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脑子乱哄哄，也没和顾薏说上几句话，之后回到房间休息又是几个小时没出来，她还以为顾薏已经走掉了。
在这种时刻，知道有一个人在陪着她，樊丽雯无法不动容。
毕竟在这之前她并不认识顾薏，而对方也只是她的代表律师而已，能为她做到如此，樊丽雯感激不尽。
之后，樊丽雯又注意到她之前放在桌子上的安眠药不见了，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顾薏收起来了。
顾薏的西装外套扔在沙发扶手上，身上只穿了一件合体的白色衬衣，解开一颗扣子的领口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她一只手垫在扶手上按着太阳穴，闭目不知在想什么。
樊丽雯叫了一声，“顾律。”
闻声，顾薏缓缓睁开眼睛。
“顾律，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顾薏坐直身体，将散开的长发掖到耳后，眼底浮现出疲惫，“我不累。”
樊丽雯知道她担心什么，“我的药是不是你收起来了”
顾薏没答是也没答不是，表情多了一丝谨慎。
“你以为我会想不开”樊丽雯笑笑，“几年前做手术的时候，还有一个小伙子和我住一个病房，他把家里的房卖了，用毕生的积蓄赌这一把，可惜的是手术后不久因为并发症，他在死亡线上整整挣扎了三个月，最后还是去世了。”
顾薏静静听着。
樊丽雯收起了笑，定定的望着她，“所以，没有人能想象到活着两个字对我的意义。”
顾薏听懂了，也更加佩服樊丽雯，的确，没有惊人的意志力和求生欲望，她也不会成为今日的樊丽雯。
从樊丽雯的住处离开，顾薏接到了方至清的电话：“你还在樊丽雯那”
“刚出来。”
“嗯。”方至清问，“这事闹这么大，樊丽雯的工作一点动静都没有”
“那边已经放弃樊丽雯了，我正准备起诉经纪公司不作为，争取一些赔偿金应该没有问题。广告商那边也是公司这边代签的经纪约，他们放任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也可视为他们最先违约。”
“可以，和客户沟通完，尽快发律师函给他们。”
顾薏已经走出公寓楼，“好，明天我会向你汇报最新情况”
一抬头，一辆十分醒目的皮卡就停在对面，顾薏止住了声音。
“行，那你注意安全。”
顾薏收起了手机，走到驾驶室这边，敲了敲车窗。
车窗缓缓降下，在阑珊的路灯映衬下，男人的眉目轮廓尤为分明，他率先问，“准备回去了”
顾薏点点头，随即注意到副驾驶座椅上放着的一瓶矿泉水和打开了半包的饼干，“你一直没回去”
“嗯，等你。”孟川轻描淡写的说。
顾薏没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因为想起了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