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浓重了。
他以为余一佳能有一个想法就已经很不错了，没料到还有另外一个！
“继续说说呗！我倒是想要听听你的看法！”秦川做了一个请的姿态，双手环抱在胸前，似乎是在欣赏余一佳的“表演”。
看到秦川对她的认可后，余一佳也逐渐变得自信起来了，她清了清嗓子，继续往下说。
“第二个想法就比较不成熟了，毕竟——这只是一个想法。”
余一佳的“想法”还挺多，秦川没有打断她的意思。
“其实就像吴半仙说的那样，我爸同意让你成立专案组，无非就是想要把死亡设计师找到，从而歼灭！如果案情的走向变成了从陈锐进入的话，那么是不是真的跑偏了！？”
余一佳深层次的剖析，逐渐走进了秦川的内心深处。
她像一个黑夜里的精灵，竟然把秦川看的如此透彻！
面对余一佳这一波的分析，秦川惊讶不已。
“你还真是一个宝藏！”秦川低声说着，“实际，我一直也在纠结这个问题，只是很多细节没有想通。你继续，我看看你的分析，能不能给我提供更多方面的线索。”
“我？”余一佳指着自己的脸，很是惊讶，“我这也不过就是不成熟的想法，估计不能给你什么意见！不过，我觉得第二种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假设，依旧还是从陈锐这方面入手的话，她失踪了三天，实际上她在三天前就已经死了，是被聂远害死的！顺着这条线，死亡设计师是不是可以设计一个这样的大局，把这些和陈锐相关的，真的从心灵深处害死她的人，全都算计进来呢？”
秦川瞳孔不断锁紧，他似乎是看到了余一佳灵魂深处对这个案件的深刻看法。
那些他自己都没有看透的线索，已经在余一佳的口中形成了一个很有规律的案件了！
“如果是用这种方式把这三个死亡现场都串联起来，那是不是更有说服力呢？这样一来，既没有脱离我们现在的案件，也没有脱离死亡设计师的‘初衷’呢？”
余一佳说完她内心想要说的最后一句话后，目光定定地看着秦川，半许都没有说出话来。
嘈杂的小饭店里，此时秦川看着余一佳却是平静无比的。
他还真是小看面前的这个小丫头了。
都说女人心细如尘，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厉害，这次秦川不得不佩服！
“那个——”余一佳见秦川一直都没有说话，她小声嘀咕着，“我的想法是不是太扯了？让你很无语是么？”
“不！”秦川直接否决了余一佳这句话，“实际上，你说的很对！就好像——之前我和冬阳聊过的那次一样！”
没错，就是冬阳。
如果秦川没有记错的话，上次冬阳和他在走廊里聊天的时候就说过了。
只不过，冬阳当时并没有那么肯定，只是给秦川了一个方向而已。
“的确，如果从这个方面反推的话，同样让我有很多困惑！”秦川终于把紧绷的身体松懈了下来，他把放在桌子上的那些串攥在手里，冲着老板喊道，“老板，麻烦给热一下！都凉了！”
“好嘞！”老板的声音在吧台后面响起，“稍等！”
随后，秦川又对余一佳说道：“就比如，如果按照你第二个说法来推断，那么死亡设计师的目的是什么？他所想要表达的终极目标又是什么？”
余一佳的头顿时沉了下去，她就知道自己的想法不靠谱，所以才会被秦川质疑。
见余一佳沉默不敢再说话，秦川连忙解释自己的看法：“我不是说你的想法不靠谱，这同样也是我之前思考过的问题之一，因为没想通！要不然——你再帮我想想看？”
余一佳重新抬起头开，看着眼神里闪着对自己信任的目光的秦川，她微微抿着嘴唇，摇了摇头。
“你都没有想通的事情，我又怎么可能想得通！”余一佳小声哼着。
“那可不一定啊！”秦川冷笑着说道，“都说男人是理性思维，女性是感性思维，触发点不一样，所考虑的问题也不一样！万一，这个凶手的想法，就是比较符合你的逻辑思维呢？”
余一佳定定地看着秦川，她还是不太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和判断。
“我一时间也想不通！”余一佳又沉了一口气，“你倒是说说你的看法啊，开会的时候你一直都不开口，大家也摸不准你的胃口，根本不知道怎么调查嘛！”
“嗐！”秦川连连叹气，“算了！不说这个！下了班还聊工作，我也是真的没什么干的了！”
说着，秦川把老板给热好的串又拿起来两个撸了起来。
余一佳看到秦川脸上写满了疲惫，她也不好再顺着这个话题往下继续。
索性，俩人都埋头开始吃串，一顿风卷残云之后，桌面上剩下的全都是撸串的钳子。
午夜，冷风从巷子里席卷而来，夹杂着秋风萧瑟的味道，还有那些不干净的垃圾——
风，形成了一个漩涡，在巷口的位置打转，然后逐渐散去。
推开了小饭店的门，秦川扶着余一佳走了出来，把她送上了车。
随后，秦川开着他自己的车，扬长而去——
深秋的午夜，风中夹杂着一丝丝的凉气，忍不住让人瑟缩着脖子。
街上已经看不到什么行人，偶尔能有几辆疾驰而过的车，根本不做停留的朝着目的地开去。
而秦川和余一佳离开后，一个深邃的影子从巷子里走出来。
他拉了一下外套的领子，看着秦川和余一佳离开的方向，嘴角泛出了一个幽深的，让人捉摸不定的笑容来。
“这才刚刚开始！”他压低声音，对着空荡荡的街道，徐徐地说着，“只是，不知道未来，咱们还有多少可以交手的地方！”
他，就像是黑夜里的一个幽灵。
他，无所不在的处于黑暗世界之中。
恰恰，他和秦川是属于两个世界，却又那么不可分割。
坐在车上的秦川连连打着喷嚏，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来。
“什么鬼！大半夜的还能有人诅咒我？”秦川冷哼着，加快了回家的车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