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就连孙雅都是失笑，但笑的却不是自己的话，而是这件事情的荒谬。
这么大的大规模逃营，或者说牵连这么广的一个身居高位者的背叛，是闻系建立无数年来都未曾有过的事情，闻元这小半辈子都瞧不上康冰，到头来，却还是被她阴了一把。
“孙雅，你说的这些，可也都是未必的事情，你不太可能，宁年不太可能，别人呢？”
张正眼神微动，心里却是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而孙雅则是一笑道：
“你想说谁？我没猜错的话，玉媞吧？”
“你看，你也有怀疑对吧，若是没有当年那件事情，今天玉媞的地位，一定在你之上，和灵玉一样，不可能和你平起平坐，或许就是她有想法，心里……”
“阿正，这个时候了，用不着说这些了吧。”
孙雅挥了挥手，表情有点无奈，她能听出张正想为康冰开脱的意思，虽然说都是闻元的女人，但是其实她们彼此之间，连带着和闻元的关系之间也都是有些不同的。
而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的身份地位其实彼此之间也有些不一样，这其中对这些事情最有想法的可能就是玉媞，玉媞其实也在一些半公开的场合里说过一些有关于这些事的话，但如果说因为这个，玉媞会做什么不理智的事，甚至是弃整个越南的大局于不顾，孙雅不相信。
“真的未必，孙雅，你想……”
“阿正！”
眼看着张正还想说服自己，孙雅也是无奈的打断了他。
“刚才你觉得我是在审你，可现在看，我认可闻元说的是对的，若是先告诉你这件事，再问你那些问题，或许你就未必会告诉我真话了，你现在如果继续说下去，就连你刚才说的那些话的真假我都要怀疑了。”
“怀疑吧，当然可以怀疑，那邮箱其实不是康冰的，我就是随便说说。”
张正撇了撇嘴，也不理会孙雅的不满，而孙雅则也是表情有点无奈，摇了摇头，一时不语。
“所以呢，就算这件事情是他做的，现在闻元想要我做什么？”
半晌，还是张正再次打破了僵局，虽然表情有些难看，但显然已经初步接受了这件事情。
主要是眼下的局面也由不得他不接受，事情已经发生了，纵使他心里有再多的想法，但现在闻元的意思他心里是清楚的，那就是要挽回局面。
无论出了什么事，闻元也不可能允许这些影响到眼下越南的大局。
“闻元的意思，有两层，第一层是最基本的要求，他希望，无论如何，你不要影响大局，等到事情最后结尾，有些事情，也未必不可以商量。”
“商量？呵，我明白了，第二层呢？”
看着孙雅有些无奈的表情，张正却是冷笑了一声，闻元他太了解了，康冰这个女人就是两个人之间最大的隔阂，只要涉及到康冰，闻元对他就是不信任的。
“第二层，他的意思是，不强求你，不过如果可以的话……”
“希望我联系康冰，劝她别做这些事情？”
“这倒也未必……”
被张正抢白了一句，孙雅的表情也有点不好看，关键闻元却是也就是这个意思，河内的局势现在紧张无比，这个时候拖沓不得。
不过思虑再三，孙雅的口气还是柔和了点，想了想才道：
“倒也不是一定要让你联系康冰，毕竟，当年这些将领想的都是投你的门下，未必想跟着康冰做事，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你可以联系这些人当中的一部分，让他们配合咱们的人清剿叛军，闻元说了，事情过去之后，告老还乡，既往不咎。”
这话闻元倒是也说了，但就是一个保底的话，况且闻元心里也清楚，这事情恐怕不太好做，甚至不比联系康冰更简单。
当时想投张正误入歧途的有没有？当然有，戴和就是其中一个，面对这种事儿他做的选择是什么所有人都看到了，冒着被杀的风险也不敢干。
而另外有些人呢？可能已经被杀了，那一百多具尸体不是假的，里面的人各个有职务在身，没有普通军士。
所以这个时候还敢跟着康冰干的，肯定有一部分是受到威胁没办法的，但绝大多数，估计都是有了自己的心思，想做点什么的。
封官许愿，这不是闻元的专利，杜拉毕竟还顶着杜家继承人的名头，康冰自然可以大把的许诺，事情做好，官升三级，赏钱无数，这些都再正常不过了。
虽然越南这一战快要打赢了，但这些人或许都有把柄在康冰手里，要是真到了闻系这边论功行赏的时候，康冰把这些东西抛出来，那这些人就完了，戴和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这些人大概都有各自的想法。
闻元说的既往不咎，其实也没什么诱惑力，最多这些人也就能按照先前的待遇离开闻系，算是退休，和跟着康冰的远大前途没法比。
“我试试看吧，不过，未必有什么结果。”
张正的表情波动了几下，半晌才说了一句，这些利弊不止闻元会考虑，他也会考虑，联系康冰其实才是最简单的办法，可他不觉得自己能说服对方。
和康冰在一起这么多年，他们对彼此也足够了解了，如果康冰下定决心要这么做，那就是已经有了选择了，不是他能拦得住的。
可事情毕竟因自己而起，张正也不好就这么撂挑子不干，多少还是要尝试一下的。
“也不奢求有什么结果了，给前线缓解一点压力，能帮上多少是多少吧。”
孙雅点了点头，倒是也没强求，眼下闻系三线作战，越南是主战场，柬寨那边局面也不好，而老挝呢，叶老手下的人还在盯着杜家，这一次的事情过后，开战与否孙雅也不清楚，眼下，闻系要顾虑的事情太多了。
…
老挝杜家大营
“元帅，出事了！”
董宏急匆匆的走进杜先的房间，满脸的焦急，而原本正在喝着茶的杜先看到董宏进来，则是心头下意识的一跳，一时之间有些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