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程涵对江元还算不错，也实打实的帮到了城寨的忙，江元也不是不懂事的人，不可能说她什么不好，只不过刚才和守卫吵了一番，心里有气，又想起程涵在西湖园的权势，顺口和吴安唠叨两句罢了。
看着江元不说话了，吴安也没说什么，心里则是琢磨起程涵来。
程涵身上能挖掘出来的东西不在少，但是他有点不敢轻易乱碰，毕竟这种身份特殊的女人，牵扯到的事情太多，两个人也不好深打交道。
不过人家帮了忙，见面谢一谢倒是也不算什么，这一次倒还好说。
车子一路到了程涵住的别墅前面，吴安对这一带倒是熟悉，毕竟也在这儿住过，轻轻的按了两下门铃，忽然却是有一个声音从头顶穿过来。
“上来吧。”
吴安被吓了一跳，抬头去看，发现穿着黑色长裙的程涵正坐在别墅顶层的露台上喝着酒，眼神却是没往他的方向看，而是看向大门外的人群。
点了点头没说话，吴安小心翼翼的上了楼梯，一路来到了露台。
江元和程涵打交道不少，救吴安那天差不多有一整天的时间都在一起，不过刚才被吴安说的，这会儿也不敢叫涵姐了，只能笑嘻嘻的和程涵打了个招呼。
“恢复的不错，坐吧。”
放着红酒的小桌子旁边有两把椅子，一把程涵坐着，吴安则是坐在了另一把椅子上，江元也随之站到了吴安身后。
桌子上还有一只空酒杯，程涵扫了一眼江元，江元则是立刻就明白了，拿起醒酒器先给程涵又倒了点酒，然后又把吴安面前的那只空酒杯倒上。
吴安看着江元的眼神怪怪的，江元也不好说什么，脸上的表情同样有点尴尬。
“怎么着，我们的大门徒也怯场？”
程涵看到了两个人的窘态则是轻笑着拍了拍吴安，吴安勉强露出了点笑意，然后才道：
“大门徒的说法都是外面的人乱说的，师娘您就别揭我的短了。”
吴安一直是叫程涵师娘的，可之前江元都是一口一个涵姐，他这话一出，场面顿时更加尴尬，就连程涵都愣了一下。
“乱传的？就算是乱传，过了今天，也是真的了。”
没去纠结称呼的问题，程涵的表情恢复淡然，抿了一口红酒，再次看向吴安。
“在地面上大闹一场，宋家为了你，连军方的关系都动用了，开出了坦克，城寨的女主人和华明堂斗了一番不落下风，短短的几个月，你现在算是扬名立万了。”
这话吴安也不知道怎么回，主要是现在面前的程涵，他确实也没办法完全把她当成腾茂材的女人来看待，她和腾茂材之间的关系就有些微妙。
而吴安也没法做到就把程涵当成一个独立的有势力的女人，毕竟这是西湖园，而程涵还有腾茂材四夫人的身份在。
“没有义和，就没有我的今天。”
憋了半天，吴安只能中规中矩的回了这么一句。
程涵似乎是被吴安这句话逗乐了，红唇上还沾着酒，表情里却是止不住的笑意。
“小油条，你这外号，倒是真不白来，除了嘴上说话老实，做事情，没有一点老实的地方。”
吴安尴尬的点了点头，半天才道：
“在师娘面前，我不敢说假话。”
现在吴安心里边把江元打死的想法都有了，要是早知道进来是这种情况，他还不如就在外面安安静静的等着腾茂材回来呢。
现在吴安都不想在这个露台上多停留，否则等到一会儿腾茂材回来了，看到吴安和他的女人在一块喝酒，还是在露台这种很有“情调”的地方，还不知道要怎么想。
“说起来，上次的事情，谢谢师娘了。”
吴安企图把话题拉回正轨，而程涵却是摇了摇头。
“最后都是你们城寨收拾的残局，我的人还在路上，没帮上你的忙。”
“如果没有师娘，小元也不能那么顺利的见到师傅。”吴安连忙补了一句。、
这一次，程涵却是点了点头。
“这倒是实话，这样吧油条，你要是真想谢谢我，我问你一件事，你如实回答。”
吴安的表情一凛，顿时正色道：
“师娘请问，只要我能回答的，绝不会说假话。”
虽然不知道程涵又会问出什么问题，但是这会儿吴安也不能拒绝。
“好，我问你，你有没有脱离义和社团，脱离腾茂材自立的打算？”
程涵的眼神直直的落在吴安身上，而吴安却是整个人都愣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连着后面一直满脸笑容的江元都是顿时手心里捏了一把汗。
吴安知道程涵和腾茂材的关系不好，可现在她问出这种话，吴安依旧不敢轻易回答。
今天这种节骨眼上，腾茂材居然不在，反而是程涵当家，而这个时候吴安进来了，谁能说清楚这是不是腾茂材对他的考验？
换言之，就算不是考验，吴安也不可能在一个自己完全不熟悉的人面前轻易说什么，更何况他还没有那么深自立的心思。
最起码从目前来看，腾茂材对他不错，如果以后一直是这样，吴安没有莫名其妙的要背叛腾茂材的道理。
虽然有皇后的任务压着，但是以吴安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很多事情都是有办法周旋的，并不一定像曾经在梁泰手下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是非黑即白的。
“师傅对我恩重如山，师娘说这种话，实在是太不信任我了。”
半晌，吴安才硬着头皮说了这么一句，而在他身后站着的江元也是立刻帮腔。
“是啊涵姐，安哥从来都没有这种心思，之前梁泰的事情，我们也是被逼无奈。”
江元以为程涵还是在意之前吴安和梁泰那档子事情，可没想到程涵却是回头看了他一眼，表情颇有些怜悯的意味。
“自己大哥在做什么事情都不清楚，我还真以为你是他的心腹。城寨和华明堂交火时用的装备还有人手，都是严重超标。城寨现在的那些生意，就算不是日进斗金，最起码也能比上小半个义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