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外面的黑衣人的显然不止刘川，后车上坐着的十几名跟船人下车看到外面的情况之后，脸上也是同时变了颜色。
“这，刘哥，大管家这是什么意思？”
刘川对这些人还是给面子的，带着人亲自一个个去请，可看到眼前的情况，虽然心里无奈，但是也无能为力。
“今天的事儿大家应该都明白，如果没有叛徒，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内部调查还是要有的，连我也不例外，各位请吧。”
刘川的脸色也有点差，他在闻系还是颇有些地位的，所以倒是不至于被押送，但是调查同样也是不可避免的。
“哎……”
刚才问话的人叹息一声，他是这批跟船人里年纪最老的，曾经在越南地面上也是颇有实力，后来被闻系收编之后，成了地面上押货的人。
本来这批货算是个大单子，他想的是，干完最后一趟就金盆洗手，可没想到却是出了这样的事情。
十几个人脸色各异，不过倒也没人不收规矩，乖乖的把枪都放在了车上，下来又接受了一番搜身，一个个都是跟着守卫被“请”进了会所。
而张正则是靠在车上，借着会所前的灯光冷眼看着这一幕幕，终于，有一个人率先坚持不住了，骤然挣脱开后面守卫的手，直接跪在了张正面前。
“大少爷，我错了大少爷！”
张正的面色一变，所有人的目光也都是投向这边。
“说吧，是你和警察走漏的消息？”
张正无奈的叹息一声看向地面上跪着的这个人，和其他的跟船人不一样，这个人叫张全，之前不是混地面的，而是张家家奴，后来被张正挑中，成了跟船人，所以两个人很熟悉，他也是一直叫张正大少爷的。
“不不不，不是，绝对不是大少爷！”
张全面色惶恐，连连摆手。
“最近河内这边变动太大，原料紧张，所以有一批我认识的人联系我要原料，我就，我就把咱们的货出了一点给他们，本来我想着船靠岸之前，平衡一下所有箱子的货也就遮掩过去了，只是，只是没想到……”
张全的表情里满是后悔，这事情不是他第一次做了，本来却是不会出纰漏，这次只能说是他自己的运气不太好。
“干过几次，出了多少货？”.七
张正的心里说不上是失落还是高兴，如果这会儿张全交代的是走漏消息的事，或许后续很多东西都能避免，其他那些跟船人就不用再接受调查。
可张全毕竟曾经是张家人，他不是叛徒，张正心里也有点安慰。
“就，就干过……干过三次，一共二十多万……”
张全想说就干过一次，可看着张正冰冷的眼神，最终还是说了实话。
“糊涂啊，你跟一趟船，也最少有十几万的收益，光是这一趟，就不止二十多万……”
张正摇了摇头，最后则是从车里的副驾驶位上拿出了手枪。
“这次废你一条腿，进去接受调查吧，如果没别的事情，就回家吧，以后别跟着我干了。”
张正一边说话，手上的枪则是已经直接打在了张全的右腿上，张全也不敢出声，只能半跪在地上哼哼。
“谢，谢谢大少爷……”
张全咬着牙翻身给张正磕了个头，张正则是没说话，挥了挥手，示意守卫抬他进去。
地面上的人和事就是这样，如果换做往常，这种事情根本不会被发现，就算发现了，张正大面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次几万的货，对闻系来说，这都算是正常的损耗之内，根本不会有人在意，可偏偏是今天，张全这么做了，那张正也保不住他。
后边的人都看着张全的惨状，心里有些兔死狐悲的情绪的同时，有些则是在庆幸，自己没有在这批货上动什么心思，一个个都是乖乖的低着头跟着守卫进了会所。
而等到所有人都进去了之后，还剩下三名守卫，刘川看了张正一眼，无奈的笑笑之后，平举双手，自动冲着守卫走了过去。
谁也脱不了嫌疑，这话不是空话。
…
“老板，人到了。”
就在张正一行人进会所之后的不到十分钟，张正手下的一名马仔则是过来和他通报了一句。
“不是说了吗，他们可以直接放进来，不用通知我。”
张正的脸色有点不悦，这个时候阻拦一下闻元，可不是他想要的，可谁知道马仔的表情更为难，摇了摇头才道：
“老板，是人已经到门口了，外面直接放行了。”
张正听了马仔的话骤然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有点难以置信，半晌才恢复正常。
“已经到了才是应该的，快请进来！”
“是。”
马仔点头退下，张正的眼神里却是阴沉之色更多。
虽然他对闻元不设防，可这河心会所算是他的自留地，外面的人没有任何通报就直接放行，那就说明，闻元的手已经伸了进来，还是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况。
“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张正点着了烟自言自语，而外面闻元一行人则是走了进来。
一路过来，闻元带着自己身边那个女人一辆车，宁年和玉媞则是一辆车，吴安倒是和他最不熟悉的庚辰一辆车。
两人一路上没什么话说，吴安有点尴尬，但是庚辰却是丝毫不在意。
终于熬到了下车，这不是吴安第一次来河心会所了，他第一次见到张正就是在这儿，只不过当时他还不知道，这位是闻系的大管家，只是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商人。
细细想来，闻系的后手留下的不少，当年河心会所的那次爆炸，谁能保证一定和张正没有关系呢，有些事情或许连当时动手的刀会都蒙在鼓里。
张正坐在椅子上，看到闻元进来倒仿佛有些后知后觉，半晌才站起身。
“闻哥。”
张正过来恭敬的冲着闻元点了点头，这一句称呼，一下子让吴安对闻系内部的了解更深了几分，刚才他觉得玉媞和宁年应该地位比庚辰更高些，现在这么看，张正的地位甚至还要低于庚辰，并不是简单的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