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胖小刘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余一佳的鼻子质问，“我不过就是有些大意了，你有必要——”
“行了！”秦川打断了两个人的争执，“孟春燕的事既然都已经交给你去调查了，那你就要把这个案子办的漂亮！别枉费张队对你的一番信任！”
“我——”
秦川的一句话，就把胖小刘的嘴给堵上了，让他没有理由再和余一佳争执下去。
怎么说，余一佳都是个女生，他一个大老爷们和女人争吵，原本就是很没面子的事儿，更何况这就是他的错，他应当承受。
本想等结果，也被这两个人给搅了办公室的气氛，秦川也就坐不住了。
“走吧！咱俩去查案。”秦川拿上了外套，先一步离开了办公室。
冬阳看着他俩离开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阵嗡鸣声响起，冬阳的手机振动着。
拿起手机，冬阳看到了那条消息，心情倍感沉重。
他回复给那人，说道：“我这边的事不用你操心，你管好自己就好。”
然后，把那个电话号码拉黑了。
手机短信息里，再没有那人发来的消息——
就好像，他的生命中，那个人从来都没存在过一样。
下楼后，余一佳跟上了秦川的脚步，她叽叽喳喳的声音不断地在他耳边唠叨。
她一直都在强调，秦川不应当这么好说话，他应当拿出刚来时候的那种气质，不理会任何人的感受，这才是真正的他。
上了车，秦川歪头看着余一佳，冷声问着：“你真的认为那样的我很好？你不是一直认为，那个我太过于冰冷，太个体化了？”
“我——”余一佳面对秦川的拷问，她有些语塞，“在不了解你之前，认为是，可了解之后，发现你并不是。反而，觉得你更加富有人情味。”
“了解？你对我有多少了解呢？”秦川又是一声冷哼，“还是从你爸那边了解过来的？”
“当然不是！”余一佳赶快否认，她生怕秦川会认定自己知道了他的身份，“毕竟也和你办案这么久了，你真的认为我的眼睛是瞎的？就从你对胖小刘这件事，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内心柔软，外表刚强的人！对我不也一样么。”
余一佳最后这句话，是补充进去的，也都是听从了冬阳的话，她逐渐开始转变。
一股暖流从秦川的心间流过，他所付出的，余一佳懂就好。
“说那么多废话，你知道我要去调查什么吗？！”秦川嘴上不饶人，“猜不到，就惩罚你今天请我吃晚饭！”
余一佳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盯着秦川看！
明明上一秒还是慈师孝徒，下一秒画风突转啊！
“行！那我就猜猜！”
余一佳努力回想着刚才在办公室秦川给出的信息，又联想到他对胖小刘说的那番话。
她猛然打了一个响指，兴奋地说道：“你是打算去屠宰场吧？去找那个报案的人！说不定，他能有什么特别的信息提供给你！”
秦川内心越来越得意，余一佳的思路终于打开了，以后可以成为四队不错的好帮手！
至少，在他看来，余一佳比胖小刘更适合副队的职位。
屠宰场自从出现了王承这个死者时候，效益也受到了不少的影响，厂长迫于人工开支的压力，也裁员了不少人。
不过，好在老师傅都在，那些跟着老师傅学习的学徒工，工作可就不保了。
难得的是，王承死亡时候的那个报案人吴澈宽还在。
当秦川和余一佳再次找到吴澈宽的时候，他正在刷洗厂房带血的地面。
脏兮兮，油腻腻的地面，到处充斥着猪身上难闻的味道，余一佳几次都呕了出来。
吴澈宽摘下了手套，和他俩出了厂房，在门外说话。
“该说的我都说过了啊，你们还来找我干嘛！？”吴澈宽似乎有些不耐烦的情绪。
“之前你和我们说周通的事儿，可按照他说的，他可你可是不错的朋友啊，你为什么把矛头直接指向他的身上！？”秦川也没有绕弯子，直接问道。
“朋友——也算吧！但他这人和谁都称朋友，我也只不过是众多的朋友之一！”吴澈宽低头看着手上的手套，并不敢直视秦川的眼神，那样子，就好像他在故意把话题往周通的身上引。
“你上次见周通是什么时候的事儿？”秦川又问。
“不太记得了，可能有一个月？半个月？”吴澈宽并没把时间说死，“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反正都是他主动找我的，他也知道我在屠宰场上班，从来都不离开！”
“好像也是啊！”秦川环视了周围的环境后，又问道，“杀猪都是一上午的工作，怎么这么晚了你还没走！？你平时也走这么晚，来这么早？”
吴澈宽点着头，这才敢看秦川，回答着：“对啊！所以我是全厂的优秀员工！所以，他们都被裁员了，我才能被留下来！”
他满脸都写着“我优秀”这三个字，无疑就是在炫耀他是一个积极上进的人。
可他越是这样，就让秦川越是怀疑！
要知道，人越缺什么，就越炫耀什么，这是一个定律。
而余一佳就没看透这一层，她多少认为吴澈宽有炫耀的嫌疑，并没有看透他更深层的含义。
“任何一个老板都喜欢像你这样的员工！”秦川竖起大拇指，夸赞着，“我要是老板，我也喜欢你这样的！就是不知道，作为朋友，你是不是也一样敬业！？”
吴澈宽脸上顿时就收敛了笑容，他清楚秦川是在认为他说周通坏话这一层。
“你这人没意思！有啥事就直说！”吴澈宽又低下了头，“你们这些警察也是，都来调查几波了，每次都来找我，这让我师父都有些反感了！你们就不能一次性问清楚了，以后别再来烦我不行吗！？”
看来，除了秦川之外，其他几个队的人也已经对他连翻问过了，除非秦川可以问一些和他并不太一样的问题。
一个人名在秦川的脑海中闪过，他竟萌生出了另外的一层含义来——
“听说——你和陶亮挺熟的。”秦川突然提到。
吴澈宽拿在手里的手套，“吧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仅仅是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也足以让秦川和余一佳产生无限的重视了！
秦川仅仅是试探，他并不清楚吴澈宽和陶亮的关系，可这句话一出，就坐实了，吴澈宽和陶亮之间的关系！
那么，他们之间究竟发生过故事，才能让他如此忠实于陶亮？
同样都是同学关系，吴澈宽和陶亮为什么比和周通更加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