没有后世录像设备辅助,专心关注,也能精准捕捉对方的细微表情。

    胡务熙还问了所有人昨天案发现场对方看到的现场情况,其他人是眼球向左上方转动的,这是人们回忆真实发生的事情时的本能表情。夏小福眼球的运动方向却是右下方,明显是在组织谎言。

    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微表情心理学,也没有专门针对微表情心理学的防范训练,胡务熙用它来测谎破案也算是一种降维打击了。

    所以别人一筹莫展的问题,他能轻松写意解决实在不难。可成也萧何难也萧何,既然别人不了解微表情心理学,那胡务熙如何让别人相信夏小福就是劫匪呢?

    胡务熙准备咨询一下代谷雨意见,就用银行电话打给代谷雨。

    对于胡务熙半天就找出了内鬼,代谷雨颇为震惊,让胡务熙把事情详细和他说说。

    胡务熙就把他进入警察分局开始到找到内鬼所有的事都和代谷雨做了汇报。至于微表情心理学一事,胡务熙编了个理由,说之前代谷雨让他读曾文正公《冰鉴》和察言观色识人术时,举一反三总结了一些面部表情规律,又在一些人那里测试了一下准确率挺高的。

    代谷雨听后,微一沉吟:“小子,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舅,这是什么破梗啊,都烂大街了,您就直接到说出来吧。“

    “好消息是我认同你对内鬼的判断;坏消息是你小子还是太年轻,那个金青海心思深沉的很,你差一点着了道。“

    “那家伙前倨后恭,被我拿住了把柄,现在对我态度不错啊!“胡务熙不以为然。

    “原以为警察厅那边招上特务处是想让我这边帮忙查案,可那金青海一听说你没带钱之后就变色赶人,明显就是冲着钱来的,想着拉更多部门赞助,你真要回来,那王八蛋肯定会找我要钱。

    后面你小子拿他的作风问题威胁,他那般示好你,变化如此之快你就没有一点疑心?一个警察局长有一点作风问题怎么了?至于会吓得对你一个小后生俯首帖耳?

    当金青海把刘全拉出来陪你后,你看金还和你那么热乎吗,人家连案子都不掺和,躲车里。他这是要那你当马前卒和背锅侠啊!

    案子破了,他们作为主办单位少不了功劳,案子没破人家就会说是你小子添乱造成的,横竖那边都没有损失。

    所以不管你说的怎么匪夷所思,做的如何荒唐,他们都不会反对不会表现怀疑!“

    听了代谷雨的分析,胡务熙也算是对民国的官员多了一份认识,金青海是狐狸,代大舅也是狐狸,官场就是狐狸窝。

    傻瓜往往把别人当傻瓜,傻瓜也不知道别人知道傻瓜把他当傻瓜。

    好在胡务熙笃定自己查出来的夏小福是真劫匪,倒也不担心被警察局算计背锅,主要还是如何让别人相信夏小福就是劫匪之一。

    代谷雨这个当舅的倒没让胡务熙失望,给他出了一个妙招——打草惊蛇。

    计议已定,胡务熙就出了银行,直奔金青海而来。

    刘全智商不在线,演技倒是可以,看到胡务熙走来,笑着迎上来,一脸贱笑的说:“有神君相助,大师现在一定是破案了吧?”

    胡务熙此时已经搞清楚这俩王八蛋的算计,对方那贱兮兮的脸上仿佛写着两个明晃晃的大字——奸诈!

    然而案子还要对方行动支持,他自然也得继续扮演好自鸣得意的忽悠大师,和两人好好演戏!

    “蒙神君相告,银行里面有内鬼,而且得天之助,经过一番问询,也已经确认了夏小福是内鬼!”

    “夏小福是内鬼?他可是唯一反抗过劫匪,又被劫匪揍了一顿的人啊,听说银行还要给他嘉奖呢。”刘全下意识的质疑。

    “刘全!怎么说话呢?要相信大师的判断!”还是金青海沉得住气。

    刘全闻言,想起刚才局长表哥的面授机宜,忙抽了两下嘴巴,怪自己多嘴。

    不明内情的人,可能被这个金局长的信任感动,可胡务熙经代谷雨点拨,知晓了这位金局长大体的算计,感动是不可能的,颁发一个优秀表演奖倒是可以的。

    “金局长,刘警长吃惊也是人之常情。而且也不合适凭天神的信息直接抓人!”

    “大师的意思是?”

    “我们可以打草惊蛇引蛇出洞——劳烦刘警长一会去银行里拿一下那天匪徒动过的那个框子,假装是不经意间透露已经有了匪徒重要线索很快就要把匪徒抓到了,拿框子回去做指纹取证。”

    “我去说没问题,可为什么不是说已经抓到了些匪徒呢,那不是更能打草惊蛇吗?”刘全问道。

    “谁能保证匪徒还在金陵城呢?如果匪徒不在这里,我们说匪徒抓到了,你猜内鬼会信吗?

    刘警长打草惊蛇的同时,劳烦金局长安排警力盯紧四周,一旦内鬼受惊出逃,先秘密跟踪,如果发现对方要脱离掌控,再安排抓捕!“

    “如果真被对方走脱了,那就没办法抓贼了,到时候请跟踪的人想想怎么去和上面交待吧!”胡务熙担心这帮家伙做事不行,就露出有问题自己铁定不背锅的架势!

    “放心,我立刻安排,胡大师尽可在一旁监督!”金局长也担心真有人溜了。到时候假内鬼也能被胡务熙说成真内鬼,把皮球踢回来让警察局背锅,那自己的算计可就付诸东流了。

    金青海拍胸脯保证妥善安排,万无一失!

    事情有时候就怕认真,人一旦认真,事情就会出乎意料的顺利。

    刘全去银行表演了一番,顺利的打草惊蛇。

    夏小福找了理由请假,顺利的离开银行。

    跟踪组跟着夏小福,顺利的找到了老巢。

    劫匪手里有枪,本来是想反抗的,可看了一下四周,只能认命缴械。

    这里不得不表扬一下金局长,他为了不给胡务熙任何借口把皮球踢回来,的的确确做到了万无一失——把劫匪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劫匪落网,脏银追回,只用了半天时间,出乎意料的顺利。

    金局长很是惊讶于这小子的好运,莫非这世界上真有神灵?这小子真的会算卦相面,沟通神灵?不行回头也烧几柱香拜拜神!

    案犯虽已经抓到,要解决的事情还有不少。

    警察局这边要羁押审讯犯人,整理贼赃,做结案报告给上面,而且由于媒体关注度高,还要召集媒体通告案情等。

    对胡务熙而言,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回去等,等着吕子文的召见。

    只要吕子文对此事满意,能召见自己,自己就有机会结识这位大人物,完成系统任务。

    至于有人会说他怎么没有吃一堑长一智,就这么甩手走了,那不是给警察局做嫁衣吗,那倒是误会他了。

    胡务熙目前官场智慧的确约等于0,不过他有个好舅舅,这位官商90分以上的代大舅早在和胡务熙通完电话后,就安排自己的亲信贾金南作为胡务熙的副手,直接代表特务处参与到该案后续一切行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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