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一佳默默点头，这都是她昨天调查时候遗留下来的尾巴，自己不能善后，还要让秦川给她擦屁股，她脸上也是无光。
把周弘从孤儿院带出，准备回到专案组。
这一路上余一佳的脸上都阴沉着。
冬阳坐在她的车上，也感受到了余一佳阴沉的气场。
“你还在在意周弘的事？都过去了。”冬阳安慰余一佳道，“又不会有人怪你！这不是你的错。”
“冬阳老师，你别说话了行吗？让我静静！”余一佳沉了一口气，她并不想和冬阳搭话。
“我很清楚，你这是在自责，如果能更认真一些，说不定就不会有这么啰嗦的事了！可——这原本就不是你能控制的！别说你了，我和秦川都被她给骗了！难不成，你还能比我俩更厉害了？”
余一佳鼻子一酸，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不得不说，冬阳安慰人的确有一套！
余一佳又不是扫描仪，怎么可能知道一个小丫头的心中所想。
更何况，周弘隐藏的那么深，演技又那么卓绝，余一佳这涉世未深的人，根本就不是她这个“老油条”的对手！
想了想，冬阳的说法的确很有道理。
余一佳一抽鼻子，说道：“对！你说的对！但我依旧过不去心中的这个坎儿！明明是想把调查做到完美的状态，偏偏就是不能得偿所愿！我——冬阳老师，我是不是不太适合做警察这个职业？我是不是资质太差了！？”
这是冬阳到刑侦队之后，他认为的最不像警察的警察，能从她自己的口中说出认清自己的话，的确不易。
可同样，冬阳也知道，余一佳已经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了。
她做的好与不好，都努力过。
不像某些人，不需要努力，就能够轻易得到——
“不是不适合，是——缺少一些运气吧！”冬阳把她的这份颓丧，用另外的一种形式抒发出来，“就好像是秦川，他的运气似乎就不错！”
不错吗？
可余一佳怎么觉得，秦川比她更倒霉！
至少在余一佳看来，她还算是幸运的，可以遇到一个对她负责的父亲，遇到一个对她还不错的师父，还有一群和她关系都不赖的同事！
而秦川，他似乎只有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所带给他的一切。
当若不是秦川有着超强的心理承受能力，恐怕他早就被现实压垮了！
不用说别的，明明是在自己可以当警察的前夕，却被无情的余景龙安排成了卧底这一行为，就足够让秦川一举不振！
见余一佳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往下探讨，冬阳也就没有再说话，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静静地盯着繁忙的道路。
他们三个人，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就破获了一起“散毒”大案，抓获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毒贩”。
也不知道余景龙会怎么看待他们这番操作。
回到专案组，恰逢吴半仙也刚刚找完资料从外面开车回来。
几个人一起上楼，吴半仙对秦川找到的这个小丫头好奇至极。
在秦川还没有审问周弘之前，吴半仙先一步问那小丫头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老周是在为谁干活吧！只不过是避重就轻，根本不愿意从正面回答我们的问题罢了！既然现在都已经撕开了一条口子，那你告诉我们，你认不认识邹文军！？又认不认识他的女儿和儿子？”
周弘坐在轮椅上仰视着吴半仙，她从牙缝里冷哼着：“认识又如何？不认识又如何？他们也不过都成为一具尸体罢了！”
不开口则已，一开口惊人！
周弘不仅知道关于他们的所有事情，或许还知道的更多！
“呦呵！小丫头知道的倒是不少呢！”吴半仙冷笑了出来，“那你说说，邹文军和老周之间的关系！？还有，你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你手里的那些毒品，是不是邹文军那边制作出来的？在厂里干活的那些人呢？又是被谁通知了之后跑的？”
吴半仙的话有些密，周弘抬头看了看秦川，又扫了一眼冬阳，她似乎对吴半仙的问题很排斥，也根本都不想回答。
“说吧！就算是他现在不问，等到了审讯室，我也一样要问你！”秦川冷声对她说着。
伸头一刀毙命，缩头一刀保命，周弘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她又怎么不知道这个道理。
除此之外，她同样也很清楚，无论自己做什么样的选择，他们都拿她没有什么办法，毕竟她只有十五岁！
在ZG和其他国家不一样，对于法律年龄的界限还是很看重的。
“那就一会儿再说！”周弘梗着脖子，和吴半仙的目光正对。
电梯的门被打开，余一佳推着周弘送到了审讯室里。
秦川回到办公室，他需要先和沉温雪确认资料，至于怎么去问周弘，他还要好好考虑一下。
冬阳刚刚在孤儿院的表现，让秦川觉得，他审讯或许比自己更有效果！
只不过秦川对于冬阳还持有保留态度，他心中的芥蒂并没有完全放下。
不完全是因为凌晨时候他做的那个梦，还有一些其他的缘由在内。
之前在冬阳办公桌下面发现的那个字条，秦川一直都没有来得及去做一个字迹比对，一是觉得应当对自己身边的人存有信任感，二是因为他并没有完全把冬阳当成敌对的状态。最主要的，秦川之所以会对他持有观望的态度，还是因为冬阳对待他的态度。
他看不到冬阳对其他人特别的关心，唯独看到他对自己的关注，这不得不让秦川起疑。
沉温雪的办事速度秦川还是很放心的，都不需要他直接开口，沉温雪就把资料交到了秦川的手上。
按照周弘提供的一系列证据之下，沉温雪调查起来也更有方向了。
在意外之中，情理之内，秦川看到了另外的一个比较熟悉的人名——周姐。
没错，就是那个林品的妻子，一个失去了丈夫，也失去了儿子的女人。
她和老周竟然是姐弟关系！
那么，说不定老周的工作，也不一定是什么朱老师介绍的，也有可能是周姐托邹文军给安排的！？
当然，这只是秦川的一面想法，还没有经过事实论证。
除了这个连带关系之外，沉温雪也调查了老周通讯录里和他交集慎密的两个人，一个是周弘说的小眼镜，一个是朱老师。
这小眼镜可是刑侦系统里榜上有名的人，他是一个十足的瘾君子，和林品那人有很多相似之处。唯独不同的是，他和老周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密切，至少在小眼镜的通讯里，老周的频率是最低的！通过资料可以看得到，这小眼镜都已经几进宫了，依旧还没有记性，始终断不开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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