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从何说起啊？”
听到闻元突然提起这些，杜先的心里有点惊讶，不过还是紧跟着问了一句。
“我这边文官太多，武官太少，当时一时之间也安排不过来，所以有些身家干净的，我就都撒下去了，这么多年，倒是也有些人混出头了，这些人有些你都认识。”
闻元好像丝毫对杜先不设防，就这么自顾自的说着，而电话那头的杜先虽然应和着，但心里却是不由得的升起了一丝提防的情绪，同时心里开始回忆起自己刚才说的话到底有没有什么破绽，他觉得闻元有点不对劲。
“就是小杜，是你本家，当时你还要收他当干儿子的，本来在程天顺的统帅府里面的商务署待的不错，能给我提供不少消息，可等到程万顺来了，直接越过商务署，设了个河内经济开发委员会，还把小杜调过去当副主任，这叫哪门子的事情啊。”
闻元的口气似乎就是和杜先闲话家常，而电话这边的杜先则是笑了笑才道：
“总还有东山再起的一天，又不是被发现了，你做事情也别太急躁。”
“我本来不急躁的，只是眼下越南的局面，有时候实在是让我放不下心来啊，前段时间……算了，不和你说这些了老杜，那人我今天是一定要见到，你忙吧，我这边事情实在太多，要是矿区那边需要帮忙，随时联系我吧。”
闻元话说到一半，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收了回去，而杜先这边也没再说话，点了点头收了线，双方挂断了电话。
彼此之间都察觉到对方的古怪，试探一番之后却是没得到什么结果，犹豫了一下，杜先则是再度拨通了一个电话。
而另一边的闻元呢，放下电话之后则是叫来了在前厅和玉媞说话的宁年。
“怎么了？”
看着闻元的表情，宁年知道是有什么事情，所以很快的问了一句。
“杜先那边，感觉有点怪，但是我说不出问题出在哪了。”
闻元的感觉很敏锐，而且之前吴安也和他说了关于林春的那一番话，所以很多事他其实是有所察觉的。
“怎么，他会和程万顺合作？”
闻元不愿意这么猜测杜先，而宁年说起这些话来却是没有任何的收敛。
“很难说，我也不敢确定。”
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而宁年听到闻元的话则是想了想才道：
“无非就是合作了或者没合作的事情，怎么，你在老挝没有安排？”
“毕竟是多年的朋友了，很多事，不愿意那样。”
闻元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但是话里的意思却是已经很明确了。
“你要是老老实实的老挝待着，往后了辅佐太子，那杜先自然对你没想法，可是你就这么出来了，现在在金三角风生水起，如果我是杜先，我也一样怀疑你，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宁年的表情显得很坦然，闻元和杜先那些事情他也都知道个大概，甚至闻元在老挝的末期，他就已经来了金三角了。
“我要是留在老挝，估计杜先早就对我动了杀心了。”
闻元摇了摇头，一边递给宁年一支烟，一边给自己点着了一支。
“杜先那个人，表面上看起来大气，实则心思狭隘的很，如果不是当时我的态度坚决，那个时候，他很有可能直接让我在老挝，再也出不来。”
“你们这些人，不都是一样，你也不是什么大气的人，大哥不说二哥。”
宁年吐出一口烟气笑着说了一句，而闻元则是表情有点无奈。
“杜先有多少本事，他自己心里应该清楚，要是没有我和我师傅，就没有今天的老挝，杜拉更是从根上烂透了，康冰的事情你知道吗？”
“我哪可能不知道啊，咱们在老挝一些有合作的人，最近都给我打电话，说是康冰在那边经常跟着杜拉抛头露面，问我是什么情况，你说我怎么跟人家说啊？”
宁年是闻系的白手套，所以对外打交道这些事情都是他来负责，因为康冰的事情，他不知道和别人解释了多少遭。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康冰是什么人，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说实在话，我不意外。”
“你肯定不意外，那个金小绵，呵……”
宁年扫了闻元一眼干笑了一声，而闻元也是笑笑不再说话，随后扳回正题。
“小杜那边的事，和你说了吧？”
“说了，不就是新成立的那个委员会的事情吗，程简是程万顺的亲信，现在看，这个堂兄弟怕是比他们亲兄弟的关系还要近，这个时候把权利放到自己人的手里，不奇怪。”
宁年对这些事情也是一清二楚，程简，程佳飞这些人，也都在闻系的监控范围当中。
“找个口子，让小杜那边露个破绽。”
闻元沉默了半晌才说出这句话，而宁年的表情则是有点惊讶。
“为什么？和杜先有关系？”
“嗯，刚才电话里，我把小杜的事情告诉他了，如果小杜出事，那就意味着杜先不可靠了，很多安排都要重新打算。”
最后一战就在眼前了，越南这一段时间以来，闻系的损失是以千亿为单位的，这个时候闻元不容许局面出任何的岔子。
“重新打算？杜先难不成还会就这么和你撕破脸，支持程万顺？不划算的啊，时机也不合适。”
宁年的表情有点惊讶，而闻元则是摇了摇头。
“不好说，都有可能，我不确定他是想留个后手，还是想如何。”
这个时候闻元也不敢下定论，而宁年则是想了想才道：
“我之前听说，杜先想借着你，把杜家推到官面上，到时候你坐地上，杜拉坐地下，明面上的位置给你，这事真的假的？”
就算到了宁年这个位置，平时听到的风言风语也不少，有些下面人传上来的消息，可能他觉得可信度不高，所以也就不报给闻元了，不过眼下他却是想起来了这一桩事情。
“不知道，可能他有这个意思，我从董宏嘴里听到过这个味道，但是恐怕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