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从地上被起出来的那些尸体，逐一摆放在了一旁。
那排列成行的尸体，每一个人的身上，似乎都有一段说不清的故事。
冯凯戴上手套，走到尸体的面前，蹲下来准备逐一检查。
韩蕊赶快跟了上去，做好“副手”的工作。
看到这“师徒”两个默契的配合，让秦川很不自觉的想到了余一佳。
那丫头什么时候能和他有这种默契？
别说这种默契了，余一佳有时候都搞不清楚秦川的需要！
“算喽！羡慕不来。”秦川多少有些自嘲的意味，“不过养成系有养成系的好处，什么都是自己一手创造的，更能够体现出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秦川嘀咕的声音被刚好从后面走上来的余一佳听到了。
她故意不动声色，悄然地跟了上去，就是想听听秦川对这个案子的高见！
可惜的是，高见没听见，反而让余一佳摸了一鼻子的灰。
秦川收了声，刚要上前和张占峰探讨关于案情的事，一回头就对上了余一佳那张阴沉到极致的脸。
“那个——”秦川想解释给余一佳听，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那个——”
“算了！”余一佳心情有些失落感，“反正，在你的心里，我永远都没有沉温雪那么优秀就是了！”说完，扭头就要走。
“不是——”秦川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了余一佳的手，他也没分场合，直接就把那丫头拉进了自己的怀里，“我都说了，我更喜欢养成系的嘛，看得到你的成长，这才是让我乐此不疲的事情！这句话绝对是真的，对天发誓！”
余一佳才不信秦川的这张嘴！
秦川的这张嘴比其他警察更过分，毕竟他可是学了“两个系统”的人！
余一佳不想因为这个话题和秦川争执，她凑到韩蕊的身边去了解情况。
韩蕊见她阴沉的脸，就知道俩人又闹别扭了。
好在，小韩蕊并不是一个戳人心窝子的人，她绕过了余一佳敏感的话题，对她说道：“现在的情况来看比较复杂，这些人的年龄、外形、性别都是不一样的，很难从这方面入手切入去调查他们的共性。不过可以很确定的是，他们死的都很痛苦！”
“痛苦？”余一佳瞥了一眼旁边的尸体，对于她这个外人来讲，并没有看到这些尸体痛苦的样子，“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尸伤？”
韩蕊点着头，掀开其中两个尸体的衣服一脚，和余一佳解释道：“看到了么？这些尸伤都是死前造成的，可见他们都是被人虐待了，并且是凌虐！”
尸体上的那些让人触目惊心的伤痕，每一道都是对凶手劣行的控诉！
可惜，害死他们的人，现在也已经被人给裁决了，根本不可能为他们讨回一个公道。
“那死因呢？能判断出来吗？”余一佳追问韩蕊，“这些人的死因是否都是一致的？这一点对于判断凶手来讲可是很重要的！”
韩蕊连连摇头，这一点她还真是不能确定。
“抱歉。”小韩蕊松了一口气，“想要了解死因，这个恐怕还需要去问我师父——”
“喂喂喂！你俩的关系都有了突飞猛进的递增，怎么还师父师父的喊着？”余一佳的语气终于得到了缓解，和她半开着玩笑地说着，“在外人面前也就算了，在我面前还绷着，谁不了解谁啊！？”
韩蕊被余一佳说得红了脸，不好意思地偷笑着：“哎呀，你别这么挑我，我俩才在一起几天啊，我要适应！再说了，他——的确是我师父嘛！我对他的喜欢，也是从崇拜来的，叫师父也是一种爱称！”
余一佳还真是理解不了韩蕊的脑回路，索性也不想去了解。
不等她凑到冯凯那边，就见秦川已经和冯凯聊得火热了。
见于刚才她听到的秦川对自己的一番“评价”后，她竟有些不想去“偷听”了。
秦川知道余一佳那点小心思，故意大声问冯凯道：“凯哥，这么多尸体，死亡原因都是一样的吗？我们能不能判断凶手，能不能把这些人的死因都归结在沈胖子的身上，可就靠你给出的结论了！”
“你这臭小子，无疑是在给我施压！”冯凯瞪了一眼秦川，“暂时来看，恐怕还不能确认！这些人的死因都各有不同。有刺杀伤，有脖颈伤，有手腕伤，还有头部伤——如果单纯从手法上去判断，恐怕你要失望了！”
的确，别的不说，单纯从他们现在接触的这几个死者来判断，也能看的出来死亡方式都不同，是不是沈胖子一个人所为的，也很难确认。
更何况，沈胖子本身就是一个变数，按照范淮所说的，他杀人的手法经常变化，究竟能不能认定是沈胖子，这对警方的调查有了更大的难度。
秦川还真是有些心疼冯凯，他肩膀上的担子，不是一般的重！
而如今，这个案子也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扩展越大，甚至让人根本没办法往下推进了。
每一个案子，都可以单独的成为一个单例，拼凑在一起，又都有很大的勾连，这才是让秦川最头疼的。
“四队把所有的尸体都清理出来了么？”秦川歪头问张队长，“我看胖小刘还在挖，不会是还有吧？现在这是多少个死者了？”
张占峰阴沉着脸，吧嗒吧嗒地抽着烟朝着秦川方向走过来，嘀咕着：“怎么感觉你这人和柯南附体了一样！你到哪儿，哪儿就有重案！目前被清理出来的，已经有二十几个人了，恐怕这下面还有没清理出来的！不知道全都起出来后能有多少！你，还真是遇到了一个杀人狂魔！”
齐市每年报“失踪”人口的也不过寥寥，按照沈胖子这种杀人的速度，他不会是把所有申报失踪的那些人都给残害了吧！
为此，秦川有些后怕，他不确定后续工作究竟有多复杂。
比起“人头汤”的那个案子，这更具有“深度”和更宽泛的“意义”。
主要是在秦川的心里，他赋予了这个案子不一样的“概念”。
“抓紧时间，这案子越拖越久，让我没有安全感！”秦川和冯凯说着，随手掏出了烟盒，刚要点烟，余一佳就从后面冒出了头来，“吓死我了！”
“做亏心事才害怕呢!”余一佳冷哼着,从内心深处觉得秦川这就是心虚的表现,“张队，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们秦队一定知恩图报！”
这四个字，被余一佳咬的语气特别重，就好像是故意的。
秦川就知道这丫头是报复心太强，也不敢和她再狡辩，只能眯眼笑着和张占峰交代着：“对对对！毕竟这是我们专案组的工作，四队这边一定亏不了！亏不了！”
张占峰可从来没看到过秦川这种表情，不明所以的他，还真觉得这俩人是在唱“双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