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哥，闻爷什么时候还会再到河内来吗？”
“短期之内不会了吧，不过也不好说，要看情况，说不定明天他惦念玉媞就过来了，这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宁年不可置否的说了一句，闻元和传统上那些怕死怕得很的军阀就不太相同，很多时候，就连他这个身边人都不太清楚闻元接下来要做什么，不过单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闻元现在要在老挝沿线坐镇，恐怕并没有什么时间来越南。
“这样啊。”
吴安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王海这边说的一些条件，有些他还是想和闻元当面确定一下，看看到底什么能答应什么不能答应，但是如果闻元没法来河内，他这边又一时走不开的情况下，那两个人还真不太好交流。
“怎么，你有什么事情吗？孙雅可能过一段时间还会来一趟，你可以让他告诉闻元，或者打个电话也就是了。”
宁年的表情有点奇怪，而吴安则是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只是随便一问，不太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在多说什么。
“嗯，那你自己安排就是了，我就是来看看你，玉媞那边伤势影响不大，第一军团猖狂的时间也够久了，我们是时候做点什么了，玉媞可能有些安排，通知你明天上午过来议事，本来她是要打个电话亲自慰问一下你的，但我想着，我既然过来看你，那就顺便把这消息告诉你，她那些假客气也就就免了。”
宁年笑呵呵的说了一句，而吴安也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明天早上议事的事情之后，顺便也说了不用麻烦玉媞，应该是他去看受伤的玉媞才对。
…
“那个三城会叫吴安的小子，还真成了气候了，单枪匹马挑了第二军团，没一个人敢说话，杨鹏，这就是你先前跟我说的，吴安不足为虑？”
就在宁年和玉媞还有吴安等人这边商量着明天议事的时候，统帅府里，一场高规格的聚会也正在进行，没有日常聚会的笑声和谈话声，有的只是程天顺严肃的呵斥。
坐在程天顺右手边的第一位的杨鹏原本始终低着头，可听到程天顺点到自己的名字了，也就知道现在不是装傻的好时机，犹豫了一下才站起来道：
“统帅，对玉媞下手，和挑动第二军团哗变，我们本就是兵行险棋，吴安也并非是单枪匹马挑了一个军团，如果他到了咱们的第一军团，那是一定没有活路的，只不过第二军团原本就是闻系的兵，所以看起来，成果有些骇人罢了，但第二军团的人不过是一时之间姑且半信半疑的退去了，实际上，他们的心里已经有所动摇，我们后续的事情，做起来也会更容易。”
咬着牙把这番话说出来，杨鹏并非不想乖乖的低头承认错误，但本能的感觉告诉他，这个时候那样做，绝不会是个好决定，对玉媞下手这件事，他持的就是保留意见，就是怕后边哪怕成功，闻元算起了账，直接牵连到他身上，更别说现在失败，就连程天顺也要找个人承担责任了，这个时候谁低头认错，谁就是那个替罪羊。
“呵，你话说的倒是漂亮。”
果不其然，和杨鹏想象的差不多，程天顺冷哼了一声，虽说表情不太好看，但是也并未继续深究他说的话，反而是转头去看第一军团现任的另一位副司令。
这名副司令叫赵光，和赵家家主赵代维有些远房的血缘关系，同时呢，其实又算是刘兰山的后辈，总之算是当年刘家和赵家联姻当中的一个重要人物，但那个时候算是赵家攀高枝，毕竟往上数，刘家也是越南的显赫家族，可赵家只不过算是一个后起之秀，无意当中借了程天顺的东风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罢了。
不过无论如何说，赵光现在手里的权利是实打实的，虽说以前因为第一军团有程万顺在，下面的副司令手里是分不到什么事情做得，大多只是一个名义上的位置，可随着程万顺“休养”，赵光的位置才被重视起来，现在就算是赵代维见到他，也不敢慢待。
这会儿会议上，他坐在程天顺左手边的第二个位置，仅次于曾经帮着程天顺夺天下的赵家老爷子，也就是赵代维的父亲，位置甚至比坐在程天顺右手边第二个位置的赵代维还要高上那么半格。
“赵光，这件事情是你手下的人主要负责的，你的意思呢？”
程天顺看向赵光，无论是用词还是神情都柔和了些，毕竟赵光背后有偌大的赵家，还有刘家曾经的一些势力，和杨鹏这种必须要依靠着他生存的叛徒截然不同，赵光现在倒算是越南最实打实的实权派了。
“这事情，实际操作当中，遇到的问题不少，第一件就是，那个内线我们确实已经埋下了很长时间了，位置不低，这事情倒是不假，但闻系收买人心也是向来有一套的，所以他并不诚心为我们做事，这为我们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赵光平时负责具体的事情惯了，所以一张嘴说话就恨不得先列举一个第一点第二点第三点，这都是过去给程万顺汇报工作时留下的习惯，他身上很难见到那种上位者掌控全盘的气质，反而更多的像是个执行者。
“所以这个内线据我分析，在刺杀玉媞的时候有没有尽到力我们姑且不谈，但他已经是抱了死志的，换句话说，其实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我们是可以预见的。”
“可以预见，那为什么先前没有预见？”
程天顺的手指轻轻敲着桌子，在很合适的时候打断了赵光的话，而赵光则是神情明显一愣，半晌才道：
“这……统帅，事情已然发生，现在我做的是战术上的分析，只要之后，我们能避免这种事情，那就一切都好说，我这个可以预见，指的是下次……”
“那也就是说，这次面对的被你形容成这么明显的事情，你们和这个内线接触的过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预见到可能发生的事情，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