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藏着秦川对余一佳暗许的“求婚”，跟在了秦川的身后进入到审讯室。
老李昨天被带回来之后，连翻被刑侦队的人压榨，早已经精疲力竭，完全没有精神了。
即便秦川对他照顾有加，特意叮嘱了门外的同事，时刻注意他的生命体征，千万不能发生范淮那种“命案”才行。
可还是抵不住老李的内心承受压力太差，年龄也偏大，再加上体力和脑力都跟不上刑侦队的快节奏审讯，他早就趴在了桌子上昏昏沉沉快晕过去了。
“别装睡，起来吧！”秦川进门就对老李低吼着，“来，帮忙给辨认一个人！经过我们的调查，有人说你俩是父子关系！？那就请你来看看，这是不是你儿子！”
昏沉间，老李听见“儿子”两个字，他才强挺着抬起了头，瞥了一眼秦川的方向。
余一佳顺势把沈胖子的相片递了过去。
老李盯着手机上的相片，脸色逐渐阴沉。
从他的表情上就看的出来，沈胖子和老李之间的关系可以坐实了！
至于，他俩究竟是什么关系，秦川就等着老李开口了。
不过，一个姓李，一个姓沈，怎么都让人联想不到是一家人。
“说说吧，究竟是什么关系？”秦川开口问老李道，“是儿子？”
老李略带默认的情绪，点头。
“呦，你也是个奇葩啊！自己的儿子，怎么不姓李？据我们了解，他外号叫沈胖子啊！”秦川再次发出了疑问，“还是说，那只是个外号，和姓名没关系！？”
“有关系。”老李提了一口气，眼前有些泛着花白，似乎是要昏迷的前兆，“给我点吃的，我快撑不住了！”
秦川很不情愿地把手里最后一个包子送到了他的手边，觉得对不起余一佳的包子！
“他妈姓沈。”老李吞了一个包子，嘴里咕哝着，“不过，我俩没结婚，我当时都不知道有他的存在。”
这被当爹，和喜当爹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从老李这一脸的不情愿就看的出来，他对那个女人似乎并不是很满意。
即便是睡了，也不过就是“睡了”的关系，根本不可能当老婆的那种女人。
秦川并没有追究老李和那个女人之间的事情，着重点都放在了他和沈胖子的关系上。
“那你可知道沈胖子都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秦川再次冷哼着，“你又可知道范淮和沈胖子之间的关联？”
“他俩还有关系？”老李一惊，“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范淮！我和范淮在一起拐卖孩子的时候，我都不知道他的存在！等范淮对我动手之后，我就一直在暗中观察范淮，他根本没和我儿子有过什么交集！”
“我都告诉你了，他俩有关系，就的确是有关系！”秦川语气极为认真，“你还觉得，警察能骗你？”
老李并不是质疑秦川的话，更多的是，他在反思。
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够，对于范淮的了解不透彻！
“行了！不如我直接告诉你，当年你被范淮险些害死，多年后，范淮被关在了你儿子的‘工作室’，险些被他害死！”秦川把这俩人的关系疏离清楚给老李听，“这么说，你能理解么！？而且，把他关到哪里的人，就是把你抓住的那个！”
老李顿时心中一阵恶寒，他真的觉得奇怪，为什么所有离奇的事儿都能找到他的身上。
“现在，你再仔细考虑一下，要不要告诉我，沈胖子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又究竟从事的，是什么样的一个职业！？他，为什么会杀那么多人！他，难道是个刽子手？”秦川一连串的问题抛出去，直接把老李弄蒙了。
“他——”老李用了很不确定的语气，停顿了几次之后，才又往下说道，“我知道，他不是一个好人！脾气差，人缘差，甚至身上的戾气还重，可我从来都没把他当成一个坏人去对待，毕竟他是我儿子！”
“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正是这个道理。
可从老李的语气中可以听的出来，沈胖子似乎对他这个爹，并不是很满意。
的确，老李没有啥本事，只有一身的“罪孽”，他能接受老李都是对他的恩赐！
不过，要是刘鹤在，他一定会用一个歇后语去形容这对父子——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
老李和沈胖子本就是一丘之貉，谁也别嫌弃谁，彼此都是一个模样！
更何况，沈胖子也算得上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至少他的“产业”要比老李有成就多了！同样，危险性也提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如果不是因为盯上了沈胖子，恐怕这些人的这些命，也早都死在了冬阳的手下！
“别光挑好的说，我问你的那些问题，怎么不回答？”秦川再次提及。
老李怎么说？他根本开不了口！
别说他不知道，就算是他真的了解，清楚，懂得沈胖子，他也不能说！
毕竟，沈胖子是他的儿子，那可是亲生的！
秦川突然有些质疑这个问题，他提了一口气问老李道：“你大概是什么时候认的沈胖子？是你的那个女人主动找上你的？”
“不是。”老李提了一口气，“那女人死了，死后的第二个月，他来找我，说是我儿子。我确认了他的生日，确认了他俩的相片，以及他和我说了一些我年轻时候的事情，才定了下来！但，从来都没有去做过亲子鉴定！”
“你啊，还真是糊涂！”余一佳冷笑着，“你拐了一辈子的孩子，到最后不会是被自己的假儿子给坑了吧！？”
余一佳只是随便的一句揣测，顿时让老李头皮发麻。
“不能！绝对不能！”老李极力否认道，“她就算是骗我，怎么可能骗孩子！？这——这绝对不可能！”
“你信不信，他可以这么和你说，同样也可以和其他的男人说，总归是有上当的吧！”余一佳再次冷笑了出来，“你们男人啊，永远都是精虫上脑的那一刻最为爽，却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一个女人阴险毒辣的手段！”
同样，秦川也很难理解余一佳刚才说的意思。
难不成，是沈胖子的母亲故意让他这么做的？
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只为了能够让她的儿子多有几个钱包供养他吗？
还是说，她仅仅是为了报复那些曾经对不起自己的男人们？
“我要求见他，做亲子鉴定！我配合你们，把他给我找回来！”顿时，老李变得没有之前那么淡定了。
“放心！该做的我们总归都会做！只不过——你见他容易，他见你，恐怕只有下辈子了！”秦川阴冷地笑意，让老李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你什么意思？”老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