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事情，别说这么夸张，怎么，外面的情况不好？”
白海山爽朗一笑，而张正则是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
“一百二十海里外那个岛群，出来了一支小舰队，先前咱们的人进去探过，失踪过一些，摆明了就是程家的暗子，但没办法，实力不如人啊，没敢动手，现在，对面先发难了。”
“霍东胜和霍西明那一仗打输了，确实让程天顺和那个叫杨鹏的长了不少脾气，下龙海军有川山在，翻不起浪花的吧？”
白海山的口气里也有点询问的意思，毕竟他也知道，自从他出了事，闻系军界这边始终是议论纷纷，所以情况不算太好，很多事情也不能同日而语，果不其然，张正表情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若是你亲自指挥，大概还有胜算，可如果是我，下龙，可能守不住了。”
“怎么，下面的人不听指挥？”
白海山的表情倒是也不意外，小小的抿了一口酒道。
“不算，只不过，不拼命了，最多半个小时，那支小舰队就要到正面，打还是不打，你和闻元，得给我句准话。”
张正虽然来督军，但实际上，除非根本来不及商讨的意外情况，否则他是没有擅自出兵的权利的，最后还是要闻元点头。
“估计要打，只是怎么打，这话就难说了。”
白海山听着张正的话也是皱了皱眉头，半晌才道：
“我是肯定不能露面的，你知道的，曼谷那边，花了不少心思，现在都没有人知道我已经到了越南，就连泰王那老家伙都被骗了过去，虽然藏不了多久，但闻元想拿我当杀手锏，恐怕你们不但要打，还只能打输。”
“这么说的话，想赢也赢不了啊。”
张正也早想到了这样的情况，所以面容苦涩的说了一句。
“这样的话，我可就没法陪你喝这一杯酒了，一会儿，怕是我要到川山那儿登门拜访，否则的话，损失难以估计。”
张正倒是没觉得对方的攻势会有多强大，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保存实力，给程家制造一个自己已经打赢了的假象，至于损失多少，那就全看他手上的本事，能演出多少了。
“难为你了，川山那老小子，脾气不讨人喜欢，你也不用太惯着他，该有的架子还是要有的，他要是阳奉阴违，你直接按军法办他就是了。”
白海山笑着点头，而张正则是说了句罢了罢了，表情无奈的走了出去。
张正的背影消失在船舱内，白海山脸上的笑意也是逐渐消失，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拨通了闻元的电话。
“和你想的一样，对下龙动手了。”
“呵，程天顺算不上什么聪明人，就会点小孩子过家家的本事，纸面上，他稳吃下龙，自然就拿下龙要开刀。”
闻元冷笑了一声，对自己早就预料到的事情没什么意外。
“那，我怎么办？张正的意思是，如果我不露面，下龙这边肯定赢不下来，这么大个海区，总不能就这么放弃了吧？”.七
白海山的表情显得有点犹豫，下龙海区的将领他认识大半，都是很多年前就跟着闻系的，他不想让他们白死。
“放弃也谈不上，五五开吧，我觉得事情还没到那个程度，守住，吃点小亏，没问题的。”
闻元的声音依旧平和，但不知不觉当中，却是已经有了点犹豫。
“吃点小亏？几百个亿可能要丢的。”
白海山的问句像是最后确认，而闻元则是笑了笑道：
“几百个亿而已，不算什么大问题，替我劝劝张正，这事情比较关键，明天奔河内吧，宁年在那边等你了。”
“好。”
知道闻元的决定了，白海山也就不再多说，手机放到一边表情淡然的吃着桌子上的菜，不到二十分钟，外面的炮火声响起，而张正还在第一联合队主官川山的船上，表情很是难看。
“外面已经交火了，第一联合队就眼看着这样的损失吗？”
“正爷，您这是哪的话，如果我的船离开，恐怕程家就要立刻发难，第一队可是程家的王牌，大意不得的。”
川山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言语之中对张正还算尊重，但表情可就算不上了。
“就算第一队和你们交火，责任我来承担，我是下龙海区的军事主官！”
张正看着川山翘着二郎腿的表情顿时有了火气，而川山则是弹了下烟灰摇了摇头。
“正爷，您是军事主官，我尊重您，可我们下面这些人也有自己的任务，如果我们听了您的，战局情况不好，最后追责是一样也会到我们身上的。”
川山也是跟着闻元的老人了，闻元刚刚到越南的时候，他就跟着做事，当时就在白海山的手底下，所以论起资历，甚至张正都没有他老，这会儿自然多了些有恃无恐的状态。
“川山，你知道战场抗命的下场吗？”
“知道，不过三年前我就已经是闻系功勋了，正爷就算要杀我，也得等到闻爷亲自点头，白爷应该也要在吧，可惜，现在白爷不在啊。”
川山这话几乎就是把事情放在明面上了，而张正原本刚刚拿出点气势，则是也顿时无言，犹豫了一下才道：
“好，既然这样，川山，闻元的命令你听吗？”
“若是对我就听，若是不对……”
川山正说着话，语速有些慢，而外面的军士则是拿着卫星电话快步走了进来。
“川哥，这里有总部的电话。”
“总部，是谁打来的？”
川山的脸色有点诡异，他刚刚说那句话的时候，其实就是有些心虚的。
“是闻爷。”
“这……”
川山看了一眼张正，表情里带着丝丝怀疑，但手上的动作却是不敢停下。
“闻爷，我是川山。”
“...”
“是。”
“是，是。”
川山的表情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连连点头，神情也严肃起来，而一分钟后，他面色恭敬的放下电话，看向张正。
“正爷，闻爷的命令，第一联合队第一组第二组，随您到前线协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