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会什么的恐怕是要泡汤了！”余一佳挂断了电话，脸色沉重，“刚分给咱们四队一个案子，听说尸体还在城北小区的楼下暴晒呢！”
“不是吧！？”刘鹤一脸颓丧，“这案子才刚结束，就又塞给我们一个凶杀案？”
“啊呸！别乱说话！”马晋鸣赶快上前捂住了刘鹤的乌鸦嘴，“你这人说话就是不中听啊！万一是个自杀啥的，这就很快了！加油！我看好你呦，你是最棒的！”
“对对对，你是最胖的！”刘鹤阴沉着脸，拿起椅子上的外套，耸嗒着头，跟在秦川和余一佳的身后，走出办公室。
而办公室里，只留下了托腮的马晋鸣，以及捧着咖啡杯的冬阳。
“冬阳老师，你猜这又是一个什么案子呢？”马晋鸣闲来无事，和冬阳随口聊着。
“命案。”冬阳似乎心不在焉，站在窗口，看向了他们离开的背影。
“冬阳老师，你这不是在和我抬杠嘛！我还不知道是命案！我只是想和你探讨一下，这案子会不会是凶杀嘛！”马晋鸣心情失落，“他们都走了，把我一个人留下，这不也是无聊嘛！要不，咱俩打个赌，如果是命案的话，你请我吃饭！？”
“请你？”冬阳这才回过头来，看着马晋鸣硕大的身材，又看了看自己的体型，无奈地摇头道，“要不然换一下？如果不是凶杀案，我请你吃饭，如何？”
“也行！”马晋鸣眼前一辆，来了精神，“这究竟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死者呢——”
案发现场一片混乱。
城北小区是贫民区，大部分都是外来户租住在此。
这里云龙混杂，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能见得到。
城北小区的楼更是老到掉渣，能从这边的楼上掉下去，还真不禁让人怀疑，是不是晾衣服踩空了，从阳台掉下来的！
警车呼啸而至，围观的群众也纷纷散到了外围，却依旧抵不住有群众在小声窃窃私语。
从车上下来后，秦川带好了手套，直奔尸体的方向。
这大热的天，尸体就这样在太阳底下晒着，尸体扛不住是一回事儿，警察也扛不住。
冯凯带着小徒弟韩蕊走到了尸体旁边，开始进行简单的清理工作。
刘鹤一改他逗逼的形象，拿着他专业的小箱子直奔尸体周围取证。
“大中午的，如果是跳楼，应当会有目击证人吧？”余一佳跟在秦川身后，小声嘀咕着，“也不知道报案人是谁！？”
在刑侦队到达之前，附近的派出所已经安排人过来维持秩序了。
张占峰上前和片警交涉，问清楚死者的情况。
据片警交代，死者是租住在这栋楼六楼的一个租客。
此人住在这里也有一段日子，让人觉得奇怪的是，他的身份证明明是本市的，还要在外租房子。
远远的看过去，死者穿着一件很漂亮的红色的长裙，裙摆在血泊中沾染成了暗红色，让人分不清究竟是血，还是裙子。
他死的很惨烈，从楼上掉下来的时候一定是大头冲下，脑浆都被撞了出来，头发散落了一地，让人从远处看不清楚相貌。
“啧啧，还真是可怜啊！咋就那么想不开去跳楼呢！？”在人群中有人小声说着。
“听说他这人有点怪癖，好像不太正经的样子啊！”也有人对死者妄加评论。
秦川充耳不闻，听多了别人的谈论，对死者就很难有自己的判断。
等真的看过了尸体之后，再对周围群众走访，这样才能了解的更加全面。
余一佳不同，她对人群中的声音更加感兴趣，她想通过这些人口中的描述，知道一些关于死者具象化的“故事”。似乎，她对案情的感兴趣程度，不如对死者的故事来的更加直接。
“什么情况？”秦川走到冯凯的面前，蹲下来问他，“怎么死的能确定么？真的是摔死的？”
“恐怕这其中会有让你大跌眼镜的事！你看！”冯凯指着那人的脸，“是不是觉得挺熟悉？”
“这——”秦川眯着眼，他脑子顿时一抽，“好像什么时候见过，但印象不太深了！”
“你当然印象不深，有个人印象一定深刻！”说着，冯凯对余一佳招手，“过来！认个人！”
余一佳指着自己的鼻子，愣住了：“我？认谁啊？死者？”她还真是被惊呆了，“我怎么可能和死者——”
余一佳刚走到死者的身边，就看到躺在血泊之中的那个人，那张脸竟然如此熟悉！
“他不是那天来报案，还被咱们保安给抓住的那个男的？”余一佳指着他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惊愕，“他怎么变成女的了？那天，我可没看出来他是个女的！他明明是个短发，身材嘛——”
余一佳努力地回忆着，那天大家都沉浸在整理江森案的结案上，似乎都并没有注意到过这个小插曲，而匆匆和他有过碰撞的，恐怕就只有一个人——
“刘鹤！你给我滚回来！”余一佳开口就喊着，“那天你撞了他！啊不对，应当说那天他撞到了你，你有没有感觉到他身体有什么异样，比如说——胸前比较软？像个女人？”
刘鹤木讷地摇摇头，盯着地上的死者，面无表情地回答：“你别问了，我现在有点反胃！一想到和这个——呕——”刘鹤没忍住，一口就要吐出来。
“去，远点吐！”秦川低声吼着，“小心破坏了现场！”
刘鹤快步跑开。
秦川继续问：“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他是怎么死的？”
“恐怕不是摔死的！”冯凯很是确定，“摔死的特征是什么？你知道么？”
他抬头问小徒弟韩蕊。
韩蕊一点都不含糊，直接回答道：“当然知道，这是法医的必修课！反向骨折，粉碎性骨折，钝挫伤，内脏移位——这些都是。”
“没错！但摔死和摔死的情况也是不同的，比如跳楼的摔死，和被人从楼上扔下来的摔死。”冯凯似乎是在教小徒弟学习，“往往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总会有很强的自我保护意识，哪怕是在自杀的情况下！所以，一般跳楼自杀的人，两个手臂都会护住头颅，手臂会粉碎性骨折，颅脑受到重创。你再看看面前的这具尸体。”
“他——”韩蕊低头，“他几乎是平拍着下来的，身体成大字型，难道说，他是被人从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