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韩蕊的答案后，秦川眯着眼，他似乎是想到了另外一层的含义——
“能不能重新对邹文军的尸体进行一次检查，我觉得——他有隐情！我怀疑，邹文军是一个无性者！所以，他不能生育，才会和林品买卖孩子！而他和他的妻子也是形婚！根本都没实质性婚姻！稍后，我觉得也应当调查一下他的妻子才对！”
在秦川提出这个“要求”后，韩蕊顿时精神了几分。
从沙发上爬起来后，韩蕊终于肯动了，可她的语气依旧很沉。
“行，算我服了你！不过——我不保证能完全测得出来！这东西，对活人管用，对死者——你就算是把我师父弄来，恐怕他也不能给你一个精准的答案！”
秦川当然明白自己提出的这个要求有多过分了，但这是搞清楚案情的一个很重大的突破。
喜欢女人，却不能行人道，这对男人来讲恐怕是最痛苦的事情吧！？
又不是当今的最后一个太监，这难受的程度，秦川可想而知。
不过，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是，最重要的是，像他这样的男人竟然还有老婆！
并且，他的老婆还心甘情愿地和他在一起，都没有离婚的想法！
像他这样的人，也是个奇葩的存在！
不过，秦川想来也是，邹文军是一个常年游走在毒品边缘的人，恐怕他的身体早都被毒品给掏空了，就算他可以行人道，对于女人来讲也是个“废物”的存在吧？
余一佳一脸茫然地看着秦川和韩蕊的聊天，根本都没抓住秦川所表达的“重点”。
直到韩蕊进入到实验室里，余一佳还外头问秦川：“秦队，案情都已经尾声了，你怎么还在纠结前面的问题？这不是本末倒置么？更何况，这邹文军能不能行房，和咱们的案子也没什么具体的关系吧？”
“那你可错了！”秦川认真和余一佳解释着，“处理任何案件都要从头开始捋顺，要弄清楚嫌疑人的动机！就算咱们表面看到这么多的证据，可最终不都要落实在方浩的身上吗？动机都没搞清楚，案情也没捋顺，这个看似和所有人都有关联的方浩，真的会是凶手？还只是说，他只是一个被安排，被嫁祸的人？”
事实上，有很多案件都如此，被证据和线索牵着鼻子走，到最后找到的那个人，即便是抵死不承认自己是凶手，却依旧还被安排上了“杀人犯”的头衔。
冤案，也就是这么产生的。
秦川不想被这个案子牵绊，更不想酿造让自己后悔的结果。
余一佳又被上了一课，她诺诺地点着头，反思自己的错误。
“的确！我是没考虑那么周全，只想着早点把案子给定下来，却忘了案件中还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以及太多的疑点。”余一佳看向了实验室里面，见韩蕊忙碌着，她也感慨道，“我还是没有韩蕊这份成熟啊！需要历练。”
“你不是需要历练，是需要沉淀。”秦川笑了，起身道，“你来的这么早，还没吃早饭吧？要不然，一起？我请你。”
一听有早餐，还是秦川请客，余一佳当然高兴不已。
“走着！”她兴奋地从沙发上起身，“不过，对于方浩这个人，我是持保留态度的！他，真的不像凶手！就好像你说的，感觉像是被人嫁祸的！咱们还真是需要认真调查！”
“呦，你都看出来了？那，他距离清白的那一天也就不远了！”秦川笑的更灿烂了。
秦川明知道余一佳的这一句“不像”全都是她的个人感觉，毫无证据。
这和他对方浩的怀疑是另外一回事，案情的疑点还是需要弄清楚才对。
刚到一楼，他俩就遇到了刚来上班的刘鹤，这小子的手里竟然又拎了一兜包子。
“嘿！秦队！吃早餐！”刘鹤把包子送了上来，“家的味道，特意给你带的，快来尝尝！”
秦川尴尬地接过了包子，看了一眼余一佳，说道：“我们刘抠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这个外号，是该取缔了！换个什么好？刘——”
“刘大嘴！”余一佳瞪了一眼刘鹤，气呼呼地冲他喊着，“你这包子是好吃，不过我觉得，还是没有秦川请客的好吃！还给你！”
余一佳一脸的不愿意，明摆着是在讨伐秦川，这是她应得的“早餐”，不能被“取缔”，顺手抢过了包子塞回刘鹤的手里。
火药味儿十足的余一佳把刘鹤给吓怕了。
他现在可是一个谁都能蹂躏的人，完全没有任何发言权。
刘鹤拎着包子，有些颓丧地朝着电梯口走，嘴里还咕哝着：“不吃就不吃！浪费我的感情，起早给你包包子，我也是闲出屁了！”
秦川这次听到了，怪不得他吃着会有家的味道，竟然是刘鹤起早自己包的！
他三两步追上去，把包子抢了过来，顺势拿了一个塞进口中，拍了刘鹤的肩膀一下，说道：“好吃！”
秦川怎么舍得让刘鹤的心受伤？
这可是“爱心”牌的包子，别人想吃还没有呢！
兄弟和爱人，秦川可都不想辜负。
目前来看，案情已经突破了瓶颈，已经有了一个新的调查努力的方向。
只是，在秦川的眼中，方浩并不是那个最佳的“死亡设计师”人选。
主要是由于秦川一直以来对方浩的“偏见”，从他的灵魂深处，秦川看不到他成为“杀人犯”潜质的一面。
就如同冬阳会看穿人心，秦川拿捏“嫌疑人”的眼神还是很犀利的。
至少，在这个案子之前，秦川还没有失过水准。
吃完早餐回到办公室，全员都已经到齐了。
秦川清了清嗓子，站在了白板前，开始了他对这个案情更近一步的分析。
当着所有人的面，秦川把自己所有的疑问都列在了白板上，他想不通的地方，希望大家可以和他一起努力去寻找答案。
坐在所有人最后的冬阳盯着白板上所写下的那些疑问，他的目光不断缩紧。
从他脸上露出的表情，就好像他要通过这些问题来看透秦川的内心一样。
秦川的注意力比较分散，并没有注意到冬阳脸上的表情。
“啧啧！你这些问题都很刁钻啊！”吴半仙咋舌地感叹着，他点燃了一支烟，烟雾从电脑后面袅袅升起，惹得余一佳紧皱眉头，“不过，我觉得也简单，这些问题直接去问那小子不就好了！你何必自己在这里纠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