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方浩的质疑，秦川竟然有种无力感。
不过，好在方浩能用正常的态度和梁队沟通了，这也算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梁队倒是没有get到方浩的一语双关的概念，他直言冷对方浩道：“让你做你就做，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能不能调查的出来，这是我们警察的事儿，不是你应当去考虑的问题！”
从开始询问到现在，梁爽好不容易有了一次反客为主的力度，他要更好把握住才行！
方浩冷笑了两声，他默默地低下了头。
之前，秦川也让余一佳带着方浩去做过一次人像拼图，他一直都在强调“朱老师”是一个特别帅的人。
可实际上，方浩给余一佳拼凑出来的那个人，用“邋遢大叔”来形容也不为过，完全和“帅”沾不上边！
此时，秦川拭目以待，方浩究竟能给梁爽拼凑个什么“东西”出来！
梁爽盯着方浩，看他那嚣张的气焰逐渐弱下去后，他也开始了更为深入的讯问。
“在此之前，我一直在纠结你和什么人对接，现在我也不纠结这个问题了，你不如直接把你和他们对接的配方交出来！这对我们来讲更有用！”梁爽直接把面前的笔和本子推到了方浩的面前。
“嗐！那有什么可好写的！”方浩连连摇头，根本都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甚至还在和梁爽讲条件，“你想知道的那些，去问你们的侦查员不就得了，他们可能比我自己更清楚！要不然，去问问你们的卧底也成！”
梁爽就知道方浩这小子不会规规矩矩的交代事实，狠狠地一拍桌子，脸色又阴沉了下去。
“让你好好交代，你怎么又给我这张脸！难不成，秦川手里教育的人，都这个德行！？”
梁爽的这句话颇有些含沙射影的意思，让坐在一旁的余一佳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余一佳抬起头，看着梁爽，轻咳了一声，说道：“梁队，你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是在说我吧？”
梁爽赶快摆手，解释道：“哪儿敢啊！也不看看您是什么身价！我可不敢！绝对的！”
余一佳并没有因为梁爽的这句话收回她的目光，反而更是犀利地盯着他看。
审讯室的气氛又变得冷了下去，比之前更难以缓和。
梁爽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啊！
遇到了秦川和余一佳之后，梁爽还真是就压力很大！
这两个人完全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连问个嫌疑人都要两个人盯着，他这承受的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受得了的！
“秦队，这事儿你看？”梁队又把自己的态度放低，去求助秦川，“总不能就让我拿这么一个线索回去吧？这——根本不值一提嘛！别说对我了，就算是对你们来讲，也都是没有什么价值的！”
秦川当然明白梁队的意思，他无非就是想把方浩榨干，把他脑子里所有的嫌疑都找出来，再回到队里去做安排。
如果能够拿到方浩的配方，那对缉毒队来可是头功一件！
配方，那对毒师来说，就是最关键性的证据了！
一旦把配方交出来，毒师这辈子恐怕都和监狱分不开了！
所以，方浩不说，不想告诉他，也是理所应当的。
可是，站的角度不同，所考虑的问题也不同，秦川总不能站在方浩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他毕竟和梁队是一边的。
“那个——”秦川拉长了音调，抬头和方浩目光相对，“你的重点，究竟是想要为你妹妹报仇呢，还是——明哲保身？”
秦川永远都能揪住方浩心中的痛点，不说则以，一说就伤他肋叉子！
“秦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方浩嘴角下沉，收敛了身上霸道的气焰，“你这是在要挟？还是——和我交换条件？”
“随你怎么想吧！反正，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就行！”秦川清了清嗓子，他不想当着梁队的面说更多专案组调查案子的内容，“如果你想要明哲保身，那我一句话都不说了！不过，我觉得，你的重点应当是放在你妹妹身上，对吧？不然——你也不会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最终还是要让我们去调查邹文军。”
方浩没有回应秦川的话，他在思考。
实际上，是在权衡利弊。
秦川见他沉思下去，他继续开导道：“专案组的职能是为了调查这个连环案，并不是为了追查一个贩毒者！如果说找邹文军的话，梁队那边可要比我们专业多了！如果单纯靠专案组这几个人去找他，啧啧——那恐怕一年也是他，两年也是他！到时候，邹文军是真的活着，还是已经被同行给弄死了，我就保证不了！你对梁队说的越多，他们那边会越卖力气，抓邹文军也就会更快！所以——”
“还是你够狠！”方浩并没有让秦川把下面的话都说完，“我告诉你们就是了！”
方浩这才伸手把梁队推过来的本子拿在了手上，一边写一边说着。
“其实，你想知道的那些，并没有什难的！我更直白点告诉你，现在市面上你能见到的笑气，基本上都是出自我的配方！当然，从网上购买的不算啊，那可不能算在我的头上！”
方浩的这话一说完，梁队的冷汗直冒！
他还真没有料想到，方浩竟然可以这么厉害！
秦川也是倍感意外。
从之前的调查资料上可以看得到，方浩是一个从小就被拐卖的孩子，他的生活条件也不见得会好到哪儿去。
不然，他也不会从事这个行业了！
以他自身的条件来看，他不会有太高的学历是真的，能够掌握一门生存下去的技能已经不容易了。
而他——
方浩见这俩人都没有打断他的话，索性略带调侃地说着：“我这也算是自学成才，对吧？毕竟，只有高中学历的我，能把化学玩的这么转的，恐怕也没有几个！可以说，比较厉害的毒师都是国外的，在咱们这么小的地方，能出一个我，还有一个朱老师，这也算是个奇迹了！缉毒队的梁队，你就偷着笑去吧，如果不是秦川意外撞破了我，恐怕你这辈子都摸不到我的踪影！”
秦川一阵恶寒，这可能是他进入刑侦队后，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了！
“当然，就算你拿到了我的配方，也没有什么用！因为，这配方一直都在改良！”方浩抬头看了一眼梁队，对他解释着这句话的内涵道，“在他们制毒人的手中，也总会有几个有本事的人！笑气的纯度越来越高了——这一点你们应当也感觉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