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
可如果按照陈文杰所说，孙冬雪应当是个已经遇害的人，怎么可能昨天晚上秦川和她见过呢？那么，孙迎雪就是在说谎！
秦川不动声色，他指着相片上的人，和陈文杰打听道：“这姑娘还真是漂亮啊，她怎么会和江森那种人渣扯到一起？”
陈文杰摇着头，陈了一口气，说道：“她也算是个可怜的姑娘，当然我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先说，我们自有自己的判断。”余一佳催促着。
“听她的语气，她出生在一个不富裕的家庭，应当说家庭条件很差，不能给她，她想要的生活。她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了齐城大学，上学后，她一直想要保持在男同学眼中女神的形象，于是她走错了路，竟然去借了网贷。”
秦川瞟了一眼陈文杰，他完全沉浸在他说的话中，并没有注意到秦川异样的目光。
“你们当警察的应当比我更了解，这网贷都不靠谱！所以，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套路贷！她被套牢了！无奈之下，她选择了替她贷款的那个人去解套……”陈文杰这才抬起头，看了一眼秦川，“解套，他们的专业术语，你应该懂吧？就是答应贷款负责人做任何出卖自己的事儿！所以，那个贷款的她把介绍给了老江，目的你也应当懂，无非就是——”
陈文杰的话没说完，秦川已经了然了，而站在他身边的余一佳瞪大了眼睛。
仅仅一天的时间，秦川带余一佳见识的这些人，不断刷新她的三观，让她完全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她和你聊的倒是挺多的，你这就算是一个活着的江森翻版了！”秦川竖起了大拇指，“让人敬佩啊！”
陈文杰被秦川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头埋得更深了。
“江森对这些女人，估计都没有你了解的这么透彻吧？”余一佳插了一句道。
“这可不敢说！”陈文杰倒是谦虚起来了，“我只是善于发现女人的优点而已！不过，老江只是图身体的快乐，又怎么会愿意去了解这些女人的心事呢？这我倒是很确定。”.七
“孙冬雪的事情，你还知道多少？”秦川又问，“譬如更细节的事。她的经手人是谁，除了网贷之外，她还遭遇过什么其他的暴力事件么？又或者，孙冬雪这个人有没有人能帮她复仇？她的男朋友之类的？”
秦川问的过于仔细，陈文杰听得一愣。
“警察大哥，我俩也只能说是泛泛之交，这么私密的问题，我怎么可能问呢！”陈文杰赶快摇头，“对于她而言，我只是一个听众，她说我就听着，她不说，我也不能深问，对吧？尤其我俩这种比较尴尬的关系。”
秦川能理解陈文杰的顾虑，余一佳却理解不了。
“好，那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秦川这次算来真格的，“江森的为人我们也多少都了解了一些，但我们始终都没有找到要领，他有没有真正的仇家，会针对他的仇家！”
陈文杰愣在原地足足有两三分钟没有回答。
余一佳等的都快没有耐性了。
就在余一佳即将要发火的前一秒，他长出一口气道：“我真想不出来。和他这人结梁子的可是海了去了！甭说别人，就算是他媳妇林婉露，也成天都嚷着要弄死他！说他是个人渣！至于其他人，能够称得上要他命的，我还真是想不到。”
秦川拍了拍陈文杰的肩膀，长出一口气。
“行了，那对你的问话也就到此！余美女，把他给铐上。”秦川冷冷地说着。
“欸？我都这么配合工作了，怎么还把我给铐上！？警察大哥，你——”
“别说那些废话！”秦川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去体会，“你这叫明知故问！江森杀人犯法，你知情不报，这罪名可是不小！”
陈文杰把头垂下，再没有为自己辩白的机会。
至于他的那些兄弟，被余一佳都给放了。
把陈文杰押上车，余一佳看了看身后的人，问秦川：“把他先送回去，还是直接去另外一个人那边？”
“你是说刘宏浩？”秦川侧头看了一眼余一佳。
听到“刘宏浩”这个名字，坐在车后面的陈文杰赶快伸头过来。
“那小子我知道！”陈文杰毫不吝啬分享他的消息，“他一直都想和老江买配方，老江根本都不鸟他！可是那鸟人也真不是东西，三番几次的找老江的麻烦！有一次，把卫生局的都弄过去了，硬是对老江没什么影响。你们可想而知，老江这人的套路有多深了！”
“你知道的还真多！”余一佳瞪了他一眼，“除了他总是使绊子的小事儿，你觉得他有没有可能害死江森？”
“这——”陈文杰顿了一下，摇摇头道，“我觉得不太可能。”
“有什么理由？”秦川问。
“那人胆小怕事，不是个做大事的人！他也就是搞点小动作，至于杀人的事儿，他可不敢！”陈文杰分析的倒是很有道理，“你们去找他，估计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反而浪费时间，有这个功夫，你们还是去找林婉露吧！”
“呦呵，我们怎么办事还能听你的？你这人很搞笑啊！”余一佳没好气地怼了他一句。
从她跟秦川出来之后，这三观被刷新到了底线，心中压了一肚子的火气都没有人发，谁让陈文杰这么倒霉呢，全把这些火发到了他的身上。
陈文杰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声，把头缩了回去。
“余美女，对待咱们的嫌疑人，要温柔！”秦川闷笑着，“如果实在忍不住，就冲着他的暗处下手，我就当没看见！”
余一佳瞪了一眼秦川！
警队是严令禁止虐打嫌疑人，秦川竟然敢说这种话！
“秦副队，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余一佳绷着脸，“这话你也就是当着我的面说，以后万不能再胡乱讲，要是被张队听见了，他一定饶不了你！”
“看看！你这人还真较真儿！”秦川绷不住就笑了出来，“这就是玩笑话嘛！陈文杰自己都不清楚现在的处境，他说的话也都不能做数，咱们只能作为参考。去还是要去的，能不能找到证据和线索，那可是咱们说的算。又不是他说两句话，咱们就不调查了？”
秦川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陈文杰的反应。
陈文杰低着头，嘴里不知道小声在咕哝着什么，似乎是对他说的话很反感。
“陈文杰，你要是觉得我说的不对，要不就和我们聊聊，你认为是谁杀了江森？如果真能够为我们找到真凶，说不定可以替法官给你求求情！”秦川终于把话题又绕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