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离低头看江姜，她眼底有茫然。
自己不是林姨娘的女儿，这是江姜确定之后才离开将军府的，不然依托这一层关系，江姜绝对不会现在这个时候出将军府。
那个时候江姜还没有跟欧阳离这么好。
贺修也没有名动京城。
书楼呢？更加只是一个刚刚开张的小铺子。
身后还有李大神虎视眈眈。
刚刚出将军府的那段时间，江姜每日都提心吊胆。
好在熬了过去。
现在不知不觉，江姜抬头看欧阳离，发现他们已经在一起度过了这么多事情。
“礼哥哥！”江姜福至心灵喊了一声。
欧阳离不自觉笑出来，“闭眼。”
江姜就乖乖的闭上眼睛。
“你有可能确实是林姨娘的女儿。”欧阳离说，“不然按照江学里和江书州的性格，不太可能大晚上的大张旗鼓的找你，就是为了问一句你过得好不好。”
“不止这里。”欧阳离说，“今天江学里的副将去了书楼，他们应该是兵分两路。”
“我这么吃香？”江姜笑。
“但是如果我是林姨娘的女儿，那江和呢？这个逻辑根本就不成立，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江和皱了皱眉头。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她不会离开将军府。
“如果你是林洛山的女儿，那江和就是那个所谓下人的女儿。”欧阳离分析道，“你之前说过，杨姨娘在林洛山死后十分后悔，没有跟将军揭发太太的原因就是顾忌林洛山的女儿。”
江姜点点头，“太太告诉杨姨娘，只要她带着我离开将军府，她就会好好的把留在将军府的江和好好的抚养长大。”
“所以还是不成立啊。”江姜头都疼了，怎么分析自己都不是林姨娘的女儿。
如果自己不是林姨娘的女儿，江学里他们今晚这一出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头疼！
江姜最近养好了，脸上有了肉，欧阳离十分手贱去捏她的脸颊。
“明日我们出去玩一段时间吧。”欧阳离说，“你要是不想要见到他们的话。”
“嗯嗯。”江姜点点头，往被子里面缩了缩。
想不清楚算了，不想了，这一大家子人实在是麻烦。
既然不是来找我们麻烦的，我们干脆就不管了，江姜想。
“以鱼买好了种子，她正好这几天打算去大熊那，我们明天一起去吧，出去玩。”江姜闭上了眼睛。
“我待会让人去调查一下，明天的事情让以鱼去安排，你赶紧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欧阳离声音都低了下来。
江姜真的就有些犯困，意识都有些模糊起来。
突然….
“但是倘若太太也骗了杨姨娘？”江姜突然睁开眼，问完之后就愣住了。
欧阳离正打算离开，看江姜再次醒过来，然后又折回去。
是啊，她从来没有考虑过窝里反。
如果太太背着杨姨娘换了林姨娘的女儿呢？
那么当杨姨娘看到林洛山身边的啼哭的婴儿时，其实那个孩子已经不是林洛山的女儿了。
当时府邸都是太太的人，想要换一个婴儿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对。”江姜摇摇头，“杨姨娘当时已经有了倾向于林姨娘的心，太太肯定心知肚明，甚至他们两个人应该都是心照不宣的，杨姨娘肯定是确信在产房里面的婴儿是林洛山的女儿，他才会答应太太的请求。”
“杨姨娘背着林洛山跟太太勾搭那么长时间，肯定早就明白太太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杨姨娘也不是一个傻瓜，她肯定用了什么方法确定那个婴儿就是林姨娘的女儿。”
到底是什么方法呢？
欧阳离捂住江姜的眼睛，“但是太太还是骗过了她。”
江学里他们重新被赶到了屋外，见到了人，江学里也放心下来，“既然已经见到江姜了，我们先回去，明日再来。”
江学里表情冷漠下来，“内院的事情，还需要处理。”
这几日他们一直都在忙着找江姜，太太的帐，还没有跟他们算。
江学里直接去了太太的院子里。
天还没有亮，门被十分粗暴的撞开，管事姑姑起来，一脸的不耐烦，“谁…..”
话还没有说完，看到江学里马上又缩了回去。
管事姑姑跪在地上，“将军….”
江学里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直接朝着内院走去。
意外的是，太太已经穿戴好了衣物，看着怒气冲冲闯进来的江学里等人表情也十分的平静。
她早就知道了江学里回来。
“将军。”太太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
江学里一把捏住太太的下巴，眼睛都是愤怒，“你当年对洛山做了什么？”
太太看着眼前的将军，眼泪都流出来，她没有避开江学里的目光，犯人是盯着江学里露出了笑容，“我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将军不是早就清清楚楚了吗？我啊…..”
“杀了她！”太太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哈哈哈哈哈….”
“我说，我杀了她！”太太眼底有癫狂的笑容，“你喜欢她有怎么样？江学里，陪着你度过这么些年的人，是我！”
江学里用力，太太感到疼痛，她没有求饶，更加放肆的笑，“你在怪我？江学里，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怪我！我才是你的正妻，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太太，但是你呢？你一心都在那个贱人身上，她死了，你以为你没有责任么？”
江学里眼底有痛苦，是啊，林洛山的死，自己怎么会没有责任呢？
如果没有遇到自己，江学里忍不住想，如果没有遇到自己，林洛山会在父母的庇佑下快乐的长大，他在会在江湖中肆意挥洒人生，会遇到潇洒的少年郎，他们行走江湖也好，定居平淡生活也好，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惨死在自己的家中。
那个时候太过于年轻，江学里想，自己以为能够保护洛山一生周全的，但是自己没有做到。
不仅仅没有保护好林洛山，连他们的女儿都没有保护好。
“是不是你，调换了洛山的女儿！”江学里甩开手，太太跪倒在地上。
太太从地上挣扎起来，她眼神凶狠的盯着江学里，“是啊，你发现了？哈哈哈哈，我以为你不会发现呢？”
门外，江书州在身后手捏的发响。
突然听到背有动静。
江书州回过头，看到了一脸惨白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