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对我的影响很大，可以说是改变了我后半生的轨迹！”邹文军依旧没有抬起头，一口接着一口抽烟，似乎想把自己所有的烦恼，都随着烟雾能散去。
“你说的这个人，不会是——你的母亲吧？”梁爽带有猜测性地对邹文军问道，“还是说，你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
“都不是。”邹文军冷哼了一声，猛然抬起头，眼睛里闪烁出了无限的光来，“你知道，为什么我爸的制衣厂要叫春晖制衣厂吗？这个名字，镶嵌了两个人的字，其中一个字是来自我爸，另外一个字，就是那个女人！可惜，她不是我妈！”
在邹文军说出这番话之后，在观察室里的秦川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邹文军对同一种女人能有如此的痛很之感！原来，他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为这个女人而造成的！
所以，邹文军所杀害的这些女人，是他潜意识里的一种行为，这也算是心理犯罪的一个共性。
随着邹文军揭露开自己的伤疤，把自己的缺陷呈现在梁爽面前后，他变得再没有那么神秘，也更符合一个普通的“杀人犯”的形象了。
面对邹文军的这番话，梁爽并没有觉得特别的意外，更符合他对这个人的预判。
梁爽也没有打断邹文军的话，让他继续往下说：“那个女人挖空了我爸的制衣厂，让他几乎要面临破产的境地！为了挽回损失，我爸变卖了家产，遣散了所有的员工，最终为了保全自己的名誉——自杀了。”
他的语气看似轻描淡写，可这话却包含沉重的情感。
在外人面前，邹文军从来都没有袒露过字自己的心声，今天倒是把所有的话都说了出来，顿时他觉得肩上的担子变得没有那么重了，心情也和之前有所不同。
“没多久，我妈就病了，得了一场大病，就是哪种一病不起的感觉！那时候，我家穷的什么都没有了！连我和我妈住的房子都是租的，那时候的我根本承担不起为母亲治病的钱！那些钱，对当时的我来讲，就是天文数字！啧啧——”邹文军摇着头，连声叹气，“所以——你觉得，我对这种女人，能有什么好印象！？”
邹文军所铺垫的这些话，无非就是想告诉梁爽和秦川，他是有苦衷的。
“我不请求你们能够理解我杀人的心情，但——这是我控制不了的！”邹文军冷笑了两声，手里的烟又抽完了，他再次摸向了烟盒的方向，“没了？这么快！？”
梁爽冷哼了一声道：“给你的本来就是个半盒！你要是想抽，我可以让秦队给你送来！”
“谢了！不用麻烦他！”邹文军对梁爽拜谢着，继续往下说道，“在我妈离世之后，我曾试图去找过那个女人！可惜，以我当年的实力，我并没有什么门路！等多年后，我有了这个资本后，却又早都忘了那个女人究竟长什么样儿了！唯独对她记忆深刻的，就是那一头飘逸的大波浪的卷发，还有轻佻的语言和凹凸有致的身材——啧啧——”
他发出咂舌的声音，更像是在脑内幻想着关于那个女人的一切，有种享受的表情在脸上浮现出来。
“不过可以说，年轻时候的她的确很漂亮，就和我弄死的那些女人一样，鲜活的，有魅力的，也难怪我爸会把持不住！换做现在的我，恐怕也很难把握住！”
邹文军这话虽然有些不太孝，可却说出来了所有男人的心声。
这样的一个尤物摆在面前，别说长得不怎么样的邹文军，就算没有他这么丑的，也很难把持住！
男人根本无法摆脱生理上的反应，这是物种所决定的，更是人身体内的兽性。
尽管梁爽对他的这句话不能苟同，却依旧没有打断他的意思，让他继续。
好不容易邹文军才能进入到状态，梁爽可不想成为他倾诉的绊脚石。
“至于我那个女人印象深刻之外，我总觉得她故意接近我是有目的的！而且，她总是和我不断地打听一些我所从事行业的那些事情，就好像——她知道我的身份！”邹文军说话也变得谨慎起来，“你应当很懂我，对身份这种事儿总是很敏感的。毕竟——我已经隐藏了自己的身份，还能被人知道，这就说明我做的还不够！也是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份暴露，所以我才弄死了她！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一直强调，她是特别的。”
“你对她的阐述这么详细，详细到愿意为她说出了自己的背景故事，你总该不会想不起来什么吧？你就是不想告诉我，想让秦队继续去调查？还是说——你莫不是想让秦川帮你把当年逼的你爸跳楼的女人找到吧？”
梁爽的话说的意味深长，却让邹文军呈现出来一个很难以理解的表情来。
“你自己去体会吧——”邹文军冷笑着，“如果你们猜不到，那——我只能把这个秘密带进地狱！让你们这辈子都活在纠结和痛苦之中。我已经饱尝了这种折磨一辈子了，让你们也感受一下，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对于邹文军的提议，梁爽并不觉得是一种痛苦，就是不知道在观察室里的秦川是怎么想。
秦川盯着屏幕里的邹文军，内心已经对他骂了不止一百遍！
明知道，秦川特别重视这个案子，邹文军这无疑就是在给找“小福利”！
这种要求，无疑就是“无理”的，秦川又不得不去“帮忙”！
只有先把邹文军的毛给捋顺了，这案子才能继续往下推进。
秦川歪头看着站在旁边的余一佳，问道：“对于调查这个女人，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想法没有，办法倒是有一个！”余一佳眯眼笑着，“咱们不是有一个现成的人嘛！我和吴半仙在调查案子的时候，他就说了，他妈以前在春晖制衣厂干活，说不定她可以知道一些内幕！我们要不要——去问问看？”
关于这一点，余一佳并没有和秦川提过，他不知道也无所厚非。
“给梁队发个消息，让他继续套路邹文军，咱俩去和吴半仙聊聊！就是不知道这么晚了，他家的老太后睡没睡！”秦川看一眼时间，已经是深夜十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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