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麻烦？”
女人软若无骨的倚在老鬼身上：“老仙，说说嘛~”
“小蓉啊”老鬼笑着伸手在女人下巴上捏了一把，一张菊花般皱的老脸也舒展开：“本座当初把你带回来，当真是明智。”
他这番话有两重意思，一是感叹女人会撒娇，软酥酥的声音听着舒坦，一是称赞对方读懂了自己的意思。
聪明的女人知道怎么让男人满足。
当老鬼提起“大麻烦”时,就已经有了倾诉欲，这时候就需要一个提问者。
手底下那群小鬼不懂变通，一脑袋臭水，只有小蓉读懂了自己的心思，老鬼自然对她越发的喜爱。
“一千年前，本座是个渔夫,皋江撑船”老鬼回忆着,说道：“那时候不慎被水鬼抓着脚拖进了水里,也成了水鬼。”
“浑浑噩噩两百年后，本座终于有了点修为，不过还是不能离开水，每天躲在水中，那时候天上有个通天彻底的人物来了皋江。”老鬼哪怕是在回忆八百年前的事，尤其是提到“通天彻底的人物”时，身体不自觉的颤抖。
仿佛那股可怕的气息横跨了八百年，又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那时的皋江并没有这么多的水鬼，还算清澈，当时只有几个水鬼看见了那一幕。”老鬼说道：“本座也包括在内。”
“那人丢了个东西到江底，只说是留下来的小玩意，还说要回去服侍娘娘，便破空离去。”
女人急忙问道：“是宝物？”
“是，也不是”老鬼摇头：“当时那几个水鬼也以为是宝物,便想近水楼台先夺了宝物,没想到刚靠近便被吸的魂飞魄散。”
“以后有不信邪的水鬼去，都是魂飞魄散的下场。”
老鬼说道：“本座后来才知道，那一天飞来的人乃是当世百圣之一，人称白莲真君。”
“往后几百年，本座修为慢慢提升，也有试过靠近那个宝物，不过每次靠近都被吸的魂飞魄散，而且随着时间越来越久，江底那东西开始大肆吸收皋江之中的灵力。”
提及被吸走灵力，老鬼咬牙切齿。
一个自己拿不走，不能碰的“宝物”，又无时无刻的吸收自己地盘的能量，那就不是宝物，而是麻烦，一个看着心烦的大麻烦！
老鬼回忆着，说道：“不过，几百年中的某一天，白莲真君一个弟子竟然进入那宝物中。”
“然后呢？”女人小蓉发挥了身为一个合格听众的作用。
“当初本座还想杀了他，不过想到他是白莲真君的传人，说不定有办法取走那东西，便藏起来放他进去”老鬼说道：“没想到他进去时还是六境,出来时却到了四境,那个“大麻烦”吸取灵力的速度也弱了许多。”
老鬼说道：“后来又来了不少白莲真君的传人,所以只要是白莲教的人,本座一律不理，那个东西的吸力也越来越弱，本座猜测这次以后，那个麻烦会彻底消失。”
六境变成四境的宝物，在三境的老鬼眼中算不上什么宝物，不入上三境永远不知道实力上的差距有多大。
小蓉的双眼闪动着奇光。
“白莲教。”
“老仙，不是说还有一个人也进去了？那人难道也是白莲真君的传人？”她问道。
“哈哈哈”老鬼摇头：“那个人虽然不是白莲真君的传人，但本座却更不愿意招惹他。”
“还有老仙不愿招惹的人？”
小蓉挤出不信的表情。
老鬼说道：“此人名为祝齐，乃是奇门甲士，年纪轻轻已有四境修为，还是朝廷中人，杀了他说不定会触怒大燕，本座虽然不惧怕大燕，但是和大燕撕破了脸皮终究麻烦。”
“祝齐！？”
“怎么，你认识？”
“不认识”小蓉立即摇头：“就是觉得这个人说不定真有些本事，竟然能入老仙您的眼。”
“祝齐可是大燕年青一代的风云人物，以后踏入三境已是板上钉钉”老鬼说道：“你太少出门了。”
小蓉身体紧紧挨着老鬼：“那~老仙你慢慢讲给我听喽~”
看她撒娇，老鬼舒坦的点头：“好好好，本座就慢慢讲给你听。”
就在老鬼讲故事时，祝齐与香柳已经到了皋江江底。
双足落地，水流掀开了一层泥沙，将深埋在江底的白骨露出来半截。
祝齐轻轻摆手，真气涌出。
水流化作扫帚，将方圆几百丈的泥沙扫开。
白骨密密麻麻，一望无际。
嘶！
不过几百丈范围，白骨恐怕不下一万，整个皋江究竟吞没了多少人？
香柳已掐诀。
江底一阵颤动，一颗巨石缓缓上浮，巨石上刻画着简陋的莲花印记，就像是孩子拿着石头在地板上随意画出来的。
香柳向祝齐递了个目光，一步撞上巨石。
脑袋撞个红包的场景没出现，巨石如无物，香柳走入其中消失。
“啧，有点意思。”
祝齐仔细检查了两圈，在他眼前的绝对是一块货真价实的石头。
“上三境的能耐？”
他一个猛子撞向石头，眼前一暗，旋即明亮。
快步往前冲了两步，祝齐才停下来。
前方是一处披着水帘的山洞。
“不愧是真君”祝齐惊讶的看着左右景色。
这里自称一方小世界，只不过比起妖圣齐天的墓地，差了不止一筹。
看来大圣之中真的有差距，白莲真君与妖圣齐天与画天真君等，虽然同为一境，实力却分了三个档次。
画天真君无疑最强，已经站在了这个世界的最顶端。
妖圣齐天也是超出了“一境”这个概念的存在，而白莲真君，应该属于普通的一境。
穿过水帘，后方只是一片大宅院的空地。
四周空旷，抬头有暗淡的光，却不知空间有多高。
空地中间有一个莲花蒲团。
香柳左右转着头，在寻找能和记忆中对应的东西。
过了一阵子，她说道：“我感受到了真君的呼唤。”
她席地而坐，尝试着接受传承考验。
祝齐则仔细检查了一圈，发现这里一穷二白。
“如果香柳不是第一个来的，她师父告诉她这里有个秘境，也就是说她师父可能还来过，甚至她师父的师父也可能来过……”
一想到这儿，祝齐就觉得合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