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哥，你这是对被人有歧义啊？！”余一佳冷笑了几声道，“你还说我从阿蚌的身上挖不出再有用的证据呢，可我还不是问出来一些，他没交代的事儿！？”
“比如呢？”这倒是让秦川有些意外，“他说了嫌疑人是谁？还是交代了那个让他打电话人的相貌？”
“都不是。”余一佳双手环抱在胸前，胸有成竹地道，“他说了，他打电话的时候，电话里根本都没有声音，当时他就意识到了，那个电话根本就是坏的！只是，你一直在强调你打了电话什么的，他也就没有把这话戳穿！他还说，他怀疑你接到的那个电话，根本就不死他打的，是指示他打电话的那个人干的！”
这一点，倒是和马晋鸣调查到的不谋而合了。
“还有呢？仅仅是这样？”秦川故作镇定，“这线索刚才我已经推敲过了，同样也和电信部门确认过了，马晋鸣正在寻找真正的电话信号来源！”
“除此之外，他还提供了一个电话号码。”余一佳一挑眉梢，“顺着这个号码查下去，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呦！”
然后，余一佳从审讯记录本里拿出了号码，刚要准备递给秦川，就被站在一旁的沉温雪截胡。
“这——”沉温雪眼前一亮，“这就是我们调查到的那个号码，然后线索就被迫中断了！”
秦川倍感意外，没有料想到，二队和四队还能有交集的地方！
“我要回去把这个信息汇报给队长，这两个案子要并在一起调查才行，说不定你们找到的那个人，就是我们所需要的！”沉温雪紧握着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转头就要走，一把被余一佳拉住了手腕。
“等等！”余一佳毫不客气地抢过了沉温雪手里的纸条，顿时脸色阴沉起来，直言道，“虽然我答应帮你去问阿蚌一些关于你们案情的问题，可并不代表你可以把我们找到的证物给带走！这是原则性的问题！无论是不是你们需要的！再说了，你当了这么长时间的警察，难道你连这么点基本素质都没有？你不是来搞笑的吧！？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想和我们秦队走后门，专程给他添堵的！？”
沉温雪当然不敢如此正面和余一佳刚，她可知道这丫头的背景。
“余一佳！”秦川竟然喊出了她的全名，这是从秦川认识她之后，唯独一次语气如此严厉地喊她的名字，“说话语气注意点，也不分分是什么场合！？毕竟她是——”
“对，她不就是你的校友，兼前女友么！秦川！你要干嘛！？为了她徇私？”余一佳顿时红了眼眶，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激动，“行！你要是这样，就当我白认识你一场，眼瞎了把你当师父！”
“我的意思是说，毕竟她是来寻求合作，你这么尖锐干嘛！？”秦川绷着脸，冷冷地看了一眼沉温雪，把余一佳护在身后道，“今天是她的语气重了，抱歉！但，我同样也要强调，不管你曾经认识的我是怎样的一个人，可人都是在不断改变的，别总把你对我的看法停留在校园期间，那你还真是错了！更何况，这事儿的确是你做的不妥，这东西毕竟是她找到的，你们二队如果有本事，就自己去找，别总想着来抢我们四队的功劳！”
霸气！
威武！
雄壮！
这才是余一佳认识的秦川！
余一佳心里莫名有些酸溜溜的感触，
沉温雪彻底被秦川的这番话触动了，她扭头就走。
丢下了一句“我会让你后悔的”！
可实际上，秦川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答应了余景龙去当“卧底”，这是他一辈子都没办法磨灭的记忆。
沉温雪离开后，站在秦川身后的余一佳小声嘀咕着：“师父——对、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秦川冷着脸转过身看着她，“如果我连这点基本的警察素质都达不到，那还真是辜负了你爸对我的另眼高看！”
余一佳的眼中顿时闪出了一丝光亮，她看到秦川脸上的坚毅，那是对这个职业诚挚的热爱。
“你带回来的这个信息还是很重要的，赶快给马晋鸣送过去，说不定他能够挖到更深的资料出来！”秦川又赶快补充了一句，“你越来越让我感到惊喜了，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你就能够独立审讯，并且带出这么重要的线索，厉害！”
这是余一佳认识秦川这么久，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赞赏她，这让她的脸上不自觉地抹上了一丝绯红。
余一佳快步回到了办公室，把电话号码拍在了马晋鸣的桌子上。
“这个！你查一下，看看是不是能和咱们现在的案子关联上！？”余一佳急呼呼地说道。
马晋鸣一抬头，看到余一佳红着的一张脸，也傻笑了出来。
拿起桌子上已经皱巴巴的那张纸，看了一眼电话后，他十分惊喜道：“欸？我刚刚找到这个电话号，你就把这号码拿出来了，这是谁给你的？你千万别说，这是阿蚌主动交代的！？”
“就是。”余一佳笑着道，“刚才我师父都已经夸过我了！我是不是很棒！？”
不仅马晋鸣，就连坐在他旁边的刘鹤都伸出了大拇指，“厉害了！我们的小实习生什么时候变成精英女干探了！？”
“就你话多！我们余美女什么时候都这么能干！”马晋鸣赶快拍马屁道，“不过——昨天晚上审讯的时候，那小子还只字未提，现在怎么会和你说这个？他良心发现了？”
“才不是！”余一佳一扁嘴道，“实际上，他是有求于我，不想被遣送回国嘛！估计——估计这人在他们的国家一定是犯了什么重案？又或者，他对自己国家有着很强烈的排斥感？我说不清楚，但他告诉我，如果用条件和我交换，可不可以不被遣送回去的话。我嘛，就秉承了我师父的优良传动，先答应他，把想要的资料骗到手，然后嘛——嘿嘿——你们也可想而知了。之前，你们被秦川戏耍了那么多次，也早都领略过了哈！？”
秦川耍人的功夫可不是盖的，刘鹤不止一次上当了！
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儿，这句话绝对没错，余一佳绝对是得到了亲传！
“这么多废话！？案子调查清楚了！？”秦川从外面走了进来，“马晋鸣，那电话号码的信息有什么特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