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虽然不是我动手，但──我给了他一些建议，也不能说是我，是和我在网上聊天的那位大神！”张泽明面露坏笑，“我利用木马，把他的杀人手段发送到了刘宏浩的电脑上，每天都让他看，久而久之我就不怕他不动手！那大神也是厉害，把提取特殊违禁品的办法都写在了和我的交流里，那叫一个详尽！我只是给刘宏浩提高了一些更好的素材，让他去把这违禁药品弄进了电子烟里，让他不知不觉就中了招！”
“厉害！果真是高招啊！不过，你也真是个执着的人，坚持不懈的给他发消息，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不过很可惜，你的执着没有等到孙冬雪的回心转意！”余一佳的话还真是扎人，让张泽明都透不过气来。
“是，当冬雪没了之后，我想过要自己动手，所以才联合了她的姐姐，以及姚世龙那小子！主要是我自己真没这个实力！要车没车，要本事没本事，我只能提供杀人思路，也不知道能不能一次成功！”
“不不不，你这技术支持已经很流弊了！”秦川竖起大拇指称赞着，“然后呢？”
“然后的事情你们不都知道了吗？刘宏浩沉不住气动了手，我就顺水推舟做了一些改动，就有了今天的这个局面！”
“那柳梅的人头，你是怎么──”
“她？她就是个垫背的，我拿来引诱你们去调查刘宏浩的手段而已！我是觉得你们的行动太慢，还没摸到重点，给你们推波助澜用的，所以——你们不会还没想通这一点吧？”张泽明咋舌摇头，“不过说来，你们的速度也不高，拖了这么久才找到真凶！”
“呦，你这还怪罪我们来了，有点意思！”秦川笑了笑，“我们调查的够透彻，把你查到的那些全都查到了，查不到的那些也都查了，譬如说她网贷，裸贷，解套，卖卵，代孕，流产──这些尔尔。”
秦川每说一句话，张泽明的眼睛就瞪大了一些，尤其后面的这三个词，几乎是颠覆了他对孙冬雪的认识！
“不！不！你乱说！她没有！她不过是被姓章的那个控制了，一切都不是她自愿的，这是她的无奈之举！”
始终张泽明都没办法相信秦川说的那些话，他明知道自己错爱了姑娘，他不应当为这个姑娘搭上了自己美好的青春，却依旧义无反顾的去帮助她，哪怕她已经香消玉殒……
“面对现实吧！”秦川起身，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张泽明的肩膀，语气沉重，“大好的青春年华干啥不好，非要去设计杀人，你们这一代啊，还真是让家长操碎了心！”
张泽明仰头看秦川，依旧一口咬定道：“我没杀人！”
“对！你没杀人，可是你参与了一次设计杀人，杀人未遂你总懂吧？”秦川的手是离开了他的肩膀，可语气却压得张泽明喘不过气来，“不过，依旧感谢你，如果没有你的推波助澜，江森那个人渣还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不过，你真的不应该去陷害，毕竟……你也还是个孩子！”
二十多岁的大孩子，心智都没成熟，那些所谓的“爱”，根本就是捆绑他走向犯罪的镣铐！
“师父，这……就完了？他说的这些会不会太简答了？让我有些意外。”余一佳有些不太敢相信，“那——张泽明这小子，他接下去会怎么处理呢？”
“怎么处理就不是我们的事儿了，我们提供了线索，动因，关系链，接下去就要看司法了！”秦川准备离开审讯室。
“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过，你们不能……”
“有没有做过，你心里比我更清楚！”秦川回头厉声对他低吼，“你最好留点力气给庭审，和我说那么多没用，但愿法官大人能听你的自白书！”
在秦川离开后，张泽明也被警察押解出来，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再次回到刑侦四队办公室，张占峰站在门口迎接他。
“我就说你不是个一般人！你还真没让我失望！”张占峰竖起了大拇指，“余局还真是有眼光，把你这个福将送到了我的手里！”
面对张占峰的虚伪吹捧，秦川只是尴尬一笑，他这个一直都以高冷自居的人，怎可能轻易被其他人所干扰？
“别高兴的太早！”余一佳突然给张占峰泼冷水上来，“还有很多细节需要敲定呢！比如，尸体上的那些伤痕存在的道理，章子涛和江森之间的关系？这都是问题啊！以及，我们还要不要追究一个死人死后的法律刑责呢？毕竟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他可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生命！”
余一佳还真是得到了秦川的真传，说话的语调以及气场，也越来越像他了，连思维方式也变得通透了不少！
这还真让张占峰从心底暗暗点头，他看到了余一佳的成长。
而她说这番话的意思，无非也是为了让张占峰看清楚，她在刑侦四队可并不是一个摆设，是真的能够为队里出一份力量的人，更是让他去和余景龙去汇报她的“成绩”。
张占峰一挥手，笑道：“嗐！说那个丧气话，这么难的都已经熬过来了，那些细节不用在意！再说了，江森那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他死了也算是造福社会！至于追不追究嘛，等我研究研究再议。”
张占峰的话引来大家的一番悲叹，即便是罪人也要用正常的方式去捍卫自己的权利，他没有权利被披上“正义者”的人去进行杀戮。
不过，用更新潮的说法去解释就是说──江森这辈子算是白活了！
秦川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开始整理线索，准备移交。
冬阳走上来，他一副轻松的表情，问道：“看你一脸沉重，这案子让你为难了？”
“没。”秦川头也没抬，继续忙手里的工作，他说道，“越是接近尾声，不越需要一些耐性嘛！”
冬阳点头。
秦川的一丝不苟让冬阳尤为敬佩。
就在此时，走廊里突然传来楼下保安的声音。
保安一溜小跑，累的直喘粗气，嘴里还不住地喊着：“你别跑！不就是报案嘛，你也不至于跑吧！你站住！”
余一佳好奇地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突然一个年轻的男人闯了进来，险些没把她给撞倒！
“求求你，救救我！”那男人一下子扑到了余一佳的面前，没站稳地跪在了她腿边。
“这──”余一佳看向门外，盯着门口的保安大哥问，“什么情况？他这是怎么回事？”
保安大哥站定了脚，进门把他拽住，一个劲儿和余一佳道歉。
“不好意思，他说来报案，我让他登记一下，结果他一个字都不听就往里面闯！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来报假案的！”保安大哥瞪着大眼睛盯着他，“你给我老实点，这是刑侦队，不是你家炕头！跟我出去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