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秦川得这句话，他调整了一下审讯室的灯光，他不想把气氛弄的这么压抑。
秦安需要一个新的平台，他的确不应当继续在贩毒集团再呆着去了，那个地方显然并不适合他！
即便秦川也并不是很确定，未来的秦安会变成什么样子，可是他希望把他纠正过来，不能让他一辈子都在这条路上歪下去——
秦安从身心上都得到了释放以后，他并没有觉得那么痛苦了，甚至他都能感觉到了轻松。
“你也甭那么费力气了，你一直要找的那个人，其实就是我，只不过我一直都隐藏在你的身边没有让你发现而已！”秦安对他说道，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浓郁了。
和之前不同的是，他没有再隐藏自己的意思，他已经把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呈现在了秦川得面前。
“其实，你没有调查出来的案子，还有一些其他的，那些现在看来都不重要了！”
秦安的话，对于秦川来看，更像是一个警钟。
这无疑就证实了，他所犯下的一切都是代表了他内心所想。
“既然你已经承认了，那不如从头说起吧！你第一次作案，是什么时候？”秦川开口问到，他的心态平和多了，并没有之前那么浮躁，“我突然有一种想法，你所犯下的第一个案子，应当是很久之前的杰作了，我真的想知道，你究竟筹划了多久，沉淀了多久？”
面对秦川的问题，秦安脸上的笑意更浓。
兄弟果然就是兄弟，他都不用说话，他就能洞悉了他内心所有的想法，这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骨血！
秦安特别淡然，他微微一笑地说道：“的确，又被你猜中了！我什么时候才能不被你一句话就戳中要点呢？不过，有一点你可能永远都猜不到！我从认识霍震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在筹划怎么离开他！可惜，这么多年我才能实现，却被你给搅黄了！”
“你做错了事，还怨我了？呵……”秦川苦笑了一声道，“那你恐怕不能怨我，我选择这个职位，还不是因为你，你从小的梦想不是当警察除暴安良吗？我都放弃了自己想要自由的生活，去过你的人生可，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的把这个责任推到我的身上来？呵……我看你还真是散漫惯了！”
秦川同样也放下了自己是警察的身份，用特别轻松的状态去应对秦安的问题。
“你也别总觉得我是你哥，我就应当让着你，咱俩也不过就是差几分钟！我还没走大到可以为你背负责任的地步！”秦川重新补了一句道。
“我没说让你帮我承受！”秦安急于解释道，“我不过就是想告诉你，如果不是意外发现你就是我哥，同样你也是害死霍震的人，或许事情就变得简单了很多！”
“打住！你应当重新更正一下，究竟是我枪杀了霍震，还是你！？”秦川质问秦安道，“这一点对你来说或许没有那么重要，可是对我来说特别的重要！”
“你竟然还会纠结这个东西！？”秦安竟然笑了出来，“也好，我就让你知道个彻底！那么，不如我就从霍震的死开始吧？至于前因后果，你自己去捋顺好了，毕竟我心里也是没有一个计算器，并不能记的那么真切。”
秦川点着头，只要秦安肯说，他所付出的也就根本算不得什么了。
“其实，你枪杀霍震的那天，我就在他的房间！”秦安开口说道，“只是，你没见到我，其实霍震也不知道我回来了，他还以为我在国外和霍萱逍遥呢！只不过，我做了一个瞒天过海，背着霍萱回到了大本营，就是打算来执行我的计划！只不过，你比我先到了一步，抢先用霍震的枪，给了他一枪而已！”
“这不是重点！你在偷换我对你说的概念！”秦川盯着秦安的那张脸。
他越是知道秦川所费解的事情，他越是不往那个重点上去说！
“呵——你着急什么！我这不是在和你解释嘛！”秦安轻声地对秦川说着，“你有没有想过，你给霍震的那一枪，并不是致命的！？”
“怎么可能！”秦川几乎是被秦安的这句话给震怒到了，“如果你当时在场，如果你看到了，那你一定很清晰的看到了我把枪抵在了他的眉心，这一枪下去，他根本躲不开，这就是致命的！”
“可是，你错了！你在开枪的那一刻，你迟疑了不是吗？而且，你还闭上了眼睛！”秦安再次和秦川说道，“你还真以为，我在见到你的那一刻没有认出你来？从你进入刑侦队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是杀了霍震的凶手！所以，我每次和你说话的时候，都是有所指！”
秦川完全被秦安给弄晕了。
他不确定的眼神在秦安的身上游走。
实际上，秦川的心里很清楚，秦安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他根本都没有隐瞒他所犯下的那些罪证的必要，就算他不被判死刑，也绝对是一个无期！
他的身上多一条人命，少一条人命，对他来说根本都是毫无意义的，从这个角度上去想，那么秦安说的就是真的。
秦川再次质疑了自己的能力，难道他根本都没有枪杀霍震？
秦川脸上所呈现出来的震惊，正是秦安想要看到的效果。
秦安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可是在这个灿烂的背后，却映照着他如此阴暗的内心。
这个外表如此明朗，笑容如此可亲的秦安，为什么内心却是这样龌龊的一个人？
秦川并不敢相信，这就是和他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亲兄弟——
“你——”秦川顿了一下，“就算我承认，霍震不是我杀死的，那么这一枪，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我！”秦安再次给秦川补充了一句道，“就在你扣动扳机的那一刻，我也扣动了扳机！只不过，意外还是发生了——除了你闭眼之外，你从来都没有料想过，在霍震的枪膛里根本都没有子弹！你所打出来的那一枪，是空的！”
“什么！？”秦川再次惊诧了，秦安又给他上了一课。
“你跟着霍震的时间还是太短喽，所以你对他的为人根本都不清楚！”秦安解释给他听，“他这个人特别的谨慎，就怕会发生反水的事儿，所以他的第一枪都是空的！如果你再给他补一枪，那才是真的杀了他！”
顿时，秦川的眼中对秦安有了另外的一种“敬佩”。
怪不得秦安看人那么精准，他所身处的这个环境，就是在锻炼他看人的眼力！
他这一身的“心理学”本事，也正是在这种环境下熏陶出来的！
“我认输！”秦川沉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