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市cbd某写字楼二楼，挂着青松公司的牌子的大门后，一个人站在行政部办公室内接着电话。
“我知道。”那人声音悦耳，只是语调很冷，听上去自带着一种漠然，“我已经修复得差不多了。嗯，放心，那里只有我能进去。好，有人来了，我先挂了。”
男人挂断电话的时候，外面传来微弱的脚步声，在他放好手机，拿起水杯转身的那一刹那，有两个女孩子正好出现在他办公室的门口。
时间掌控的刚刚好。
其中穿着偏少女一点的女孩子探了探头：“商经理，你也去茶水间嘛？”
被唤做商经理的年轻男人点点头，面色平静，几乎没什么表情波动，语调也还是平缓漠然：“早，一起？”
“好呀。”女孩子们笑道，“走走走。”
青松公司行政部经理商听雨和两个同事一起走进茶水间，一开始说话的女孩子眼前一亮：“怎么多了这么多茶包，这不是最近很网红的那个吗？我记得说还可以自己diy做奶茶。”
“配套的奶油和牛奶也有啊。”穿着西服套装的另一位女子也饶有兴趣去看，“怎么，老白没来拿？还是说这是老板亲自买的，他不敢拿？”
“想多了。”商听雨垂眸摆弄咖啡机，“我自己买来给你们的，白经理试图拿走，被我骂了。”
少女风打扮的姑娘宁宁叹了口气：“我就知道，老板哪会关心我们的奶茶需求，他巴不得我们这五分钟泡茶时间都拿去工作。还有老白，他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占便宜呢。啊——这几天加班加的我要死掉惹。”
“你们昨天还加班了？”商听雨装好胶囊咖啡，看着咖啡缓缓流入杯中，“昨天我们这一层网不是坏了么？”
“是啊，就昨天没加班，也加不了。”穿着西服的姑娘小苏捏着勺子搅着速溶奶茶，“诶商经理，你昨天是不是为了修网络呆到很晚啊？”
“嗯。”商听雨淡淡道，“和维修工人忙到了快十二点。”
小苏立刻放下杯子，神神秘秘道：“那你看见了么？”
宁宁立刻八卦地凑过来：“什么什么？看见什么？”
“你们都不知道啊？”小苏低声道，“咱们写字楼这几天不说闹鬼么？昨个晚上又出事啦！”
商听雨正面无表情拿起咖啡杯，他原本情绪没有任何波动，但是在宁宁发出惊叹声的同时，他耳朵动了动，随后转头看过来：“怎么回事？”
他那张漂亮得不像是凡人该有的脸常年冰封，但是语调有略微的提升，这便让人感觉他也有点好奇的意思。
小苏抿了抿唇：“你们来的时候没看见么？一楼大厅那里好几个清洁阿姨在拖地。”
宁宁说：“我看见了呀，不过不就是在拖地么？”
“你来的时候可能已经清理干净了。”小苏皱起眉，摇了摇头，“我那边有个表没报完，今天来得早，我来的时候啊，那块的血渍还没清理干净呢，能看见印子。”
“我的妈。”宁宁一哆嗦，不自觉后退一步，“那……那是有人没了么？”
“那倒没有，我问了下，是这么回事，出事的是七楼那家公司的员工。原本咱们楼里加班最多的就是咱们公司和十二楼的。七楼那家反而不怎么加班，咱们加班一起走，就还好，也还真没碰上过什么。但是昨天出事的那个哥们，他是独自一人走的。”
商听雨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因为太苦，他的眉梢不易察觉地微微一动：“然后？”
“听说他是临时有事，所以只有自己一个人在七楼呆着，事办完了准备回家，走到三楼的时候，就撞见鬼了。”小苏往外一指，“就楼梯间那边，他原本要坐电梯，电梯不知怎么失灵了，他就想着七楼也不高，干脆走楼梯。结果他总觉得有人跟着自己，到了三楼猛一回头，看见一个人披头散发，穿着白衣，衣摆和手上都是鲜血，像是刚杀完人的样子。”
宁宁紧张地咽了口口水：“然后那鬼就来扑他了？”
“那鬼动作缓慢地向他走过来，那兄弟吓得把东西一扔，往外狂奔，眼看要到了一楼，要跑出大门的时候——”小苏顿了顿，“被地毯拌摔了，那血就是摔倒之后磕的。”
“……”宁宁沉默一下，“所以不是鬼害得他，是他自己跑太急，摔了？”
“是这样。”小苏道，“现在人还在医院呢，说是脑震荡。”
“你这整得跟走近科学似的。”宁宁道，“前面铺垫那么多，结果鬼压根也没做啥啊？”
“那也很吓人了好吗？闹鬼诶，就算鬼这次没真的杀人，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小苏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回头看商听雨，“商经理，他出事的时间差不多就是你修网线那段时间，你看见什么了吗？”
小苏也就这么随口一问，本没打算从商听雨这边听见什么，谁知道商听雨淡淡开口说道：
“看见了。”
小苏立刻睁大眼睛，和宁宁凑过来，宁宁甚至拿出手机：“我把宋哥他们都喊过来听听八卦？”
“没必要。”商听雨说道，“真相很无趣，何必兴师动众。”
宁宁握住小苏的手：“快说快说，什么真相。”
“昨天确实出了事。”商听雨放下咖啡杯，垂眸将有些凌乱的桌面收拾干净，每样不同牌子、种类的饮品分门别类放好，整整齐齐，看上去规整舒适，“七楼那位先生摔倒之后，救护车还是我叫的。”
“那鬼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商听雨抽出一张抽纸，擦了擦桌面，“只不过那不是鬼，是人。”
小苏和宁宁：“……？”
“一个精神病患者，趁晚上保安不注意溜了进来。”商听雨抽出湿巾擦了擦手，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通话记录，自己没抬眼，只是把手机递给小苏和宁宁，“被我和维修师父一起制服后，让警察带走了。”
那通话记录上110和120赫然在目。
小苏：“……真相果然很无趣。”
“从走近科学变成国产院线鬼片确实很令人失望。”商听雨漠然道，“但是现实生活中这是最正常的解释。”
“那好吧……”小苏耸耸肩，似乎想起什么，“对了，我之前还说要找你去呢，我们屋a4纸和单据黏贴单都不够了，龙姐让我找你取回去点。”
商听雨点点头：“跟我来。”
路过他办公室门前，商听雨说道：“等我一下。”
说罢进屋拿出一袋子零食，都是用精致纸袋装好，他递给了小苏：“拿回去分着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