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听雨。”得知积玉要高考的柳晨见深吸一口气，“你他妈怎么不干人事啊。”
商听雨顶着那张美人脸面无表情：“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不是，他一个神仙，还是咱们老祖宗，你让他跟一群刚成年的学生一起参加高考？”柳晨见一副半死不活的德行，“虽然不是不行，但是你要这么做总的有个理由吧？你们追着追着魔族忽然就开始大学校园生活？这也太魔幻了吧？”
“我们的存在就是魔幻啊。”
“就算我们的存在就很魔幻，也不是你的行为如此割裂的理由。”柳晨见狐疑打量商听雨，“你肯定有目的，说来听听。”
商听雨双手交叉抱着肩靠在窗边，嘴里叼着从分部部长那里顺来的棒棒糖：“我对积玉有戒心。”
“我知道啊，可是那时候不是不确定他是不是那位太子么？如今证实了，你还提防他？”
“年代太久远了。”商听雨叹了口气，“我倒不是怀疑他图谋不轨，能放弃一切拯救人界的人，自然是应该受到我们尊敬的。我只是担心他和八纮都是要保护人界，但是最后的路却相左。”
“他的目的？”柳晨见笑了笑，“他现在只表现出对清理魔族感兴趣，你觉得这不是一个上古仙神该有的志向？”
“他到底是曾经的三界之主，封建社会的人皇都想着中央集权呢，他当初的地位是天地至尊，如今却这么平静融入现代社会，我多少有些奇怪。”
柳晨见挑了挑眉：“还有呢？”
商听雨嚼碎硬糖咽了下去，语气平静：“我觉得他是个很不错的人，但很多上古时期的事情我们不知晓，所以我总觉得他有很多重要的情报都没有与我们交流。”
商听雨顿了顿：“如今你我都知道，五方结界其实到了年限，已经摇摇欲坠，以他的能力和地位，只要稍稍做出一点动作，都说不定对五方结界产生什么影响。即使积玉不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是他的一举一动仍会影响八紘，所以我想一直跟在他身边，盯住他。”
“到这里为止，你的想法我都很清楚。”柳晨见说道，“我奇怪的是高考啊。怎么就忽然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是基操么？”
“所以这个基操和你刚才说的那么多有什么联系？”
商听雨叹了口气，面无表情拍了拍柳晨见的肩：“我怀疑他有所隐瞒。”
“啊对啊。”
“我所说的隐瞒不只是上古八卦和五方结界相关，还有他的实力。”商听雨看着柳晨见，“荼弋不强，只是能力特殊，打他的时候不需要用全力，而是要想办法堵路，所以我和积玉都没有机会展示自己的极限。”
柳晨见眨了眨眼：“我明白了，心挺脏啊。”
“终于明白了？”
“你想试试积玉法力深浅，而玄门高考要加试法术，是八紘的人当考官，和考生对擂。”柳晨见贼兮兮笑起来，“你要亲自上？那可厉害了，第一次玄门高考触动了部长级别的人。”
“现在可以帮我去办这件事了？”
“当然。”柳晨见一摊手，“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一句，你和他互相试探的时候要小心，别玩脱了。积玉也不是什么善茬。”
“我知道。”商听雨正在低头回微信，听到这话抬头看柳晨见，“你似乎看到了什么？”
“倒也没什么特殊的，就是积玉和老大视频的时候，你不是出去了么？我倒是看了个全程。”柳晨见抓起桌子上的坚果，抛起来然后抬头去接，“积玉在你出门之前还是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结果视频一接通，立刻变了样子。”
柳晨见琢磨了一下措辞：“仍旧是礼貌优雅，但是气场变了，池醉那气场你知道，控场能力极强，让敌人看了就怂，让自己人看了就有安全感。我也就见过这么一位气场强大的主，结果那天见到了第二个，积玉在这方面丝毫不差，两个人对峙的时候笑里藏刀你来我往，谈合作愣生生谈出了刀光剑影的感觉，反正我在旁边围观的时候，只觉得他们两人是挺吓人的。”
“放心。”商听雨把手机锁屏，“我会注意的。”
“走吧。”柳晨见侧耳听见有人喊他们，“该去m市了。”
去机场的路很长，商听雨和积玉坐了同一辆车，先一步坐在车里的积玉换上了分部帮他准备的西装，安安静静地看着商听雨微笑。
商听雨也勾了勾唇角，他笑起来的时候灿若晨曦，积玉目光微沉，按在车门上的手指不易察觉地挪了挪位置。
只可惜商听雨那笑容转瞬即逝，毕竟笑多了脸也会酸。
他坐进车里，把车门一关，司机打了声招呼，启动了车子。
商听雨手腕一晃，一只新手机在他手里转了一圈，被递到了积玉手边：“送给你，app和电话卡之类的东西都是齐全的，开机即用。”
积玉点点头，笑着接过手机，摆弄几下，动作不快不慢，透露着一种慢条斯理的优雅。
完全看不出他是第一次玩手机。
“看不出来你这么熟练。”商听雨靠在椅背里，看见积玉已经开始给自己注册微信，“你对这东西掌握多少？”
“虽然是第一次亲手摸到，但是我已经看写字楼里人们操作了快十年。”积玉微笑道，“我看得太久了，即使自己手里没有，但在接触到的时候，也能顺着记忆去操作。”
智能手机还真是差不多十年前开始出现在市场上。
旁观十年，一切基础操作都熟烂于心，也算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最高形态了。
商听雨和积玉中间隔着一个电脑包，商听雨抽出里面的商务本：“我还想知道你对电脑的了解？”
“电脑操作我看得更久。”积玉不紧不慢接过商务本，熟练开机，“像是运用软件聊天这些自不必说，像是word和excel我也会一些。”说着他新建了文档和表格，日常办公需要的快捷键和相关操作，他都演示了一遍。
商听雨垂眸：“你甚至比很多现代人都要熟练。”
他深吸一口气：“有一次卧底去一个公司，我甚至遇见过不会表格筛选的年轻人。这样一来，我倒是省事了。”
积玉微笑道：“不用费心教我用现代电器了对么？”
“是啊。”商听雨递给他一瓶水，“古穿今的小说中，古人都是会在现代科技面前非故意搞笑，我本来还在想，你虽然都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但是到底第一次亲手摸到，需不需要我帮你一把，眼下看来，是我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