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一直都不敢于承认的话，终于在警察的进场之后，他才面对现实了。
听过小九的一番言论之后，小七的情绪也彻底崩溃。
凌晨四点半的房间里，穿出了她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这个哭声，代表了两个“孩子”对未来的“绝望”。
他们想要找到的那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平衡世界，是根本都不存在的。
随着小七的情绪崩溃后，小九低垂下了头，沉了一口气，对秦川说道：“问吧！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会配合你们。无论是什么，哪怕你们想问关于我们的事情。”
此时的秦川，暂时不限去关注这俩人的内心世界，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秦安的案件上。
“说说安哥，他是怎么找上你俩的？他利用你俩都做了什么？你们有没有他的犯罪证据？”秦川把他最关心的问题问了出来，“顺便，如果你有他的证据，麻烦提供出来，这将是你们将功赎罪的唯一的机会！”
小九头也没有抬，带着稚嫩的语气，很沉着稳健地对秦川说道：“他找上我俩，你说是机缘巧合也行，说是蓄意接近也没问题，其实他是看中了我俩的身材，想要我们帮他办事！不过，在观察我们的那段时间，恰好是撞破了我和小七在诱骗那个女人——所以，我们的秘密被他知道了，这才是我们最终沦陷到他陷阱里的终极答案吧！”
带有蓄谋的接近，这的确是秦安的风格，他始终用这些不光彩的手段去博得身边人的“好感”吗？当天，他把这个招数倒是运用得淋漓尽致，甚至已经成为了他最奏效的一个方法了。
这些人并没有打断小九的意思，让他继续往下说。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他让我做的那些事儿是为了什么，经过三四次之后，我终于意识到，他在利用我们‘钓鱼’。”小九说到这里的时候抬起了头，盯着秦川的眼睛看了许久，“这个词用在他的身上似乎并不是很合适，对吧？只有你们条子才会用这个词。不过，在我看来，他做的那些事算是‘为民除害’，我也算是这些人之中的一类，尽管我拐的不是孩子，是女人。当然，我和他们的动机也不一样，我拐走的女人都是想让他们成为我的媳妇，只可惜——我可能想的太好了，现实总是很残酷的。”
从小九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痛苦的表情，看的出来他对一场正常的婚姻有多么的渴望。
可惜，这对他们来讲，比奢侈品还要更昂贵，至少让小九和小七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七
“安哥除了让我们帮他诱拐那些拐子之外，还让我们帮忙给他打探消息，他似乎是在找什么人，那个人对他来说很重要！他却说不出那个人的名字，也只能模糊的说他的一个外形，这就导致我们的进展十分缓慢，每次找到的人也都不是他想要的。”小九继续和秦川交代着。
从小九的这句话中，他们终于能明白了，为什么在烈士陵园的后山上埋了那么多的尸体，而这些尸体的来源都是不清不楚的，看来都和秦安调查范淮的事相关了！
让“拐子”去调查“拐子”，亏的是秦安想的出来这么阴的办法！
不过，用这种逆向思维去思考也没问题，毕竟只有人贩子之间才能有他们一个互通的联系方式，才能够找到一个他们共同的圈子，从一个小口子扯开，最终把范淮挖出来，这着实不易！
利用两个“侏儒”去调查他想知道的事情，秦安所冒的风险也是不小。
“还有吗？”秦川沉一口气问道。
“嗯——”小九顿了一下，“每次我给他找完的人，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发现人失踪了。那时候我就在怀疑，这些人都被他给弄死了！只是我一直都没有证据。直到——”
小九突然顿了下来，抬头静静地盯着秦川那张脸，眉头紧锁。
“我怎么有一种错觉，你和安哥很像啊！你俩——”小九对他俩的关系产生了质疑，“可能是我太敏感了！你别误会！”
秦川并没有在意，原本就是两兄弟，即便是生活的环境有所不同，骨子里的东西还是在的，被人看出相似并不觉得意外。
“直到什么？”秦川问他。
“直到我对他的目的产生了怀疑，我跟踪过他！”小七收敛了哽咽的声音，开口对秦川说道。
小九点头，表示对小七话的赞同。
“你都发现了什么？”秦川追问小七道，“看到他亲手杀人了？”
小七目光呆滞地点着头，情绪还没有整理好，她说话的声音也都是颤抖的。
秦川误以为，这是小七对秦安的惧怕。
“他、他每次杀人的手段都不一样，每个人都被他折磨得不成样子，就算是爬在地上和他求饶，他连正眼都不看他一下！”在小七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对秦安的恐惧感，“亏的是我身材小，动作也比较轻快，我真的是怕我暴露了身份，他对我也痛下杀手！这是我跟踪了几次之后得出来的结果，我告诉给我哥之后，还和他商量过，要不要换一个城市，我俩真的很想摆脱他的恐吓！”
可以想象得到，终日生活在这种被人要挟，被人恐吓的状态下，他俩的内心究竟有多崩溃。
“这还不算！”小九继续着小七的话题往下说道，“他逐渐开始变本加厉，尤其是最近这半年的时间，他从一个月让我给他找一个，变成了一个月找五个！这个递增的量，也是让我感到了恐慌！我觉得，他好像是在预谋什么，只是我不能问，也不敢问！”
小九和小七不知道，可是秦川知道。
秦安是感受到了秦川对于调查“死亡设计师”的执着感，他的内心也有了慌乱，想要尽快调查出事情的真相，赶快抽身！
所以，在找到了范淮之后，他才算是彻底放下了对“拐子”的执念。
可惜，秦安错在，他不应当回刑侦队，更不应当在刑侦队动手弄死范淮，这样以来他这个身份真的可以一直隐瞒，不被警方发现！
如此以来，也是增加了秦川调查的难度，他这才能算是高招！
不过——这样的话，秦安就不能利用警方和秦川了，他离开贩毒集团就要另辟蹊径——
“然后呢？”秦川知道小九还没说完，他继续追问下去，“既然你们都跟踪了这么久，绝不会单纯凭嘴说吧，手上不攥着他点把柄，你们也就早都跑了！”
小九没想到，面前的这个警察竟然如此难产，连看待问题的方向都这么刁钻。
“是——”小九带着极为不情愿的语气承认道，“可以说，这是我们最后的底牌，这个底牌恐怕连霍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