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房车从新义安方向驶出，副驾驶位置上的段江却始终阴沉着脸，似乎有些生理上的不适，一支又一支的抽着烟，久久不语。
“哥，这车里，是什么东西啊？”
身边开着车的贴身助理看着段江的表情不好看，却又知道他马上要见的是很重要的人。所以尽量想找话题让段江排解一下情绪。
“开你的车！”
问到车里的“东西”，段江整个人似乎都有些不舒坦，仿佛应激反应一样直接喊了一句。
“啊，哥，我……”
助理一时没了话，他和段江的关系不错，平时两个人虽然不说和朋友一样，但是也绝非那种简简单单的上下级，所以做什么都随意些，却没想到段江忽然发这么大火。
段江扫了他一眼，仿佛也知道自己话说重了，表情里有些不忍，但是很快却又重新变成复杂，靠回了车座上。
…
“怎么来之前也不打声招呼，玩的正嗨呢，推门就进，老子还他妈以为你是国府监察呢！”
一间豪华别墅里，一个身材富态的男人穿着一身浴袍，嘴里叼着雪茄，看着面前的段江表情微微有些恼火。
“一会儿有你玩的，怕你看了都下不去手！”
段江一屁股坐在男人的对面，脸色阴沉沉的。
“操，吃枪药了，出什么事了？”
男人看到段江如此直白的顶了他一句，也觉得有点不对劲，抽了一口雪茄皱着眉头。
“妈的，让人恶心着了，老子给你送礼来了，要吗？”
表情闪过一丝古怪，男人把雪茄顺手放在架子上看向段江。
“今天他妈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段爷不伸手跟我要东西了，要给我送礼？”
两个人的关系能看的出来不错，段江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吃了苍蝇的表情摆了摆手。
“你爱收礼，来来来，我领你看。”
河内的天气很热，而且这别墅也是私人庄园的性质，没有外人，男人穿着浴袍就跟段江来到了门外面。
按了一下遥控器，段江把房车后门打开，里面还是正式孙田送的那份“大礼”。
“操，这，老段，你他妈是真转了性了？”
男人脸上倒没有段江看到这些事的那种惊愕，只不过是有些惊讶罢了。
“别说了，孙田送来的，就知道你好这口，所以给你送来了。”
段江摆了摆手，眼神也不再往房车里看，尽力避免和那两个跪着的女人再有眼神上的交集。
“这他妈的孙田是个行家啊。”
男人也不避讳，同样一步迈上车，上去摆弄着两个女人，同时对他们身上的每一样东西评头论足，段江的表情里有些不忍，但是最终也还是没说什么。
摆弄了半天，男人忽然和两个女人的眼神对视了一瞬间，然后忽然跳下车看向段江。
“这种好货，他妈的姐妹花，还是华人，就这么扔到笼子里？孙田哪来的？”
段江再次点着了一支烟长出了一口气，半晌才道：
“孙田能从哪弄人，边境那些黑蛇头手里碰上两个倒霉的呗。”
男人听到段江的回答沉默了一下，同样也是很久才道：
“不是为钱来的？”
“不是。”
段江摇了摇头。
“操，我他妈看着也不像，他妈的年纪轻轻的，净干这些折寿的事情！”
男人嘴上没有一句话是干净的，但段江的表情却是松弛了点。
“平时我给你们送人的时候，不比这有花样，出来的那些姑娘，哪个拿着钱心满意足的走了？有的不要钱也硬要回去找你们，我他妈都觉得你们给人家下药了。”
狠狠的抽了一口烟，段江似乎想说这些话很久了，只不过今天才有契机罢了。
“那能一样吗！”
男人摆了摆手一副严肃的表情。
“她们是自愿的，就是为了赚点钱，正好我们还有这个需求，有的开发来开发去，还有人就好这一口，你送来那些人，没一个是你骗过来的吧？”
段江摇头。
“这就是了，你情我愿的事情，这有什么好说的，哪像孙家这个废物，净他妈搞些不是人的事情，一对姐妹，都是小丫头上了当，真他妈有出息！”
段江似乎还想反驳什么，男人却是直接转过身。
“别他妈给我送这种折寿的礼了，进去吧，一会儿人你带走，该怎么办怎么办，有事说事，孙田找你干什么？”
表情里流露出一丝释然，段江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模样，紧跟着男人的脚步进了屋子。
…
“孙家现在是这个意思？倒是知道着急了？”
听段江把事情说了一遍，男人倒是一点都不惊讶，反而是似乎早就料到这些了。
“这事情，也是你们安排的？”
段江看着男人的表情，提到你们的时候脸上则是深深的忌惮。
“算也不算。”
男人不可置否则回了一句，又琢磨了半晌才笑着道：
“孙博那老家伙倒是长点脑子了，自己的孙家不想下场，还想那你钓鱼调出另外的人来，他他妈倒成了操盘手了。”
笑的有些放肆，男人的表情里满是轻蔑，不过紧接着又道：
“那你是怎么想的，应他的意思吗？”
“我还没想好，他开出的条件是想推我往上走一步，但，他不是唯一选择，你明白我的意思。”
这时候段江也没有最开始来的时候满是火气的状态了，反而是有些小心翼翼。
“这倒是，一个孙家放出这种话，说能左右这件事如何，那是他们想的太多了。”
男人的表情很自信，段江似乎对他也很是信任。
“你来就是想听我的意思，老段，那我也不瞒你，我的想法是，你不要争这件事情。”
话很直白，段江的表情却是不自然的变了变。
“不争，就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地面之王啊，段江现在很有可能可以把整个河内一带全握在手里，天时地利人和，一句话就让他不争了，这可能性很小。
“说不上好处，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就算你争了，这个位置也不会是你的，哪怕有那么一丝可能，我也不希望你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