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还是有点疑惑啊，为什么孟春燕和陶亮能认识呢？难不成，是通过王承？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余一佳提了一口气问秦川道，“你对这个关系，有什么看法？”
秦川敲了敲余一佳的头，满眼都是笑意地摇头说道：“难道你忘了另外一个人了！？你早晨才和我刚刚聊过的一个人。”
“谁啊！？”余一佳一愣，“我也没说——”她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人，“你不会是在说林慧云吧？可是她也不像——”
“难道‘嫌疑人’这三个字会刻在头顶上供你观看的？”秦川冷笑了出来，“林慧云和孟春燕的关系交往甚密，所以她认识王承无可厚非，她和陶亮认识也很正常，恐怕林慧云才是他们所有人的那个纽带！”
余一佳不断被案情刷新着三观。
这几个男男女女之间复杂的关系，还真不是她这个感情单纯的人可以看得出来的。
“好吧，这次算我输了！”余一佳坦然面对她是一个感情白痴的事实，“那恐怕要让小马哥把林慧云这个人也深挖一下，说不定更会有让我们意料之外的人物关系出现！”
“这话没错！人就是最善变的动物，洞察人心可比洞察动物要难得多！”秦川深吸了一口气，“姓冯的那姑娘就交给你了，我在这里继续盯着陶亮，你可以带她先会队里询问！让她多交代一些陶亮的罪行，这才是最重要的！”
“她要是被我带走了，你就不怕陶亮会察觉？！”余一佳问秦川。
“从这姑娘对待陶亮的态度上来看，他自己也很清楚，他就是充当一个跑腿，连备胎都算不上的小人物！”秦川冷笑着，“你就好好去思考一下，如何从这姑娘的口中，把陶亮犯罪的事实套出来吧！”
余一佳幸怏怏地从车上下去，直奔陶亮的车走了过去。
在车里的那个冯姑娘还没有回过神来之际，余一佳已经拉开了车门，站在她身边了。
“你——”冯姑娘不等对余一佳产生质疑，就被她捂住了嘴。
“请你闭上嘴！我是警察。”她压低声音在冯姑娘的耳边说着，“现在听我的话，把电话给挂了，然后跟我走！”
说完，余一佳已经从腰间摸出了手铐，在冯姑娘的面前晃了晃。
“好了，不说了，我这边有点急事。”她赶快挂断了电话，似乎也是被面前的一切给吓到了。
“别说话，跟我走！”余一佳压低声音，目光时不时地瞥着单元门的方向，“估计你应当清楚我为什么来找你！”
冯姑娘沉默着没说话，还真是乖乖的跟在余一佳的身后，离开车，出了小区大门。
也就是在余一佳和冯姑娘离开小区之后，陶亮摇晃着头从单元门里走了出来。
他一脸颓丧的模样，已经暴露出他全部的心思！
秦川即便听不清楚他嘴里唠叨个什么，多少也能猜到一二。
像陶亮这样的进去几次的人，永远都是对周围的一切充满质疑的，更何况原本在房间里的尸体不见了这么大的事儿。
上车后，陶亮的情绪平复了许久，他都没有淡定下来。
从车里，爆发出了愤怒的低吼声——
“啊——真TM的倒霉！”陶亮咒骂着。
对于发生了这种情况的陶亮，既不能问周围的邻居，也不能问他的朋友，只能在内心默默忍受。
而在暗地里一直观察他的秦川，内心竟然暗爽了一番。
即便陶亮不是亲自动手杀人的那个人，他也是催动这两次犯罪事实的推手，让他饱受内心折磨，已经是对他最仁慈的做法了！
陶亮很快调整了心情后，拿出手机拨通了冯姑娘的电话。
电话那边始终是忙音，没有人接听，他的脸色顿时阴沉起来。
陶亮狠狠地砸向了方向盘，喇叭发出刺耳的声音，引起了从旁边走过人的疑惑目光。
他趴在了方向盘上，双臂狠狠地砸着方向盘，整个人似乎都很痛苦的样子。
可是很快，陶亮抬起头，启动了车子，缓慢开出了孟春燕家的小区——
秦川再次跟上。
短短一天时间内，陶亮就已经感受到了众叛亲离，内心无依无靠的无助感，他一定会有动作。
在这种情况下，秦川需要再逼他一下，让他露出原型才好！
另一方面，余一佳把冯姑娘塞进了出租车，直奔刑侦四队。
在车上，冯姑娘看似一直沉默，却用总是用迟疑的目光侧目看向余一佳。
她想要试探性地问余一佳一些问题，几次都闷了回去，没敢发声。
余一佳被秦川锻炼的，早已经发现了她的小苗头。
她用犀利的目光把冯姑娘逼退到了后排座的角落。
司机大哥似乎是感受到了车内氛围的奇怪，频频回头看两个姑娘奇怪的交流方式。
一个无意间，司机大哥瞟到了冯姑娘手腕上的“银手镯”，这他才明白，原来是遇到了办案的警察。
回到刑侦四队，余一佳把冯姑娘带回了办公室，她先喝了一大杯水，刚要把冯姑娘带去审讯室，就被张队堵了一个对脸。
“干嘛去！？”他厉声质问，“秦川那小子呢！调查有什么进度！？这人又是什么情况！？”
蹲守了一晚上，余一佳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是疲惫的，她根本都没有心情和精力去应对张占峰的质疑。
余一佳脸上挂满了“我不想说”四个字，她推着冯姑娘出了办公室的门，徒留下张占峰一人在办公室里发飙凌乱。
等张占峰把内心的不快全都吐槽出去后，马晋鸣才敢从电脑后面露出头来，悄声地告诉他道：“案情已经有了很大进展了，刘鹤刚才回来了一趟，据他说——秦队认为害死王承的凶器找到了！这是二队他们永远都发现不了的！”
“真的！？”张占峰的眼中顿时冒出了兴奋的眼神，“凶器在哪儿呢？已经送去验证了？”
马晋鸣指了指楼上的方向，说道：“拿给凯哥了，让他去对比死者的刀上，如果没有疑问——”
他的话没说完，张占峰已经出门准备去找冯凯了。
不料，一出门他就和二队长孙建伟那张阴沉的脸对视上。
张占峰好不容易可以压制孙建伟一次，他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迎上去，故意刺激他道：“怎样？我们已经找到了案情至关重要的线索，你们呢？现在你需不需要案情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