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屏幕上呈现出的，是周科书的影子。
不仅是普通的影子，那是他在韩磊家，给韩磊水杯里下药时候的侧影。
顿时，周科书被秦川拿出来的证据震慑了，他不得不垂下了头。
“你还需要我提供更多的证据吗？又或者，我可以直接把你怎么害死韩磊的全过程都帮你回忆一边？还是——”秦川顿了一下，“你主动交代来的更和谐呢？”
秦川的话，让周科书觉得颜面扫地，他低着头小声说道：“不，我说。”
“好，那就从你的动机开始说起，为什么要害死韩磊和谢芊。”秦川问。
随后，他敲了敲坐在旁边余一佳的手背，让她准备记录。
实际上，他今天只想做一个听众，听一听周科书这个变态的内心世界的想法。
“我杀他，是有一个不能被人知道的秘密，被他知道了。”周科书终于提了一口气，抬起头和他俩说道。
“这一点，我们已经查到了。”余一佳和他搭话道，“实际上，韩磊利用这个秘密，敲诈了你不少钱财吧？他曾扬言说要在市区全款买一套房子，那可是不小的一笔数目！这些钱，都来自你的手里，没错吧？！”
周科书没有否认地点了点头。
“继续。”秦川道，“不如说说你这个不能说的秘密，看看是不是不能外传？”
“这——”周科书抬起头，看了一眼监控的位置，微微摇头，“不能说。”
“既然你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又是怎么被韩磊知道的？”余一佳好奇地追问。
“是被他看到。”周科书嘴角下沉，“他看出来了，然后就用这件事要挟了我几次。还对我狮子大开口，和我要了不菲的工资！他在小酒吧的工资，可以堪比给二老板的分红了！”
嚯！有钱人的世界就是不一样啊！
周科书竟然可以为了隐瞒自己的秘密，不惜这么大的代价养着韩磊。
“你是觉得这么供养他不是一回事，所以才动了杀心！？”余一佳问。
周科书点头，又摇头。
“一开始我真没想害死他，也答应给他在市区买一套房子，让他就此放过我，不要再纠缠我们！”周科书又沉了一口气，“但他——贪得无厌！”
“你们！？”余一佳听到了重点，“你所说的那个们，是谁？你的那个秘密吗？”
周科书点头，脸色依旧没有舒展开。
“好！”余一佳一一记下，“你是什么时候打算杀了他，并且把他俩的死都归结在了于毅的身上？”
“筹划了差不多三个月。”周科书终于把内心深处的秘密讲了出来，压在心口的大石头也就算放下了。
“筹划了这么久，你依旧是百密一疏，没有想到最后会败在了行车记录仪上吧！？”余一佳冷笑了几声，“行了，你也少啰嗦，把你犯罪这两天的事实情况都再重新讲述一边，让我们和现有的证据核对清楚。”
周科书点头。
“三号那天和韩磊见面，实际上并不是特意约好的，是每个月发工资的日子，其他员工的钱都是通过我的网银转账过去，而他的不是，我亲自送过去。”周科书叹气说道，“之所以你们可以这么久都没有发现我，实际上是我多次和韩磊沟通，在我去的时候，让他主动把视频头给关掉。毕竟，我对于他来讲，已经是一个被利用到极致的人。”
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在韩磊家没有看到有关于任何周科书的视频内容了。
“我去了之后，直接在他的饮料杯里兑入了我提前研磨成粉末状的安定地西泮，药量是普通药量的五倍。”周科书在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莫名地放出了光，他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他喝下饮料之后，我又和他聊了很久，问他有没有把我的秘密外泄，他告诉我，只要他死了，那么就会有人把我的秘密公之于众！在我再三追问下，他才说出，那个人是谢芊。谢芊我也认识，她多次来小酒吧找韩磊，说不上有多熟，但认识。”
一个秘密，牵扯到了两条人命。
还真是被钱欧博说中了，韩磊的死就是和他拿捏了别人的秘密有关！
但周科书绝对不相信，给他们提供了这个线索的人，竟然会是他的合伙人——钱欧博！
“没多久，韩磊就失去了意识，躺在了沙发上昏睡过去。”周科书略带颤抖的声音说着，“实际上，当时我很害怕的，甚至想到把他送到医院去洗胃，等他醒来之后，或许会在乎自己的性命，就不会再要挟我了！可——我对韩磊的人品还是不太信任，于是就想等一等。这一等，就是一夜。”
周科书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一眼秦川，表情有些颓然。
“等早晨起来后，我推了推他的身体，我才发觉，他死了。”周科书说的很平静，“所以，我就开始想怎么才能洗脱自己的嫌疑，让更多的证据指向其他人，而不是我！”
周科书越说越激动，手舞足蹈地开始比划起来了，他对秦川道：“我把韩磊和我能认识的人都联系起来，唯独能够建立起联系，并且和我站在对立面的人，也就只有两个。一个是豪客的二老板，一个是周广睿。”
周科书终于说到了重点上，警方始终都没有想通的那些问题，他终于肯交代了。
“我不可能把矛头指向自家人，所以只能——”周科书把话说了一半，却足以让秦川和余一佳了解他的意思，“在此之前，实际上我已经做过一些准备，那时候想的并不是要杀人，但的确是想要嫁祸于毅而做的。”
“你指的是于毅的指纹！？”余一佳问道。
周科书点头，他给出了线索的确定方向。
“你利用的人是谁？韩磊！？”秦川一语道破。
“你怎么知道！？”周科书很意外，“很多人应当都不信，可韩磊就是这样的人，无利不起早！看似把他都当做朋友的人，实际上他都看成自己的棋子！这——可能就是他所学过的心理学在作祟！他和我提过，他心路历程的转变，都是因为那个教授的引导，所以——我觉得害死他的罪魁祸首应当是那个教授！也不能完全算在我的头上！”
呵，都已经死到临头了，周科书竟然还想为自己狡辩！？
秦川和余一佳根本都没有理他这些话，同时冷笑了一声。
“继续！”
周二看书低下了头，继续往下说道：“知道你们不信，我也没奢望你们信，不过都无所谓了！反正，他人都已经死了，我的秘密也守住了！”
“利用康森，难道你不解释一下？毕竟筹谋了这么久。”余一佳追问，“我倒是对他这一撇挺感兴趣的，你怎么会盯上他！？还打着别人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