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破开一线裂缝。
雨水“漱漱”地流落进来,仿佛九幽之泉,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已经没到所有人的脚底,九龙企业的九个CEO面色一变,都露出恐惧。
这是一个疯子!
叶白的眼神仿佛死神的眸子,一晃眼扫过九个人,没有一个人胆敢与之对视,每个人都缩缩目光,心底尤其怯畏,他们都是九龙企业的CEO,都是京城只手遮天的恐怖人物,然而在这个提刀的年轻人面前,他们却仿佛一只只小鸡仔,别说反抗,甚至连多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窗外。
随着一道缝隙的诞生,防弹玻璃碎了一角,乃至整座玻璃都摇摇欲坠,风雨声逐渐变得打了,狂风钻进裂缝,有点儿像婴儿的啼哭。
“你、你是什么人。”
周信义是九个人中备份最高的人,眉发都白了,垂垂老矣,这时候九个人全部站起身来,他也不例外,周信义强撑着勇气,目视叶白,沉沉地道:“你说的成子鹫,我们不认识,你来错地方了。”
“五分钟。”
叶白低垂眼眸,忽而抬手,一道刀气凛然震出,再次划出一道口子,有更多的雨水放了进来,“应该最多只有五分钟的时间,你们自己选。”
“我……”
周信义心底大惊,正要开口,突然一道清脆的刀鸣响起,又是一道玻璃裂开,叶白的声音跟着传来,“最后三分钟,三分钟,你们全部会死在这里。”
“周老!!”
包听兰慌慌张张,急忙扣住周信义的手腕,包括其他七个人全部看来一眼,眼里露出担忧!
倘若再说下去,谁也不知道这个来自林氏集团的年轻人会不会将整片窗户全部击碎,他就像是一个疯子,疯子会在乎后果么,何况只是九个人的性命?
这些年来。
他们九个CEO,为了扶持九龙企业的壮大,手底下的人命何止九条,他们毫不会怀疑,如果多说半句话,眼前这个疯子一样的人物,会化身死神的镰刀,一个接一个、或者一次性,将他们全部送往黄泉。
这是一件毫无商量的境地。
周信义紧紧咬牙,苍老的手背露出几条树根一般的青筋,他死死盯着叶白,沉声道:“年轻人,你是林氏集团的人派过来的么,他们出了多少?”
“不、不错!!”
鲁康平眼珠子一转,瞬间会意,接话道:“我……我们九龙企业,相比林氏集团,家底更厚,你要什么,我们给你什么,哪怕是九龙企业的CEO,也随便你来当,他们给你多少报酬,我们给双倍……不、不,我们给十倍,你就当作没看见我们,怎么样?”
他的眼里露出希冀,匆匆道:“外面下了一场大雨,除了你之外,没有人可以来这座大楼,林氏集团不会知道你跟我们见过面,那边的报酬你可以照收,我们这边可以另外给你十倍,你看怎么样?”
叶白一言不发,默默将目光落在鲁康平身上,他的眼神很淡,有点像是醉酒的人第一次醒来,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毫无色彩。
包听兰深吸一口气,强行镇定下来,说:“先生,大家都是成年人,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先生,你答应我们,有暴力而无一害。”
“你知道么?”
叶白嘴唇蠕动,缓缓道:“有个叫肖天亮的小伙子也这样蛊惑我,他现在应该还躺在林氏集团的医院里。”
他缓缓提刀,“一分钟。”
突然,有强烈的刀光震破窗户,防弹玻璃寸寸龟裂,散落下来,整座落地窗全部破碎,狂风像是恶魔一样冲入会议室,风雨灌进来,雨水疯狂涨高!.七
几秒钟的时间,已经没过所有人的小腿!!
九位在京城只手遮天的人物彻底慌了神,他们眼神泛白,不知所措,周信义狠狠咬牙,沉声道:“我不可能把成子鹫的位置告诉你,你应该知道,林才良的死,对九龙企业很重要,他若是复活过来,我们九个人没有一个人有好果子吃,十七年的筹备,不可能就此功亏一篑!!”
“三十秒。”叶白撸起袖子,夜色里看不清面貌。
狂风卷动暴雨,已经淹没到众人的膝盖位置,然后是腰间、胸腔,周信义老迈而无力,如果不是韩鹏及时抓住了周信义的手肘,他早已倒在水中。
有惊雷落下。
闪电照亮了所有人的脸,每个人都是脸色煞白,像是身患疾病,雨水染湿了他们的衣服,同时浇灭了他们心中的火种,有道声音突然响起:“我说,我说!!”
“吕顺!!”
周信义横来一眼,咬牙切齿!
“周老头,你他妈的自己想死,别拉上我们垫背,不他妈就是报出位置么,你藏什么藏!!”
吕顺喊得歇斯底里,一眼看向叶白,谄媚道:“这位大哥,成子鹫的位置我知道,他就在最近的那个医院,我们从工厂救他回来,那时候他还没有醒,现在也不知道醒没醒,等到雨停了,你可以去找他!”
“名字和床号。”
吕顺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忙报出对方询问的信息,此时雨水已经快要到他的下巴。
“真乖。”
叶白嘴角一勾,露出笑容,伸手解开会议室大门的封印,而后斩出无数道刀光。
几乎是同一时间,锐利的刀光闪烁而出,斩破四周的墙壁,雨水江流顿时从那些墙壁冲杀出去,像是无数尊奔腾的巨兽,他们奋力怒吼,永不停歇。
九龙企业的办公楼很大,只需要打开会议室的大门,水流便会全部冲出去,然后顺着阶梯和各个缝隙往下流,不至于淹没楼层。
九个CEO瞳孔一颤,无不送了一口气。
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站在桌上的那个年轻人却消失无踪,刚才的一切都仿佛一场噩梦,独独各处留下来的墙壁映照着发生的一切。
九人丧失所有力气,全部瘫坐下来。
周信义微微喘息,想要怒斥吕顺,话提到嗓子眼,却又全部降落下来,刚才的情况,一把刀已经威胁到所有人的性命,吕顺为了保命,又能怎么办呢?
他扭头看向窗外,浑身湿透,狂躁的雨水却还在不断奔涌下来,周信义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董事长,如您所说。”
“那件事,终究败露了啊……”
镇长听了,顿时轻吁了一口气,一众乡绅也都一个两个心里大石头落地。当即,马屁不要钱似的竞相拍了过来。.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厉害!”
“……”
“九叔就是咱们任家镇的定海神针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议……”
一众乡绅拍马屁的功夫,当真是超凡脱俗,一个两个,张口就来,好像都不用过脑子。
“唉……”
九叔却是微微叹息。
“怎么,九叔,难道这件事还有什么隐患不成?”
镇长见了,心里一沉,连忙问道。
“是啊,九叔,这……该不会还有什么变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乡绅,也赶紧追问。
由不得他们不谨慎。
这事,终究是关系到他们的身家性命。
“各位误会了,这件事解决的很是彻底,只是……贫道没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黄宅上百条性命。
贫道当面,却无法拯救,当真是心中有愧。黄百万父子,也是遭了这孽畜的毒手,贫道同样是无法拯救。”
九叔叹息一声,面色沉重。
“诸位,这件事并不能怪我师兄的,人力终究有尽。那为祸的孽畜,乃是一尊准邪神,这种级别的存在,实力单打独斗,甚至比我等修道还要强上一些。
从他们手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