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自己当自己的老板，还需要每天上班？”叶久深又是浅浅一笑，“我呢，开个不太起眼的美容院，说不上是顶级的，但都是会员制，一般的顾客我们恕不接待！小姑娘，我看你这一天忙碌的也没空护理，有机会来我店里玩，我送你几次免费的！女人漂亮，才能栓得住身边的男人，不是吗？”
余一佳顿时黑了脸，她这一脸的胶原蛋白，难道她看不见？
“既然你说了这么多，那不如多说几句，关于孙大江的。”秦川打破了叶久深和余一佳之间尴尬的气氛。
叶久深抬起头来，这才算是和秦川正面相对。
“你为什么会一直盯着孙大江，我不是告诉你了，他不应当是你们怀疑的对象！”叶久深再次强调她刚才说的那番话，“晋胜和我提到的孙大江，永远都是那个憨厚的形象，他根本都不是一个会隐藏的人，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是杀人犯！你们警察，还都是有疑心病的人，把所有好人都看成坏人！却把坏人漏当成好人！别忘了，只有坏人才懂得隐藏，好人——从来不会。”
从叶久深脸上呈现出来的那种不屑，让人觉得她这是对孙大江的一种“歧视”，是看不起的表现。
秦川的感觉并没有那么明显，但余一佳的感受却特别的深，毕竟女人更了解女人。
只有在自己完全看不上的男人面前，女人才会表现出她最无所谓的一面。
越是喜欢，越会掩饰，叶久深给人就是这种感觉。
“那你还真是不太了解，越是看着老实的人，才越有可能成为凶手！并不是只有凶神恶煞的人才会杀人！老实人杀人，都是被逼的！”余一佳对叶久深说。
她用笔尖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再次提醒她道：“同样，请注意一下你的言辞，不要歪曲事实，说你知道的，而不是脑子里臆想出来的东西！对于孙大江，说出你见到的是怎么样的人，并不是你从晋胜口中听到的是什么人。这才是基于事实！”
“见到的——”叶久深提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了秦川，放下了刚才她紧张的情绪，略带轻松语气地说道，“我所看到的，他也算是个老实人吧，就是那种和女人说话都会脸红的男人！给我的感觉，他好像都没碰过女人！对于我这种，”
叶久深挺了挺她傲人的身段，把自己最优秀的一面呈现出来，更是有傲气地说着，“他是完全把持不住的！啧啧，不过他也是挺厉害的，单身四十多年，都不找个老婆，也不知道是心里有人，还是那方面有问题！这——我和他也不熟，我也不能深问，对吧！”
叶久深把话说的倒是很直白，也没有考虑余一佳的感受，更没有在乎还有一个男士在场，她完全不脸红，可见是见过“大场面”的女人，一看就有大姐大的风范！
“你和孙大江见过几次，都是什么场合，都有什么人在场？你们共同认识的，除了晋胜之外，还有什么人？”秦川继续问，他的问题，就要比余一佳有含量，总想让叶久深吐出点不一样的东西。
“吃饭。每次都是吃饭的时候见过。几次——这个不太记得了。毕竟我和晋胜认识的时间太久远了，和他见面的次数也不少，可能有过几十次吧！不过我们私下没有任何联系，纯属于泛泛之交。”叶久深一一回答秦川的话，“至于我们之间共同认识的，这个就比较杂了！应当说，晋胜认识的女人，和孙大江都见过面吧！有一部分我也见过，这算是有交集？如果你们认为算的话，可以这么说。”
晋胜的问题，又重新回到了女人的身上，看来他身边的这些女人，还真是要好好调查一番才对。
余一佳把这些问题都一一记录下来，不敢有任何的遗漏。
叶久深在说过这些话之后，她反问秦川一句道：“难道，你们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文娴吗？或许，真的是她害死的晋胜也说不定！晋胜这些年在外面和女人厮混的事儿，即便她是个精神病，也不可能一点感知都没有！如果真的是她——那这案子就没有调查下去的必要了。”
“当然会怀疑。”秦川同样也回应给了叶久深，“不过，这条线断了！因为——她死了。文娴死了！”
“什么！？”叶久深顿时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连她质问的语气都变得弱了下来，“你不是说晋胜死了？怎么这又——”
“对！文娴也死了！”余一佳重新强调道，“你没听错！我们今天早晨发现的尸体，人都已经硬了！不然，你认为，我们为什么要把你们带回来？调查晋胜的死是一方面，主要是为了调查清楚文娴的死！她的死调查清楚了，晋胜的案子就不攻自破！所以——你昨天有没有见过文娴？”.七
“没！”叶久深还停留在余一佳刚才说的这些话里，她微微低下了头，和他俩错过了目光，“她、她是怎么死的！？”
“淹死。”秦川抢先一步告诉叶久深，他不想让余一佳再透露更多的线索出去，“当然，我们还没有弄清楚，她究竟是被人推进江中，还是失足跌落，不过——我们宁愿相信，她是被人害死，推进去的！毕竟，文娴的死，可是关系这晋胜死亡的秘密！所以——据你所知，文娴会游泳吗？”
“这——我还真不确定。”叶久深含糊其辞地说道，“不过——她为什么被人害死？晋胜倒是和我提过，她在没有精神病之前，很喜欢去江边散心！之前因为她抑郁过一阵，我为了开导她经常去找她，那时她还带我去过江边几次呢。后来，她从抑郁症变成了精神病，我也就没有再去过那边。说不定，她是想起晋胜了，所以去江边缅怀，然后就——”
叶久深的这些话，看似是在推断文娴去江边的动机，可在余一佳的心中，却有了另外的一个想法。
既然文娴和晋胜认识，是由于孙大江从中起到的作用，那么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性，在文娴的心里，江边并不是她和晋胜的回忆，是她和孙大江的呢？
文娴去江边，是接到了晋胜的邀请，因为有感情，所以她并没有拒绝——
然后，两个人在江边发生了争执，两个人有了肢体的碰撞，导致最后文娴失足掉进了江中！
孙大江或许有自己的私心，他没有及时施救，导致文娴彻底香消玉殒——
余一佳把她的推断写在了纸上，偷偷递给了秦川看。
秦川看过后，摇摇头，又重新推回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