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爷子语重心长，而王海则是被他说得也有点愧疚，犹豫了半天才开口道：
“爸，这里面有点涉密的事情，你知道咱们这行的工作性质，很多话，我是真的不能说破，这你应该是能理解我的。”
犹豫了一下，王海还是决定暗示一下王润山，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动这么大的气，王海心里也有点愧疚。
而且过去王润山也是见过吴安的，最早吴安刚去越南的时候，王润山时不时还会问起几次，毕竟当年是自己儿子想要带着吴安一块去越南的，可一套下来，反而倒是吴安自己去了，王润山虽然没答应王海同时把吴安也从特情队伍里要出来的想法，但是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愧疚，最起码还是记挂吴安的。
“涉密？”
王润山微微皱了皱眉头，指关节下意识的敲着沙发，半晌才道：
“王海，你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任，我退一步讲，就算是你真的做了，乖乖的和我认个错，我会生气，但是也就是个把月的事情，可是如果你拿涉密骗我，那性质就变了。”
毕竟自己也是男人，就算是王海真的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某种程度上说，王润山也是能理解的，责怪王海也仅仅是觉得他不懂事，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罢了，可如果王海说谎，那在他心里可就是个大事情了。
“爸，我怎么可能骗你呢？我今天早上也没在酒店，是在别的地方忙了一宿，所以早上才会起的那么迟。”
王海对自己的父亲也是够了解的，知道他一定会关注哪些细节，而王润山则是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然后才站起身走进了自己办公室的内间。
“你等我一会儿。”
王海点了点头，他大概知道自己父亲是要去做什么，他只要一说涉密，那这事情很可能就藏不住了，而吴安的情况可能也就会被王润山知晓。
心里面有点不舒服，王海觉得吴安还是相信自己的，所以才会把这些事情放手交给他去做，可到头来，自己却是还是让别人知道了。
虽然说自己父亲也不算外人，但是从上一次王海听吴安说要做掉那些知道他身份的人的口气王海就清楚，吴安那边的情况大概也不算太好。
叹息了一声，王海知道自己也没办法，只能坐在沙发上点着了一支烟，等着自己父亲，而差不多就是一支烟的时间，王润山才从内间里面走了出来，表情虽然好了点，不再皱着眉头，但是却多了几分担忧。
“是吴安的事情？”
王润山一语中的，而王海也知道没法隐瞒，只好点了点头。
“他在那边，现在怎么样了，说起来，也有五六年了吧。”
王润山也是一声叹息，表情有点感慨。
“混得不错，吃香喝辣的，拿出几千万和玩一样。”
王海的口气故作轻松，而王润山则是再度皱眉。
“他在河内，已经混到了那种程度？”
王润山以前也是一线负责这些事情出身，所以对特情到底有多危险心知肚明，要不然怎么可能阻拦王海去河内。
大多数特情在去的一年之内，可能就会因为帮派争斗，或者是行为上露出了什么马脚而客死他乡，就算能活下来的，也就是勉强度日。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不要说现在的吴安，就是曾经作为梁泰手下头马的吴安，也比大多数卧底混的要好得多了。
“算是吧，应该是有点运气，我能听出来，河内那边也不太平，他现在位置不低，上次我听他的意思，和河内的首席执政官都在打交道。”
有一次吴安和王海聊天无意当中提到了玉媞，而王海自然也是动用关系查了一下玉媞到底是谁，得到的结果很是惊人。
“够有本事的，那他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帮忙？我听说，之前你把他母亲的户口全销掉了，做的不太干净啊。”
王海大概也能猜到王润山是怎么联想到吴安的，他能找到的人，大多数也都是看着王润山的面子，而王润山只要稍稍一打听王海最近都做了什么，就能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他母亲身体不太好，找的医生那边出了点问题，手术时间排不开，要是想插队，就得给港地那边的富商付违约金，所以一来二去的，有了点手段吧。”
王海也没明说，他知道王润山也不会想听细节，都是老警察，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王润山还是清楚的。
“那昨天，你是在医院了？”
王润山上下打量了自己儿子几眼，而王海则是点了点头，神情明显有些憔悴。
“行了，那我就不多问了，你回去休息一会儿吧，吴安母亲的身份，我会帮他弄的干净一点的，也算是替你小子还了人情。”
“那谢谢爸了，不过，田家那边……”
王海没想到王润山还能帮自己解决这么个麻烦，但田家那边的事情，现在还没个定论，所以他心里还是有点担心的。
“田家的事，我想办法处理吧，吴安吃了够多亏了，而且估计边境那边，不少人都盯着他，享用他吧，他能起到的作用太大了，所以他的事情要紧。”
王润山其实是那种一心为公的人，听说了事情的具体情况，心里自然有了判断，而他想了一下，最后还是叮嘱了王海几句。
“田家那边，你也收敛着点，如果吴安母亲的身体没什么问题了，你最好还是见见人家希希，吴安不容易，但你也总要过日子，婚期已经定了，你自己多平衡吧，再多的，我也不好说什么了。”
“是。”
王海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而王润山也不愿意多说，挥手让他出去了，自己则是犹豫了半晌，才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
“福生啊，我得跟你说声抱歉啊，先前我不清楚，边境那边的情况你也知道，忽然有点急事，叫王海回去了，他连我都没来得及打招呼，希希那边，怠慢她了，你替我和希希道个歉，让她别放在心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