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流苦哈哈的:“师姐,既然是师父带回来的,自然不会有错。”
“那又如何?”元溱怒道:“垂头丧气,精力颓唐,心境这样差,也能做师父的传人?
还是说这小子能悟出红尘道意?莫要笑死我。”
见元溱越说越激动,越发不像话,元流皱眉:“师姐!修行缘法各有不同,你怎能这样说?”
“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以他心性哪有一点修道者的豁达?莫说悟道,只怕连引气入体都难。”
这女子字字针对贬低,连元桦听得都觉得有些不妥。
重光本不该起争端,但她口口声声说自己连引气都做不到,饶是他不喜争端的性子,也忍不住开口。
“敢问师姐,可懂豁达?”
元溱见他发问,定定的看着他:“不滞外物,心胸宽广,便是豁达。”
重光拱手问道:“那师姐如今,可是豁达?”
“……你讥讽我?!”元溱怒不可遏。
“小子不敢,只是师姐与我解释何为豁达,小子便想问问师姐心境如何?”
“你现在还不配叫我师姐!”
元溱被这几句气得不轻,脱手便是一招。
元流急忙挡住:“师姐,师父教我们修行,可不是用来对付同门的。
他如何安排自由有师父定论,若是传人便是我们师兄,若不是也是我们师弟!
你此刻出手,可是魔怔了?”
元溱一愣,大声道:“元流!我们和师父修行多久了,他一来便抢走了我们的东西,你居然向着他!?我自幼随师傅修行,你让我如何甘心!?”
元流皱眉:“师姐,你可还记得师父在教导我们时所说的第一句?”
元溱愣了片刻,涨红了脸:“一心向道!我又如何不是一心向道?”
“师姐当真如此?”元流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不管如何,这传人之位我是不会让给他的!有本事,你和我一比。”元溱不依不饶,看着重光直愣愣道:“你若能赢,我便承认你是修善斋传人!”
元流难得沉下脸:“师姐你胡说什么,重光才刚入门,怎么和你比!”
“我不管,你说我蛮不讲理也好,反正就一句话,你比不比!?”元溱怒视重光。
“……我答应,不知师姐要如何比试?”
到了此时,重光亦是没了退路。
若不能修行,如何去寻真相?他唯有答应。
“我说重光,你别开玩笑。你知道元溱修行多久了吗就敢答应!?”元流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元溱挑眉:“呵,自然是斗法,你最好记得这日之事,到时别答应的爽快,推脱的更爽快!”
“他自不会推脱。”
平地一声惊雷,元重华也不知何时就站在一颗树旁,就这样望着他们:“元溱,有我作保,你可放心?
元溱面色一滞:“师父?”她面色有一刻的慌乱难堪,却又片刻恢复:“师父都这样说,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只是想要争取……”
元重华颔首道:“我知道,我带他于琉璃阁修行三年,三年后你再看。”
元溱和元流心中一惊,琉璃阁是修善斋传人的修道之所,看来师父是认准了这小子。
琉璃阁不在修善斋内,而是再昆仑山腰的另一处,亦不是什么恢弘壮丽的殿堂,但是一如其内,便感到有种奇异的感觉。
“重光,元溱那丫头……你莫要放在心上。”元重华放下重光,拍拍他肩膀。
对于修善斋内的事务,重光也不好多言。
元重华朗笑:“琉璃阁以后就是你我的修行之地。”说罢直接带他化为遁光飞向山腰某处。
“是不是感到了灵气。”
元重华见重光面露异色,颇为自豪:“你此前被其它道友判定没有仙缘是因为你的经脉堵塞,而真正的没有仙缘应当是没有仙脉,无法修行。
我修善斋一门有秘术可探气运,你身上气运万千,再兼天生仙骨,绝无可能没有仙缘。”
一听对方这样一说,重光的心才放了下来。
他此前最怕的便是如同之前,到了最后一步,被认定没有仙缘。
若是在巨变以前,他或许只是失落,但如今……他必须修行。
元重华道:“但是,修行修心也看心性,你原本的心性是最适合修行的,可惜受创,你在这处修行或许能有所补益。”
重光心中哀痛,但是也明白对方对他的关心俱在这点滴之中:“多谢……师父费心。”
元重华见重光有些迟疑,道:“你若觉得变扭先叫我大哥也行。”
重光一愣:“似乎有些于理不合。”
“有元流那小子在,什么与礼合不合。其实红尘道统一向只讲传道,并不重师徒之称。”元重华笑着摇了摇头。
“我现在要借这里的灵气为你打通经络,助你感应灵气。”
重华有些惊讶:“现在?”
元重华解释道:“打通经络并非易事,不容有差,现在时机正好。”
重华:“那……大哥,会不会对你有碍?”
元重华笑道:“那就要看你能否撑过去了,若你撑住,那么便是耗费一些灵力。要是你撑不住,你我共损。”
重光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宗门,偏偏没有一个宗门提到打通经脉之说。
他内心一紧,镇定的看着对方道:“我一定能撑住!”
元重华让他背对着盘膝坐下,解释道:“你有极好的根骨,但是经脉不通,明珠蒙尘,我待会引气时你会剧痛难忍,但你无需紧张,那不是害事。”
重光闭目:“我知道了,大哥,开始吧。”
他根据元重华的提示端坐,闭目不敢多想,只感觉背后的双手如同带着火焰烫在后背,肩骨各处。暖流随着掌心奔向周身,先至骨骼,再至心府,最后至于表皮。
这股感觉重光恍惚见觉得非常熟悉,外来之力游走,不禁生出反抗之意。
他的意志不停的排斥这要靠近经络紫府的灵力。
“咳……”
剧烈的疼痛充斥着周身,从里到外,寸寸如此。
外来的灵力强行游走,全身各处血脉经络如同被裹住,灵力如烈火一般几乎烧尽他的血液。
重光感受到了威胁,全身无一处不在排斥这股力量。
“……不!”
他恍惚间看见了什么,却又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