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菡。田智走到门口,又回过身来,微微张开双臂,眼圈红红地说道:让我再抱一下可以吗
泪水,立刻从眼底弥漫上来,她真想投到他的怀抱里,但是她还是犹豫了。
只这一瞬的犹豫,就深深刺痛了田智的内心,他吸了一下鼻子,哽咽着说道:我明白了,我现在没有资格抱你了说完,开门就走了出去。
随着他关门的声音,关菡的泪水扑簌簌的流出
如果没有生活中你那么多的变故,她就会这个人在禾城过一辈子的,她就会给他生儿育女,她就会终老在这里。
秦淏这几天忙得不可开交,年前接连访贫问苦,慰问老干部、军烈属、驻督中省地直单位和驻督三军。
还有年后要干的工作年前都要布置下去,如年后的人才招聘会,这是市委临时决定要在北京召开的有史以来禾城第一次人才招聘会,一是宣传推介禾城,二是希望能够吸引京城的有用之才。
人才招聘会后,紧接着就是禾城一年一度的花灯节,然后就是治理整顿砂石料工作的全面展开,再有就是生态文明村的创建,这项工作省委省政府明年下半年就要检查验收。还有许多千头万绪大大小小的事情。他忙得都顾不上关菡,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想起她,但深更半夜,他不能打扰她。
这天,花灯节最后一次协调会议结束后,王平紧随他进了办公室,说他明天要请假一天,因为他表妹要结婚,他是送亲的,尽管不大操大办,必要的程序还是有的。
秦淏知道王平和招商局李局长的关系,就说道:噢,李局嫁女,怎么没请我啊,不行,明天怎么也要讨杯喜酒喝。
正说着,市长康建明推门进来,依然是没有任何的进门征兆,他见王平在这里就说:我说你姨夫怎么回事嫁女也不言语一声,还怕喝他酒不成
王平唉声叹气,半天才说:别提了,这桩婚事他们不同意,但拗不过闺女,闺女愿意没办法,做老人的只能低头,他没脸大操大办。
康建明说:那何苦呀,他闺女年岁不小了,遇到自己满意的对象,做老人巴不得呢。
唉,家丑不可外扬,您哪儿知道,我这个表妹上学时就暗恋上了高中同学,大学四年愣是没有自己相中的人,毕业参加工作,更是神人也看不上,这不,愣是把人家鼓捣散了。
秦淏来了兴趣,他笑着说:敢于追求幸福的人。你这个表妹是个勇敢的姑娘,她在哪儿工作啊
康建明说:你真不知道啊,她就是市委机要室的刘丽娜。
秦淏还真不知道,看来,地方的关系网就是盘根错节。
他爸觉得她这婚结的不太光彩,说什么也不肯大办。王平说。
那有什么,没听蔡国庆唱的歌吗天上的云地上的人,匆匆的合,匆匆的分。康建明不以为然地说。
我那姨夫是老八板儿,明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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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站了,说了一辈子的嘴,老了老了让闺女给封住了,可就这么一个闺女,又管不了,只好认栽了。
如此说来,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康建明说道。
秦淏刚要给康建明看一份文件,就听王平说道:这死孩崽子,做事顾头不顾腚,人家刚离婚没几天就大张旗鼓的结婚,也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亏苦了关记者啦。
秦淏拿着文件的手一抖,笑容立刻僵住,凛着眉头问道:你是说关菡
王平说:是啊。
与她何干秦淏紧张地问道。
唉,那个男的就是关菡的丈夫。王平观察着秦淏的脸色说道。
秦淏惊得几乎要站起来,他紧紧地捏着手中的铅笔,几乎要掐断,目光如鹰隼般的收紧,透出慑人的凌厉,直把老辣的王平看得胆战心惊,他本来是想试探试探秦淏是否知道关菡离婚的消息,不知为什么,自打在海南,他就隐隐地感觉这个高不可攀的市委书记,和那个小记者之间应该有点什么,可是,他验证了自己想法的同时,也知道了秦淏根本就不知道这事。
秦淏确实震惊了,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慢慢地将目光收回,落在那份文件上,他将文件递给了市长康建明,不再理会王平。
王平知趣地起身告辞,走出秦淏办公室的一霎那,他才发现自己额上冒出了汗珠。老天,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目光杀人,这个秦淏,果然不是等闲之辈,仅凭那目光中的戾气,就让王平感到自己内心的萎缩和不堪。
王平走后,康建明笑嘻嘻地说:我发现这个痞子,就是在你面前老实,不干不敢扎刺儿。
秦淏低着头,心不在焉地看着手中的文件,含糊地嗯了一声。
康建明也感觉出秦淏的心理变化,平时优雅飘逸、神态自若的秦淏,此时却突然心事重重,脸上凝重了许多,他也不得不揣摩着秦淏突然沉默是不是跟王平说的事有关,但又无从考究,只得悄悄告辞。
见他们都走了,秦淏迅速掏出手机,边拨电话边走进里间屋子,可关菡的电话里却传来关机的提示,他又走出来,在办公室踱着脚步,有些坐立不安。
此时的关菡正在银行给家里汇钱,她要把当初家里给她买车的钱给爸爸还回去。
她这是第一次进银行,看见窗口前排着五六个人,她就排在后面等候。好不容易到她了,刚坐下,就听里面营业员说:
单子
单子她往后一看,才发现后面的人手里都拿着事先填好的单子,她只好起身,立刻后面的人就坐到了她挪开的座位上。
同志,到哪里填单子。她谦卑地问道,里面的女营业员根本就不理她。
后面一个大妈说:大桌子上面有,你坐那里去填。
她谢过这位大妈,暗自嘲笑自己孤陋寡闻,竟还不如上了年纪的人。