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亮顿时语塞。
他还真是被这两个人给套路了！
说与不说，他这个坏人是当定了！
余一佳话锋一转，又劝慰道：“你说不说自己那个主意，不过我劝你还是把你知道的打斗告诉我们，博得一个坦白从宽的好印象！”
陶亮脸色阴沉，垂着头，并没有对余一佳的这句话给出什么回应。
但陶亮很清楚，这一遭恐怕很难出去了。
晚上八点。
审讯室。
发现王承尸体六十个小时过去了。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秦川就已经把事情摸透，余一佳不得不对他竖起大拇指。
陶亮如坐针毡地在椅子上扭动着身体，即便他已经几次进来，却第一次进刑侦队的大门。
“你是想自己说呢，还是让我们开口问？”余一佳先秦川一步开口，“你又不是第一次进来，应当明白两种的区别吧？”
“明白！自然明白！”陶亮忙不迭地点着头，想了想之后，说道，“那——我就先说说林慧云的事儿？”
“行！随你从哪儿说起都行。”余一佳不慌不忙，颇有一副老警察的模样，“那就从你和林慧云的关系说起。”
“成！”陶亮把心一横，索性就都全盘和出。
陶亮承认，他和林慧云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正常，他们不是情侣，却有着非正常男女的关系。
按照陶亮的说词就是“各有所取”。
林慧云是一个很现实的姑娘，只要有钱，她就会用心对你，没钱就靠边站。
这是从陶亮认识林慧云那天开始，他就知道的。
当然，陶亮除了对林慧云付出金钱之外，也从她这里得到了不少的好处，其中就包含认识冯岩这件事。
至于冯岩，陶亮并没有过多赘述，他所描绘的冯岩是像他母亲一样的女子，温柔婉约，拥有一切美好的词语。
只可惜，余一佳并没有戳穿，陶亮所有的美好都喂了狗，冯岩这个女人根本都没在意过他！
陶亮和林慧云平时除了在床上的交流之外，也聊一些彼此的隐私。
比如，林慧云提到过，她特别爱慕的一个男人，和她的女朋友在一起了，她气不过。
陶亮起初还劝林慧云不要放在心上，毕竟每个人的欣赏水平都不一样，没准那男人就好胖妹妹那一口也说不定。
可当过年前，陶亮得知了林慧云暗恋的那个男人身上王承之后，他竟嗤之以鼻。
那时候的陶亮还不知道王承是害死他父亲的凶手，这一点秦川和余一佳都很确定。
陶亮表示，他对王承所有的印象还停留在初中时候。
那时候的王承可以说得到所有女生的青睐，却装作一副清高，完全不睬任何女生。
像林慧云这么漂亮的姑娘都不能打动他，陶亮都怀疑王承的性取向有问题！
陶亮就让林慧云去试探王承，他也抱着一种可以得到他秘密的心态在看热闹。
林慧云却直接告诉陶亮，孟春燕和王承都已经发展到要上床的那一步了，他并不是性取向问题！
见林慧云如此懊恼，陶亮当时就随口一说，要弄死孟春燕，还把她兴奋够呛！
而后很长一段时间，再没有听林慧云提过孟春燕，陶亮反而对他们的事儿更感兴趣了，总想旁敲侧击地问问情况。
林慧云闭口不答。
在林慧云介绍冯岩给陶亮的那天，陶亮第一次见到了孟春燕，同样还有和她一起来的王承。
或许是和他太多年没有见过，王承根本都没认出陶亮，陶亮却一眼就认出了王承。
不过当天陶亮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冯岩身上，并没有多关注王承的存在。
王承却被众多女生追捧，孟春燕在这些女孩子身边完全被碾压了！
似乎所有人都认为王承选择孟春燕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那是过完年后没多久的事儿。
陶亮似乎是规避了他和吴澈宽、周通见面吃饭的事儿，他只说自己对王承的私生活比较感兴趣，于是悄悄跟了他一段时间。
通过跟踪，陶亮知道了王承的秘密，虐杀小动物之外，他和孟春燕的关系也并非很和谐。
孟春燕像个宠物一样，被王承挥之即来呼之及去，完全没有自尊可言！
可能是孟春燕被猪油蒙了心，她看不到王承的缺点，看到的全都是优点，就这么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做一个无闻的女朋友。
陶亮便怂恿林慧云，让她把握好时机，以她的魅力一定可以把王承拿下，孟春燕并不是他俩之间的障碍。
可林慧云却剑走偏锋——
这是陶亮跟踪王承时发现的。
大概是临近一个月之前，王承去孟春燕家找她，面色匆匆地从楼门跑了出来——
王承每次从孟春燕家出来都是如沐春风，这是他头一遭如此，而且身后没有孟春燕那女人的身影。
陶亮就知道事有蹊跷，于是在王承离开之后，他撬开了孟春燕家的门——
他以前就是专门干这个的，撬门溜锁手到擒来。
可是，打开孟春燕家门的那一瞬，陶亮傻了眼！
孟春燕躺在客厅的地上，血迹一片！
用“惨不忍睹”这几个字来形容，根本都没办法描绘！
连陶亮这个见过“大世面”的人，都被吓得走不动路了！
陶亮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王承杀人了！
因为陶亮见过王承杀害小动物的样子，他有“前科”！
不过，当时陶亮还是比较淡定的，他第一时间擦掉了自己的指纹。
对于一个“职业盗客”他还是很有专业素养的，身上时刻都备着作案工具，和销赃工具。
在处理了孟春燕家的线索后，陶亮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特别熟悉的东西——
“发卡？”陶亮暗暗说着，“这不是林慧云的吗？”
在孟春燕家有很明显的打斗痕迹，地上到处都是头发，茶几上还放着喝了一半的口杯——
陶亮多少明白了，刚才王承急匆匆跑出去，并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看到了已经死亡的孟春燕被吓的！
林慧云和陶亮怎么也算有一场露水情缘，他总不能看着林慧云就这么进去了，索性——
他就做了一次善事，特意把现场清理过了一次，然后才悄然地溜出了孟春燕家。
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孟春燕家找不到关于凶手任何线索的原因！
秦川捏紧了拳头，他还真是想一拳打到陶亮窜鼻血，可他还是忍住了。
“所以，林慧云知道是你帮忙给收拾的残局？”余一佳多嘴地问了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