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鹤拉扯这余一佳在楼下说个不停。
他还在为自己的精湛技术夸夸而谈。
余一佳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却还是忍着性子听着，毕竟只有从他这里才能挖到点线索。
可是听他说这些废话，完全是在浪费自己的感情。
“走了！”秦川从楼门出来，直接喊了余一佳一嗓子，这根本无异于从水火之中把她解救出来。
余一佳立刻转头投奔秦川的方向，一脸灿烂地问着：“师父！咱们去哪儿？！”
秦川眉头微微一皱。
余一佳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抱歉，我忘了。”她缩回头，小心地吐了吐舌头，“秦队，咱们去调查什么？是去查孟春燕的事儿？”
秦川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他阴沉的脸，让余一佳心中又没了底气。
见秦川不说话，余一佳只能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不再敢多问。
刘鹤见余一佳被秦川带走了，他还在这俩人身后吵嚷着：“我这话还没说完呢，你俩能不能讲究点回来听完啊！？不知道这话说了一半，接不下去，闹心么！？”
“憋着，等我们回来听！”秦川头也没回的说道。
“那你们啥时候回来啊！？”刘鹤问。
“不回来了！直接回队。”他回道。
刘鹤再次被秦川戏耍！
似乎秦川存在的意义，就是用来怼他的！
两个人上车后，秦川直接掉头朝着胡茂学家的方向开去。
车行的方向是屠宰场，余一佳已经猜到了，秦川并没有放弃调查王承这条线，而孟春燕的死在秦川看来不过都是王承死亡的“附赠品”罢了。
只要把王承的死弄清楚，孟春燕的死就很容易被解决了。
胡茂学的家距离屠宰厂并不是很远，开车不超过五分钟，步行也不过十几分钟，直线距离没有超过两公里。
按照就近原则来看的话，胡茂学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而按照对屠宰城的熟悉程度来看，周通是最有可能的。
在去胡茂学家的路上，秦川一直都在思考一个问题，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是能够综合了胡茂学和周通所有特点的人？
表面上看，周通是有很多的疑点，但他的动机并没有那么大，至少他和王承还没有一个主动的冲击点，只凭借冬阳说的那一句“看他不爽”就杀人，并没有什么道理。
毕竟，周通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和那种以杀人为乐的杀人机器并不一样。
胡茂学这个人就更优秀了，他出现在名单上的第一位是有原因的！
敲开胡茂学的家门，余一佳第一眼见到他，从内心就升起了一种“他就是凶手”的感觉，这人脸上就写着一副“凶相”，让人一看就觉得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秦川主动亮出了证件，说道：“警察，想要和你来了解一些关于王承的信息。”
“王承？”胡茂学仅是顿了一下，便给秦川和余一佳让开了一条路道，“那小子终于犯事儿了吧！？我就说，他不像好人！”
如果不是演技卓绝，余一佳还真就差点相信了他这张嘴！
可一旦他们都坐了下来，面对面的时候，余一佳又把她的想法拉会了起初的“凶手”一栏里。
“说说吧，你和王承之间的恩怨！”秦川开口就问，“不要避重就轻，不要一味指责王承错误的一面，单纯就事论事地说你俩矛盾冲突的原因所在！”
秦川的一再强调，让胡茂学紧张了不少，他下意识地瞟了一眼余一佳。
余一佳阴冷地瞪了他一眼，补充道：“别以为你的那些破事儿我们不知道，在来之前，我们可都了解的很透彻了！说白了，只是来和你核实情况的！”
“是是是！”胡茂学贱兮兮地笑了笑，说道，“你们都是警察，你们都神通广大，我又怎么敢隐瞒？说实在的，我和王承还真没有什么过节，就是看不惯她的一些做法，觉得太这个人太作！”
“作？你的意思是，你知道关于王承所有的事儿？”秦川又问，“你和他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认识多久了？”
“这说来——”胡茂学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哎呀，十几年了吧！我俩是同学，所以我才说对他特别的了解！”
“小学同学？”秦川问道。
“初中同学。”胡茂学毫不避讳，直言道，“所以，我对他的情况特别的了解，有什么想问的，二位尽管问就是了！”
这倒是让秦川和余一佳有些意外。
毕竟，马晋鸣所调查的已经很细致了，没有料到得是，胡茂学和王承竟然还有另外一层关联。
“既然是这样，那么对于王承的性格转变，你是不是也特别清楚？”秦川有特指的问。
王承的十六岁是一个分水岭，前一半代表了他无忧无虑的童年生活，后一半代表了他性格扭曲的成因——
胡茂学扁了扁嘴，默认地点着头，连声哀叹着。
“其实不止是我，班里很多同学都知道！”胡茂学歪头看着秦川，“想当初，和他闹的最凶的可不是我，是我们的刺头儿！”
“闹？因为什么闹？”余一佳着急地先一步问出了口，“是因为他——那个？”
“你看！你们都知道了，对不对！？”胡茂学马上就能领会到余一佳“那个”的意思，“王承那小子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只要家里养宠物的，他基本都没放过！所以，我们对他真的是恨之入骨！不过，老师对他一直都很袒护，就是因为他学习成绩好，能给他带来荣誉呗！所以，就算是我们告到老师那边，他也没有被处分！”
这些消息，也是从王承母亲那边得来的消息完全吻合一致，可见胡茂学所言非虚。
“你说当年和王承闹得最凶的那个人不是你，是你们班的刺头儿？他叫什么？”秦川追问着。
“嗐！叫啥——”胡茂学摸着下巴，想了很久，把胡子都揪掉了几根，“算了，我去找找我们的毕业照吧！我还真是忘了那小子叫什么了！”
然后，他起身去卧室找相册。
余一佳压低声音问秦川道：“你说这小子说的是真的吗？我怎么看这个面相，和王承都不像是一辈人呢！总感觉他要比王承老几岁！”
“你这是偏见！不要带着有色眼镜去看人。”秦川眼神看着卧室门口的位置，生怕胡茂学下一秒就会从窗子逃跑。
秦川又阴冷冷地来了一句：“难道你不知道颜值决定一切吗？比如某个明星林某某，和某个相声演员郭某某可是同年，他们之间又有没有可比性！？”
余一佳终于体会到了刘鹤的感觉，秦川这个毒嘴，还真是无人能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