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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26(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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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将军在青北待了快要两个月了,豫州总不好群龙无首,于是阔兹王爷就去了豫州。

    你是不是以为我讲错了,木怀哲跟我说阔兹王爷马上就要启程去豫州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他的。

    “阔兹王爷?”

    “嗯。”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木怀哲觉得我问的问题才有问题。无论青北还是豫州,还有雍州荆州和徐州,这些土地在这些男人的眼里就像是玩具一样,他玩过了借给他,皇帝轮流做,今年到他家。

    但是这件事真的那么平常吗?其实木怀哲多少心里是有鬼的,但是我所知甚少,根本想不出来真相,况且我的伤风感冒还是好得很凑合,我也就懒得庸人自扰。

    阔兹王爷离开青北,转眼就是十一月份了,步入年关了,什么忙碌都停止了,只剩了置办年货的行当。

    我的伤风感冒已经有半个月了,说是不好,倒也觉得脑子清楚了,说是好,可还总是时不时的打个喷嚏。大夫说还要静养几日,最好不要出门,木怀哲就一边讲着外面的集市有多热闹来勾我,一边让我认清现实,老实地待在屋子里。

    他陪着我待在屋子里下棋。我还是个臭棋篓子,执着的“打劫”,他还是不在乎棋局,陪着我胡闹。

    就这样,我的黑子吃掉他的白子,隔一会儿,他的白子吃掉我的黑子,大概是胡闹的棋局着实是太无聊了,我的脑海里突然联想起了什么东西,闪过了几个可怕的画面,斩首,战火,嚎叫。

    勾着我忍不住把去年的一切重新盘算了一遍:

    四月初七,北边攻打边关,

    而后木怀哲带兵支援边关。

    北边首领被斩首,

    而后阿昌阔尔王成了新首领。

    木怀哲被俘,

    而后北边攻进了皇城。

    阿昌阔尔王占领了雍州,

    而后皇帝在荆州路上被斩首。

    你知道这一切像什么吗,一盘棋。

    一盘棋黑子吃掉白子,然后白子吃掉黑子。

    一盘棋作为疯狂却更现实的线索,把许多场景都串连在一起,产生一个比现在的一切更像一个叫做真相的东西。把如今的一切,包括木怀哲对我的爱都转变成一场骗局。

    围棋里有一种局面叫做打劫,爱里面有一种毒药叫做失智,思考里面有一种好处叫做触类旁通。我生了一场病,给自己的脑子浇了一盆冷水,冷静下来后去思考,却产生了一个疯狂却觉得无比真实的想法,惊吓着了自己。

    “怎么了?”

    木怀哲问我。

    我看向他,我是该问他,得到所谓的真相或者让他谴责我可怕的联想。还是不该问他,把现在的一切当作真相,忘记那个可怕的想法,无视自己的好奇妄想。

    “你帮了阿昌阔尔王,阿昌阔尔王又帮了你?”

    我应该分一点思考给我的口直心快的。

    木怀哲看着我,我多么希望他的下一句话是疑惑地问我在说什么,或者不如心虚却装作自然的否认,而不是沉默了一会儿承认到:

    “是。”

    是。他帮阿昌阔尔王斩首了北方首领,阿昌阔尔王帮他杀了木氏朝廷的皇帝。或者这个局比我想的更早一些,阿昌阔尔王先暗地里挑起了两地的斗争。这一整场战争,那么多人流血死亡,那么多家庭破碎,个子还不到人腰际的孩子还要去做苦工维持生计,都只是这两个想做皇帝的人自私的算计。

    我再一次跟他确认,生怕误会了他:“你帮他杀了北方首领,他帮你杀了皇帝。”

    “是。”

    是。连沉默都没有。他凭什么那么坦荡?一亩一亩的稻田被烧成灰,一座一座的房子变成废墟,一条一条的人命散发着腐臭的气息。他凭什么几个人躲在一间屋子里商讨几下就分了他们的玩具,他凭什么衣摆飘着香气坐在这里悠闲地下棋。

    “你怎么敢……”

    “我也是迫不得已。”

    他凭什么觉得委屈,委屈得让我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

    “阿昌阔尔王逼着你做这种事?”

    “没有。”

    然后让我彻底绝望心碎。

    我失落地坐在椅子上,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时间停在这一刻或者倒带吧。下什么该死的棋,打什么愚蠢的劫,什么我的黑子吃掉他的白子,他的白子吃掉我的黑子。就这样把我的盖世英雄变成了罪魁祸首,木怀哲没有把我从国破家亡里解救出来,就是他害得这里国破家亡啊。

    天呢,顾闻暄还傻得想要留着木怀哲的命给木氏朝廷一个机会……

    “荆州的人……你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吗?”

    我看着他,他终于知道沉默了。真相明显地都不需要话语了。一两个人发疯不可怕,每个时代总有那么一两个疯子。这可是手握权势的一群人在发疯。

    我听着有人敲了敲门进来,是打扫卫生的人。

    梅府的下人,知府家的下人,路上的行人,卖汤面的老板娘,这些人知道他们的命正被这群疯子攥在手里吗?

    我看着木怀哲,瞪着他,听着朴实的扫地声,他的样子简直就是地府里的阎王。

    他起身拿了我的披风,走过来牵起我的手。

    “我们出去走走。”

    语气里尽是往日一样的稀松平常。

    我懂他,他怕我在下人面前乱说话。

    我站了起来,他替我系好披风,又牵起我的手。

    “走吧。”

    谁能看出来我们刚刚谈论了什么惊天动地毁尽三观的事情。谁不羡慕这个体贴温柔的男人。这个人真会演戏啊,私宅的箱子,荆州的面纱,信上的念初,身上的箭伤,他有没有说过一句真话?

    他不愿将婚姻用作算计?他一生只爱一个女人?他当然说话好听了,他可是骗子啊。他有热切的目光?是啊,看着天下都被他玩弄在手中,他当然兴奋了。

    他的这双手,掌心的茧子,虎口的茧子,这是得杀了多少人啊。

    他身上的檀香,那可是慈悲的佛家的安心静神的香啊,长出了这份香的那棵树得是吸了多少人的血当作养料啊。

    怎么会是同一个男人呢,每天早上出门都会轻轻关上门。

    怎么会是同一个男人呢,蹲在花盆旁利落地给花翻新土。

    怎么会是同一个男人呢,永远在马车里准备着好吃的点心。

    怎么会是同一个男人呢,指着马车外的夕阳问你漂不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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