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秦川和余一佳已经开车来到了晋胜所在的商场，找到了服务中心。
接待秦川和余一佳的人，恰好就是晋胜的主管——陈河。
陈河这个人看着倒是一个性格不错的人，并不像孙大江说的那么“鸡贼”。
在陈河得知了秦川的来意后，他才恍然大悟道：“怪不得这几天都没见到晋胜！原来这小子已经被人给弄死了！他平时也不怎么和其他人来往，比较特立独行，所以——我们对他的行踪并不是很关心！我给他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打通！我还想着，今天下班以后去他家看看情况呢！啧啧，没想到啊，年纪轻轻的就——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人！”
陈河的话还真多，秦川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他就有十句等着。
可见，他不是一个当领导的料！
做大事儿的领导，总是寡言少语的，心里有数的人。
陈河仅仅是一个外表看着让人觉得很有“本事”，可只要一说话就会露怯。
“对于陈河，你了解多少？”秦川问陈河，“还有，作为他为数不多的接触者，需要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回忆一下你在三天内的行踪。”
“三天内！？那可太多了。”陈河“嘶”了一声，故作回忆装道，“除了家和公司之外，这三天我们聚会了，去了一次饭店，去了一次洗浴中心，还去过超市，陪媳妇逛了一次商场，还有——”
“打断一下！”秦川中断了陈河的话，“你说的有规律一些，这样，你写下来好了！”
秦川直接把询问笔录递给他，让他仔细认真地对照时间去写下来。
陈河也还算比较老实，他几乎快要精准到每一分钟了。
对于昨天晚上去过江边的事，陈河也没有任何隐瞒，全都写在了上面。
余一佳点着江边，问他道：“大半夜的，你去江边干嘛？是自己一个人去的，还是和其他人一起？”
“那个——”陈河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然后压低声音，说道，“是去幽会！这个，你们不会和我家属说吧！这可是隐私！”
余一佳眉头微微一皱，她还真没听吴半仙说过找到的嫌疑人是两个！
沉温雪也没有说过，除了陈河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女人！
秦川的脸也阴沉了下来，看来他们这是闹了个乌龙？
陈河从表面上来看，并没有什么问题！
只不过——他领的那个女人又是谁？
为什么吴半仙没有提到？
“那个，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把那个女人的联系方式提供给我们！这个我们会核实一下情况！”秦川提议道，“当然，我们并没有要泄露你隐私的意思，单纯为了查案！更不会因为这个，让你尴尬！”
陈河的脸上并不是很愿意，但他也没有不交代的道理，毕竟，这可是为了证明他清白的最直接的方式，于是他特别主动地把联系方式写在了记录本上。
“至于三天前那天，你见过晋胜吗？”余一佳问他道，“刚才问你的那个问题你还没回答，你对晋胜都有什么看法，对他的家里情况了不了解？”
陈河黑着脸，他还没从那么隐私的事情中走出来。
“他啊——并不是特别了解。”陈河急于和晋胜脱离开关系，“但我知道，他的爱人好像是个精神病人！所以，他从来都不参加我们晚上的活动，所以那天他没有出现在聚会里，我们并不意外。然后，他这几天都没上班，我也找不到他的人，更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那，你见过他的妻子——文娴吗？”余一佳又问。
“见到是见过。不过，并没有觉得她有什么不妥，单凭说话的话，听上去还是挺正常的人。”陈河对余一佳交代着，“只是她这个人一根筋，绝对不能问她关于晋胜的任何事情，只要一问，她就会炸！在家，她也从来不喊晋胜的名字，一直都喊老公。当然，这对于现在人来讲，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
看着正常——
可实际不正常？
这，算是一个问题吗？
余一佳单纯纠结的一个点，在秦川的脑海中也并不算个问题。
在他看来，精神病人的世界，原本就和普通人的脑内环境不一样。
更何况，陈河对晋胜原本就有的偏见，会导致他看待问题多少都有些偏激。
“至于其他的就不太清楚了。”陈河已经把自己知道的，力所能及的都告诉给了两位警察，他多少对警察都有些敬畏感，“那个——我能不能问问，关于晋胜的事情，毕竟我也要和领导们汇报情况的！这案子，什么时候能落实情况？我这——也是给别人打工的，都不好过！希望彼此之间都理解一下哈！”
“人死都死了，你要是缺人手就招人好了！”秦川倒是说的很直白，“至于什么时候定案，这不是你一个外人来操心的事儿！你们该过过你们的日子，反正晋胜对你们来讲，也无足轻重，不是么？”
陈河顿时感到一阵尴尬，他不过就是多关心了几句案情，就被警察怒怼到完全没了面子。
“当然，之后如果你想到什么奇怪的事，及时和我们沟通！”余一佳把手机号留下，“对于三天前晋胜的行踪，你要是能提供更多，更价值的线索，我们不胜感激！还有，千万别说谎！晋胜的那个好兄弟，就是因为说谎，已经被我们给扣押了！”
陈河木讷地点着头，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机械玩偶。
他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全然没有一个像领导的架子，孙大江还真是看错了他。
晋胜和陈河的关系，或许也没有孙大江说的那么紧张。
至于偏见，可能也是他们已经有了固有思维，所以才会这么去想。
像陈河这么胆小甚微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残忍的杀人凶手？
如果把他和孙大江放在一起，那余一佳还是觉得，孙大江的嫌疑会更大，毕竟他的动机更明显。
秦川又问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然后就带着余一佳离开了商场客服部。
下楼的时候，余一佳对秦川说：“陈河应当不是！虽然和咱们视频上找到的人是一个，可总感觉是孙大江在鬼扯！至今为止，他的嫌疑依旧是最大的，咱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他总是有意无意把我们的注意力转移到别人的身上，他这估计就是做贼心虚的一种表现！”
“矮油！我的小佳佳什么时候这么会分析嫌疑人的心理动机了！？你这些，都是从冬阳老师身上学回来的？”秦川歪头偷笑，余一佳学习进步的能力还真挺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